凌焕回到自己的院子，却并没有着急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打开模拟空间，着急忙慌地进去模拟。
他先是推开了偏房的门，看向躺在床铺上的凌雪，冷声道：“还不醒？就算是猪，也该醒了吧。”
可凌雪依旧没有反应。但在凌焕的心中，他隐隐感觉得到，凌雪此刻的状态应当是契约的原因，他能感到凌雪似乎有些赌气，或者说是渴望。
凌雪特意翻了个身子，将自己那丰满的水蜜桃特意拱出来。
“哎。”凌焕叹了口气，顺着凌雪的意思直接“啪”的一声，用力拍下。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凌雪一声妩媚的惨叫，回荡在房间之中。
明明房间不大，凌焕却总感觉那声妩媚的声音不断在自己耳边萦绕，带着一丝勾人的感觉。
虽然他身体只有十岁，还没完全发育，但内心是二十六岁的心理年纪。
饶是凌焕这样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也有些不自觉地晃神。
好在他还是一个正人君子，并没有贪恋那丰满的水蜜桃——因为他知道，这对凌雪来说是奖励，是引诱他堕落的邪恶果实。
凌雪似乎还是不满意，继续扭动着身体，期待着第二个巴掌。
可凌焕哪里会同意，直接伸出手掐住凌雪的脸，用力扯着她的脸颊将她拉起来：“别装了，你早都醒了吧？不回应我，又想被我叫小乖乖了？”
此话一出，还在装睡的凌雪立刻睁眼，瞬间正襟危坐，带着略微恐惧的目光，用严肃的神情看着凌焕，认真道：“老爷，有什么吩咐？只要是凌雪能做到的，定赴汤蹈火。”
凌焕松开凌雪的脸颊，退到身后的小凳上坐下开口道：“之前我并没有动手，是因为先生在，我不想把先生卷入到我们两个的事情之中。
你再把你的来历说清楚，还有追杀你的人，以及派你来青木城的人，应该不是同一拨吧？”
说到这个，凌雪微微一怔，随后低下头，似在组织语言，又或者是在想从什么地方告诉凌焕比较好。
总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对凌焕说道：“老爷，我原本所在的地方……不对，是我爹娘原本所属的地方，叫司命阁。”
紧接着，凌雪把司命阁的使命、责任以及如今为何沦落到如此下场，都详细跟凌焕说了一遍。
然后是之后的经历。
“司命阁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并不在乎我有没有活着，因为我逃出来的时候才8岁。
如今，我正在一个宗门中潜伏着，掩人耳目。
至于我被夺舍的事情，倒是真的，只不过即将要被夺舍的不是我，而是我在那个宗门里唯一的同伴。”
“那个同伴临死之前，想尽办法见了我一面，她要我跑，逃离中州，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因为中州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谓的正邪两道，如今在天道下的那道阵法笼罩中，已经变了味。
在那些元婴修士的眼里，我们已经不是人了，只不过是耗材，是他们的材料。”
“我所在的宗门表面上是正道，牌楼上甚至还写着‘荡尽世间诸邪’的话语，我只觉得格外讽刺。
更讽刺的是，有些正道弟子的作为，甚至还不如那些被污蔑成邪修、魔修的弟子。”
“我在外流浪的时候，曾见到过正道弟子将穷苦的人驱散，态度恶劣得仿佛那些人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可到了富家子弟面前，他们又换了一副脸面——即便富家子弟醉酒驾驶飞剑在城中横冲直撞，连死了几个人也不用受罚，面对上门讨要说法的亲属，还啐了唾沫说‘是他自己不长眼，非要往飞剑上撞’。”
“后来，一名在通缉榜上的邪修路过，将那醉酒驾驶飞剑的富家子弟一剑杀了，随后被十几名所谓的正道人士群殴致死。
这时候我才明白，所谓的正邪两道，已经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了。
如今的正道弟子，不过是把富人的命当命，把穷苦的人当蝼蚁。”
“要是这种‘正道’才是对的，那我宁愿不做。
如果做正确的事就会被当做邪修，那我宁愿当个邪修。
好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坏人在耀武扬威，那如果要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就得需要一个更为邪恶的人来纠正这一切。”
