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李娜娜推着夏梦回到出租屋。
打开门，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不大却整洁的房间，书桌上还放着夏梦昨天翻过的书本，窗台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是原主留下的。
李娜娜先打了个电话回家，语气轻快地说要在朋友家住两天。
“妈，我朋友夏梦受伤了，我得照顾她，这两天就不回去啦。” 她对着电话那头撒娇，又乖乖听着家长的叮嘱，“我知道啦，会小心的，不会毛手毛脚！”
挂了电话，李娜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着夏梦笑：“让你见笑啦，我爸妈总爱唠叨。今晚要叨扰你了。”
“说什么叨扰。” 夏梦说着就要起身去倒水，“平时家里就我一个人，有人陪我说话，我还求之不得呢。”
“哎！你别动！” 李娜娜急忙拦住她，抢在她前面去了厨房，很快端着两杯温水出来，一杯放在夏梦手边，自己则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是病人，哪能让你动手。再说了，要是今天没有你，我连给你倒水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梦端起水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对了，假期结束后要和你去协会，那学校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请假吧？”
“学校啊……” 李娜娜捧着水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水，“协会会帮我们请假的，放心好啦。”
夏梦倒不担心自己，修士的神识让她过目不忘，课本上的知识看一遍就能记住，应付考试绰绰有余。
况且，对她来说，上学不过是融入这个世界的 “伪装”。
可李娜娜不一样，她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总不能一直靠请假混日子。
夏梦忍不住想起以前在地球看的动漫，有些魔法少女晚年的生活很糟糕，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那你成绩怎么办？我记得你在学校经常请假，成绩好像……”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娜娜却笑了，摆了摆手：“你别担心这个！协会考虑得可周到了，从小学到大学，都有专门为魔法少女办的学校，就算我们经常请假，也能走‘特殊通道’，保证能顺利毕业。”
她顿了顿，声音又低沉了些：“而且就算以后因为受伤或者其他原因，不能再做一线魔法少女了，协会也会安排后勤岗位，比如资料整理、新人指导什么的，不会让我们无依无靠的。”
“这么正规？” 夏梦有些意外，随即又皱起眉，“保障这么完善，是不是说明…… 魔法少女的工作其实很危险？”
李娜娜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嗯。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魔法少女失踪。” 她的眼眶慢慢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而且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协会会用一种‘认知干扰魔法’，让普通人忘记那些失踪的人…… 除了我们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没人会记得她们。”
“认知干扰魔法” 这个词，夏梦并不陌生，修真界的 “忘忧丹” （某位韩天尊经常给师姐吃的丹药）比这更彻底，一颗就能让人忘却执念，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能力。
她看着李娜娜泛红的眼眶，心里软了软。
李娜娜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认真：“夏梦同学，你真的做好成为魔法少女的准备了吗？去协会之前，后悔还来得及。我……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了。” 话说到最后，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夏梦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搭在李娜娜的肩膀上，又慢慢靠近，从侧面抱住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有不得不成为魔法少女的理由。而且……”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你不是说过，我会比你强吗？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担心的未来，我不会让它出现。”
或许是她的话太有力量，李娜娜靠在她怀里，抽噎了几下，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她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呀，又让你安慰我。平时我不这么爱哭的，就是……”
她吸了吸鼻子，解释道：“上周，带我入门的灼桃前辈失踪了。今天又见到灼桃前辈的好朋友凛晶前辈，她为了找灼桃，差点出事…… 我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难过。”
