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1日,又是一年红叶起,不复夏日炎炎时,秋风秋雨送微寒,又是周六休憩时。
早上九点三十二分,柳潇潇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他挠了挠头,哎,本来还想早起锻炼的……算了,这鸟天气也不适合锻炼,柳潇潇很快说服自己,起床洗漱后下楼买了包子茶叶蛋油条,一边吃,一边在在C站看起了擦边视频,嗯,这娘们儿屁股真大!
吃完早餐他也成功让自己进入了红怒状态,嗯,不错,小家伙还是那么有精神!自从他戒掉了传统手艺活,反而更喜欢看一些瑟瑟的东西了,开始的时候觉得燥得慌,后来就开始享受那种状态了,感觉特别有活力,精力也更加旺盛了,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每天的工作也能帮他消耗这股旺盛的精力,哦,对了,他是做销售的,要是精力不足,那可真是很累的。
柳潇潇现在住的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出租屋,一间单纯用来睡觉,还有一间是用来玩儿的,柳潇潇三两口扒完早餐,心满意足地踱进了他的“娱乐室”。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异常整洁。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张L形大书桌和上面那台他精心搭配、攒了半年钱才组起来的电脑。他按下开机键,联力机箱内的ARGB灯效如水般流转起来,映照出内部利民双塔散热器的金属质感。他舒服地陷进人体工学椅,面前戴尔U2723QX显示器亮起,4K分辨率下,C站小姐姐的舞姿纤毫毕现。不过刚才看了太久擦边,有点腻了,他打开网抑云,播放了一首《半点心》,就爬上了床,这张“娱乐室”里的床也能睡觉,不过稍显凌乱,枕头旁边是一个盖上的灰色布制吉他盒,上面放着一把40寸的面单民谣吉他,二弦上还夹着变调夹,昨晚忘记拔了,床的正中有一个蒲团,柳潇潇偶尔也会打坐,床尾是一个小矮桌,桌上有一个香炉,一个烟灰缸,一个打火机,一包挂壁真龙,一本字帖,一本笔记本,一支钢笔,一支中性笔,矮桌周围整齐地放着,两本吉他有关的书,一本《水浒传》,吉他谱,素描本,素描笔袋。
柳潇潇点燃檀香,泡了茶,再点燃一支香烟,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练字,一边听着《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手机电子书,嗯,快乐!
过了一会儿,柳潇潇就腻了,拿起吉他玩儿了大概两个钟头,就听到了敲门声,柳潇潇下了床,在他不大的小窝里走了两步来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他的邻居,小王,一所幼儿园的老师。
“潇潇哥,你又在弹琴了,今天是星期六,你有什么安排吗……”王慧珍红着脸,小手揉捏着衣角,扭扭捏捏地问了一句,柳潇潇打量了王慧珍一眼,门外的王慧珍,像是秋日里一道温煦的阳光。她约莫二十四五岁,身高约摸一米六,站在柳潇潇面前显得很是娇小。一张天然的鹅蛋脸,皮肤白皙细腻,透着健康的红晕,仿佛能掐出水来。她的眼睛是最出彩的地方——圆润的杏眼,瞳仁是干净的浅褐色,看人时总带着点怯生生的水光,像林间初生的小鹿,纯净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显然刚从家里过来,穿着非常居家的奶白色针织开衫,里面衬着一条浅藕荷色的碎花连衣裙,裙摆刚到小腿肚,脚上踩着一双毛茸茸的皮卡丘棉拖鞋。这身装扮柔软又不失少女感,与她幼儿园老师的身份十分契合。她的身形匀称,不是那种骨感的瘦,而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圆润与柔软,碎花连衣裙的腰线微微收紧,勾勒出自然的曲线。此刻,她微微仰头看着柳潇潇,杏眼里闪着期待又羞涩的光,双手不自觉地揉捏着衣角,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几乎藏不住心事。柳潇潇当明白王慧珍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他已经是个老东西了,今年三十一岁,没房没车,住在房租均价不到500的城中村,面对着这花儿一样的青春少女,他又怎么好意思呢?柳潇潇故作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小慧妹妹,这周我本来是双休没错,但是我这周业绩没有达标,我们主管要我周六下午自行加班,你看……”王慧珍慢慢垂下眼帘,两只手搓了搓,柔顺的眉目里掩饰不住那一抹失望,小声道:“哦,没关系啊,潇潇哥,那肯定是工作重要啊,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完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回了隔壁……