“于是，这几十年间，我都在寻找能够如此做的人——不单单是为了报复司命阁，为同伴报仇，更是想要重塑这个错得离谱的世界。
因为我笨，不擅长动脑子，我需要特别聪明，不被会这世间已经迂腐、败坏的观念与关泽约束，又有能力人帮我完成这一个目的的人。
先前没有达成契约，我跟老爷说了很多谎话。
不过，有些事倒是真的。
首先，我的确没有以真身的形式出现在任何男人面前，成为他们的跟班，也不允许他们触碰到我。
我都是伪装成那些我看好的人的小弟，有时候是男的，有时候是女人，但所有的特点都是其貌不扬。
我偶尔也会显露自己的真身，自导自演一场戏，会造出一场“臭妹妹想要扳倒漂亮姐姐”的拙劣戏码。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选择了漂亮的姐姐，然后被我立刻干掉。
没有人能碰得到我，就是老爷担心我不干净，我可以再次保证，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像老爷您这么碰到我。
老爷，司命阁有一套寻龙之术，我也会。
但因为修为尚浅，我能观察的只有与我修为相近或者低于我的。
寻龙之术只会根据颜色来辨别，但我有时候会看不清，或者说，寻龙之术本身就是有缺陷？
有时候某个人闪烁着耀眼的金光，表明他命中富贵，注定能成就大事。
可是跟我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据我的观察，他们的金光又渐渐暗淡。
之后我才发现，寻龙之术并不完整，又或者说有缺陷。它所发现的只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
就像前阵子，我伪装成银川的小弟，银川也是金色，他能做大事，结果嘛……只不过是一个卑劣无耻，只会到处推卸责任、而又自大的蠢货而已。
不像是老爷您，您有自己的原则，您有自己的底线，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轻视他人的性命，甚至不会因为我的美貌而被打动，即便我求饶您都没有饶恕我，直到您知道您的护卫，您的小跟班没死之后，才停手。
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您的光。
是鲜艳的……红。姹紫嫣红，是笼罩一切的红。这就意味着您将会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我选择了您。我感觉得到，您不一样。”
凌焕静静聆听完凌雪的叙述，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字句斟酌，想要找出里边的矛盾。
“说一句假话你会有什么惩罚么？”
“有。”
“说一句假话。”
“我是男人，从来都不是女人。”凌雪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脱口而出。
刹那间，凌焕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凌雪身躯剧震，七窍鲜血迸溅，经脉逆冲的撕裂声在房间内响起。
“这是……最简单的惩罚，同样老爷对我说谎话，或者不打算完成与我的约定，也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噢。”
“我是女人，实实在在的女人。”
刹那间，凌焕感觉到了自己的气血突然沸腾，心中顿时感觉剧烈的刺痛。
下一秒，几乎无法控制般，立刻口吐鲜血。
原来如此。
“说得慌越大，受到的伤害越大么？”
“嗯嗯。”
“你什么时候会背叛我？”
“在我完成目标之前，我都不会背叛你。”
静——
凌雪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这不是谎话。
就在凌焕点点头，准备吃丹药缓解的时候——
“那老爷喜欢打我的那里吗？”凌雪突然语出惊人，“还想打第二次吗？”
“……不——噗——不想。”即便口吐鲜血，心脏骤然一停，全身血管仿佛流淌荆棘，不断刮伤，撕裂着血管与肉体，凌焕的表情依旧不变，依旧是那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猥琐的想法，他口中不断流出鲜血，“当，当然不想。我乃正人君子！”
凌雪笑得十分灿烂，“老爷心口不一，还真是可爱啊~我喜欢~”
凌焕瞪着凌雪，可凌雪却没有任何异样。
这不是谎话。
让凌焕心头一紧。
仔细想想，这算不算是被女孩子表白？
好像还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