“我能理解。” 夏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种压力，对一个初中生来说，确实太沉重了。”
“哎！” 李娜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夏梦的胳膊，“明明你也只是个初中生，还比我小几个月，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跟个大人一样！”
夏梦笑了，没解释，她确实比李娜娜 “大”，大了足足一千多岁。
晚上睡觉时，李娜娜本来想睡沙发，可夏梦执意让她睡床上：“床是双人床，够我们俩睡。你今天跑了一天，又经历了战斗，肯定累坏了，睡沙发不舒服。”
李娜娜拗不过她，只好和夏梦挤在一张床上。刚开始气氛还有些尴尬，还是夏梦先开口打破沉默：“娜娜，能跟我讲讲灵装的事吗？我看你们变身，都是闪一下光就变好了，感觉好神奇。”
“这个嘛……” 李娜娜歪着头想了想，“就是一种‘本能’吧？想变身的时候，心里默念或者集中注意力，灵装就会自己出来。而且灵装的样子，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变的，就比如我喜欢向日葵那种向着阳光的感觉，灵装就偏橙色，还带着花瓣元素。武器也是一样，我的武器平时不显现，战斗时用魔法能量凝结成花盘就好。”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从灵装聊到魔法属性，又聊到协会里的趣事。不知不觉间，李娜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动静，她睡着了，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夏梦看着她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今天长时间用神识锁定战场，又帮李娜娜指挥战斗，她的精神也有些疲惫。
不过通过聊天，她也知道了不少关于魔法少女的冷知识， 比如魔法少女不只有女生，还有少数亲和力强的成年人，甚至还有极个别的男生。
“男生也能当魔法少女？”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夏梦还愣了一下，随即就释然了，地球的动漫里也有过类似的设定，她甚至还看过相关的漫画本子……
没一会儿，夏梦也闭上了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夏梦就醒了。
她轻轻起身，没吵醒李娜娜，走到厨房一看，冰箱里还有鸡蛋、面包和生菜，便想着做三明治当早餐。
她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内视检查时发现，骨裂基本愈合，只剩一点肌肉挫伤，走路完全没问题，就是不能剧烈运动。按她的估算，再过一天就能彻底痊愈。
“早安，梦梦！” 这时，李娜娜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
“早安。” 夏梦把做好的三明治放在盘子里，端到餐桌上，“快过来吃吧，刚做好的。”
“啊？你怎么起这么早！” 李娜娜快步走过来，看到站着的夏梦，眼睛突然瞪圆了，“你的腿…… 好了？”
“嗯，差不多了，走路没问题。” 夏梦怕她又让自己坐着，连忙在她面前走了两步，“就是还不能跑跳，其他都没事。”
李娜娜还是有些不放心，围着她转了一圈，确认她的步态没问题，才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要坐好久轮椅呢。”
这天过得很悠闲，该买的东西昨天都买完了，两人便没再去逛街。
上午，李娜娜带着夏梦去了协会的分部，领了专门的魔法少女手机，还登记了基本信息。那手机比普通手机多了个 “紧急联络” 按钮，能直接连通协会的支援中心，背面还刻着夏梦的代号 “九州”。
午餐是在李娜娜推荐的一家料理店吃的。
夏梦不得不承认，李娜娜在 “吃” 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推荐的店都很合她的胃口。
下午天气太热，李娜娜突发奇想，拉着夏梦去了 KTV：“反正待在家里也无聊，我们去唱歌吧！你会唱歌吗？”
夏梦诚实地摇头：“不会。”
“太好了！” 李娜娜却兴奋地拍手，“我也不会！这样就没人嘲笑我啦！”
夏梦一脸懵逼地被拉进 KTV 包厢，又一脸懵逼地接过李娜娜递来的话筒。
包厢里的灯光五颜六色，屏幕上滚动着歌曲列表，大多是她没听过的流行歌。
“快点点歌呀！” 李娜娜催促道，自己先点了一首欢快的歌，拿着话筒唱了起来 —— 虽然跑调，但胜在热情。
夏梦拿着话筒，看着陌生的歌单，忽然想起了前前世的一首老歌。她清了清嗓子，没有选伴奏，就那么轻轻的清唱了起来：
“青山峦叠翠，一江愁水。
生生世世妩媚，落花憔悴。
竹林已觅尽，盏茶一杯。
盼与你共婵娟，御剑而飞。
望，不清月，许多情燃成灰。
一缕青丝解不开，难辩错对。
唱，不尽歌，那恩怨如玉碎。
刀光血影，宁愿追随。
如果花落了，泪干了，才知道后悔。
如果恨过了，忘记了，一场伤心泪。
如果爱够了，痛过了，死又相依偎。
今生逃不脱的前世轮回……”
她的声音清冽又温柔，没有伴奏，却比有伴奏时更动人。歌声在包厢里回荡，李娜娜拿着话筒的手停在半空，彻底听呆了。
直到夏梦唱完，包厢里还静了几秒。李娜娜才猛地回过神，夸张地叹了口气：“夏梦同学！你又骗我！这叫不会唱歌吗？也太好听了吧！”
夏梦放下话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首歌是地球上的时候也算是比较老的歌了，没想到时隔一千多年，自己居然还能完整的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