柳潇潇沉默一会儿,笑了笑,关上门。柳潇潇背靠着们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回到睡觉的房间,那里有一面落地镜,百来块钱买的,镜子里是一个染着灰黑头发,扎着高马尾长发,左额留着稍长碎刘海的,右额留着稍短的叼着烟的青年,身材不算高大,不胖也不瘦,长相还算年轻,柳潇潇遗传了他的妈妈,是个娃娃脸,要不然这个发型其实挺羞耻的,哈哈。
柳潇潇想了想,缓缓念到:“往昔少年峥嵘时,绝渊断梦心凄然,我今好似得赦令,已然不敢误佳人……,”
柳潇潇又忍不住想到了过去,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学霸,在那个高中教育体系尚未改革的年代,他也是一个九科全才型的学霸,特别是数学和英语学的特别好,本来他也有着光明的未来,可是由于童年的一些难以令人释怀的经历,他还是在十七岁那一年患上了双向情感障碍,并且尝试自我终结……此后便是用药,住院,换药,住院……直到28岁,他把希望寄托在中国古典哲学儒释道,以及之后遇到了一个年轻的敢打破常规给用药的医生,他的睡眠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再也不用住院了,而他也在儒释道的哲学中找到了新的价值观,29岁他开始重新工作,赚到的钱,他没有用来找女朋友,他早就不在乎了,当一个人长久地处于孤独的状态中时,是有可能,变成一个享受孤独的人的……他用赚到的钱,去学了素描、油画、彩铅、漫画、舞蹈、声乐,如今,他也算,求锤得锤了。
柳潇潇再次回到“娱乐房”坐在蒲团上,先用20分钟背了一遍《金刚经》,然后躺下。纠结过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柳潇潇确实做过不少错事,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后悔了,过去经历过的,快乐的,痛苦的,所有,这些拼凑成了现在的我,我对现在的自己的自己很满意,我,很快乐,所以我感谢我所遇到的,所有的一切,安之若素。至于贫穷?无所谓了,只要有口吃的,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睡在哪里不是睡在夜里?
柳潇潇打开酷猫音乐,进入酷猫唱唱,找到一首《倩女幽魂》,用女声唱了起来: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路随人茫茫 ……
唱完歌,柳潇潇感觉胸腔中一股浊气尽去,说不出的舒畅。他决定洗个澡,哼着未尽的曲调就走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尘世的烦扰。他洗得漫不经心,脑海里还回荡着自己方才空灵的歌声。
十几分钟后,他关掉水龙头,带着满身湿漉漉的水汽径直走了出来,甚至懒得擦干。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放在厨房石台上的手机,湿漉的手指精准地按在了那个老旧的、有些接触不良的厨房插座上。
“滋啦——”
没有预兆,没有悲壮的BGM。
一股狂暴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将他猛地击倒在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视野在刹那间被染成一片空白。
“日……了……老子这就要噶了?”
这是他意识陷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荒谬,又带着点解脱般的淡然。
也就在他生命体征急速消逝的同一瞬间,放在一旁的小米14手机屏幕,竟自顾自地亮了起来,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流转着混沌星云的界面。
一道温和而不容抗拒的红光自手机射出,如茧般包裹住他即将冰冷的身体。
听筒里,传来一道平柔和平静的女声:
【检测到适格者生命垂危。】
【灵魂绑定程序强制启动。】
【目的地:元天界,神月大陆,十万大山。】
【传送,开始。】
红光猛地收缩,连同柳潇潇的身体与那部手机,一同坍缩为无限小的一个奇点,随后彻底消失在2025年地球的这间狭小出租屋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