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主呜呜呜，谣谣被抓了，我一个人在这好害怕，咱们该怎么办?”
脸色苍白的祝芸抱着苏云裳的大腿，手很老实的只是虚抱着，但眼泪缺少从那没有感情如死灰一般的眼睛里落下，吧嗒吧嗒的打湿了苏云裳的裙子。
？
苏云裳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祝芸……对！当时派来卧底的还有一个祝芸！
我的脑袋怎么有些不太好用。
死过一次确实笨了好多。
低头看了眼那眼泪婆娑的小僵尸，苏云裳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自己的身体声音全都不一样了，祝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可自己却没第一时间想起来她也在这卧底。
看来自己那时开始想接班人并不算早。
“别慌，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把谣谣运出去，到时你去找三长老，让她来接应。至于这边，到时我和芳与去说。”
苏云裳揉搓着那人的脑袋，但不敢太用力，头发上别着一堆符箓做的发卡，现在的自己可没法承担误触符箓的后果。
只是轻轻的搓搓头顶上的软毛。
随后迎面望见那人写满担忧的脸，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但眉头皱起一些，眼睛望的大一些，倒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现在和芳与的关系还不错，他不会太苛责我，你且放心吧。”
别管关系变得好坏，但很明显的能看出来……
我们以后不是纯粹的师姐师妹的关系了，越来越复杂，这就是羁绊加深的倾向。
“苏宗主呜呜，您还是好可靠。”祝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擦掉泪水，起身站在苏云裳面前，拍了拍自己腿上沾染的浮土。
表情也正经了不少，虽然眼圈还是红红的，但这次是真正的面无表情。
看起来要说正事了！
苏云裳也回头望了望，随后朝着他点点头，示意她说吧。
“回苏宗主，虽然那臭猫很烦人，但我现在也想把她救出来。可这次来这是因为三长老的调令，我要配合她的行动。”
祝芸说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但苏云裳很欣慰的点点头。
这才是自己选的超级特务人才！要把任务放在首位才对！
“无事，说下你的任务罢，谣谣那边我来安抚。”
“现在我的身份是鬼雾山庄的大长老，三长老是宗主，我的任务是去配合她，来改变沈芳与的决定，等沈芳与做的决定不那么疯狂时，再迎她入主正道。”
祝芸讲的很认真，语气和神态里都挑不出一丝一毫欺骗人的可能性。
虽然她是面瘫，但比较熟悉她的苏云裳还是能看出微表情的。
“昨天萧北谡来过，他想在芳与入主正道前，通过卖灵剑阁的消息来讨个好。正道现在都是这种想法吗？”
苏云裳伸手托在下巴上，手指捏在脸上，开始软乎乎的思考起来。
要是正道反响不错，都想着让师妹入主正道可就太好了。
自己这么多年图什么，不就是想让芳与回来，别老在这边受魔气的苦吗？
那可就太好了。
“并非，三长老说那些老古董还是很排斥沈芳与的，其余的人也只是有一部分这样想，觉得沈芳与入主正道最后统一天下是必然到来的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投魔道以表忠心。”
苏云裳低头看了眼自己云袖上的图案，心情有点复杂，不太想面对祝芸，让那人看到自己的情绪。
还是别让她们担心比较好。
“那剩下的人呢？”
祝芸闻言愣了下，死水一般的眼睛放大了些，带着尖牙的嘴也微微张开，呆滞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
“他们觉得您肯定留了后手……一个可以对抗沈芳与的后手。”
坏了，让祝芸发现我真没留后手了。
……
自己那时表现得还是太游刃有余风轻云淡了。
但其实早就强弩之末了，根本没有机会留后手。
更何况，我为什么要留对付芳与的后手，一开始我就只是希望她能回来。
但……祝芸她们还是需要一个希望的。
“那你们怎么想？”苏云裳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道。
“她可以入主正道，但不能是现在，我们需要让她更柔和一些……”祝芸低头下了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她藏在鞋底的刀片正泛着光。
她知道这个办法不太可行，那种大魔头怎么可能是说改变就改变的。
“您真的没有后手吗？”祝芸还是没忍住，张口问了出来。
苏云裳微微抬眉，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不少的人。
“留了，现在我在这，三长老会来，以及你们都是我留下的后手。我有办法能让芳与适合领导大家。”
说罢，苏云裳转过身往山洞外走去。
“我先回去了，呆的太久容易被芳与怀疑。”
洞外的阳光斜照在苏云裳身上，落叶在肩，表情淡然温和，虽然小了些，但这副模样却是让祝芸愣了愣。
化作僵尸的她没法记住每一个人的长相，只能记住感觉。
苏宗主还是那个她，一直以来就没变过，她真的好可靠！
呜呜呜。
祝芸又轻声抽泣起来，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她来了。
“苏宗主慢走！”祝芸十分激动的讲到，就像是她当年第一次见到苏云裳那样，语气里的崇拜没有丝毫的遮掩。
“嗯。”
苏云裳不语，只是向外走去，一时步履间真的有些坦然自信。
自己真的有办法吗？
在他们眼里自己是救世主，肯定有办法，但救世主要被抓上床了。
呜呜呜！
……
沈芳与坐在宗主殿的宝座上，下面是幻化过身形的霜凌站在那，眼巴巴的望着她打了个喷嚏。
“沈宗主？”霜凌没有向前走，只是出言关切的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不像她以往的声音。
一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的一张脸也完全是另一幅面孔。
这是她特有的易容法术，只能模仿容貌和声音，和其他人的同类法术相比效果很差，但优点是无法被识破。
“无事，只是夜里寒凉，有些伤寒。”沈芳与轻飘飘的讲着，似乎不太在意，“不过今晚就好些了，有人替我暖床，你就不必担心了。”
嗯，暖床。
传完功，她也就把床捂热了，然后我就把她赶到地上打地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