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盖尔市中心游荡了两个小时后，三人的肚子已经被撑得半饱不饱的了。见此，心夏只好赶紧叫停秋织兔的大采购活动，硬拉着俩人来到瓦伦丁先生餐厅早早坐好。
“据说当年龙族统治世界的时候，龙都住在山巅的石质城堡里，而山脚下的人类只能住木头房子。一旦有哪个地方的人类不服从他们的统治，这些龙就会从山上飞下来将人类居住的村庄烧掉！就像这样！嗷呜！”
“你确定龙是那么吼的？”
秋织兔当场对心夏的模仿秀提出了质疑。
“你觉得学的不像，你来学一个啊！”
“我为什么要学龙叫？”
“你不学你挑什么刺？”
陆芸只是舒舒服服地窝在角落里瞧着二人打闹，自己却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龙，long，dragon——艾瑟兰迪的龙大概率是dragon，超大型有翼蜥蜴，爬行类，这些家伙是如何组建家庭和社会，当年又是如何统治艾瑟兰迪的？
心夏说这些强大的生物都住在山巅的城堡上，只有人类“叛乱”的时候才会下山用火焰镇压奴隶，可龙要怎么住进城堡？
换句话说，“龙”需要居住在城堡里吗？
陆芸想起来自己当时第一次经历月事时发现自己排出一颗蛋的茫然感。
莫非龙……龙和人杂交？
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不是有生殖隔离吗？
“喂，陆芸，你饿不饿，饿的话我们去拿点卷饼过来吃。”
心夏好不容易从混战中脱身，见陆芸一个人躺在角落里发呆，便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谢谢……给我来点尝尝吧。”
“给我多带两份！顺便带点果汁！”秋织兔嚷嚷道。
“你个吃货……好好好我去拿，撑不死你！要不要酒？”
“吃完这一顿该赶车回去了，不喝酒。”
“行，我去拿酒……呸，拿点果汁。陆芸你喝不喝酒？”
“小孩子不能喝酒，别给她拿。”
“诶？！”
现在轮到秋织兔和陆芸打成一片了。
“果汁来了——哇我们出差一个多星期了酒都不喝一杯，总感觉好没劲。”
“你回协会了不就能随便喝了吗？”
心夏捏住一小撮头发，若有所思地转了一圈。
“算了，不喝也挺好。酒这东西，喝了误事——”
秋织兔将身上的陆芸推开，将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
“行，都不喝酒，回去也让你开两天车。对了，烤肉什么时候好啊，我饿了——”
“你先把饼吃了吧，饼多填肚子啊。”
“你欺负人！”
三人玩闹的声音太大，引得周围的食客们纷纷侧目。
“你看你，非要在这丢人现眼，现在他们吟游诗人的歌都不听了，都盯着你看。”
心夏老奸巨猾，见此情形首先倒打一耙。
二人小脸一红。
“那还不是你害的？”
“明明是心夏小姐先扮丑角的……”
“好啦、好啦……两位先冷静一下，吃点东西，我估计烤肉就快好了。”
三人于是收敛声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据说龙和人一样吃熟食，不过他们不需要生火，一口龙炎就可以把食物烧焦。当年他们统治艾瑟兰迪的时候，这些强大的生物经常让周边的村镇向他们上供肉类和水果，还得把这些贡品放在苹果木做的桌子上，然后龙就一口龙炎下去——呼！食物就都做熟了。之后他们就会变成人形，把烧得恰到好处的食物吃掉……”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你见过龙似的。”秋织兔不信。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店员告诉我的。就是龙的饮食哲学启发了他们，之后他们一直改进，才有了今天的盖尔烤肉。”
陆芸抓起一张饼，仔细刷上酱汁，又随便抓了点洋葱丝和烤肉卷好，送入自己口中。烤肉鲜嫩多汁，薄薄的一层黑胡椒更是强化了它的香味，酱汁的浓郁与其搭配又形成了复合口感，最后还有洋葱丝解腻——
该说不说，有点像北京烤鸭。
不过确实挺好吃的。
“所以，他们才故意把餐厅装修成木质的？”她指指天花板问心夏。
“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心想为什么闹市区里会有一栋木头房子。”
“没错！他们的理念就是还原龙治时期的味道。当然那肯定是个噱头，1500年前没有香料航路，龙烤的肉能好吃到哪里去？”
陆芸深以为然。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宣传手段咯？”
“不然呢？而且这个背景故事还蛮有意思的，惩戒龙族的天主之矛就在城市中心，盖尔城的身后就是当年龙族的圣山……多好的营销素材，不用上不就浪费了吗？”
“和神州一样，想当一个好厨子，首先得把口才练好。”
秋织兔将一大张饼卷好狠咬一口，这才满嘴流油地插进来。
“你把嘴擦一擦啊！要掉到衣服上了！”陆芸惊呼。
“没事我垫块餐巾——”
等秋织兔解决完她那口卷饼，陆芸这才想起了些什么。
“对了，心夏小姐，你说龙会变成人形然后吃人类上供的食物？”
“怎么了吗？”
“那……”
之前自己还以为这是什么低魔世界，结果有龙，有变形术……
说不定哪天还能看到教堂站起来铲除异端。
“没怎么没怎么……”
不过换个角度考虑，自己变回男性的可能性也更大了些？毕竟龙都可以变成人类，那……
“所有龙都会变形术吗？”
“我想是的。你秋姐姐还能变成兔子呢，结果我一次都没看她变过。”
“我为什么要变成兔子啊？做个人不好吗？”秋织兔怒了。
眼看两人又要打成一团，陆芸赶紧上前打圆场。
“那个……变形术好学吗？我也想学一下，要是能变只鸟在天上飞多好……”
心夏抿起嘴思忖了一会。
“你想借助变形术变回男性？”
“嗯……”
“那不靠谱。”
“诶？”
“变形术，重点在变不在形，维持这种变化是很费魔力的。除了龙之外，其他生物基本上没法长期维持变形状态。而精怪变人实际上是一种生命升格，而不是什么简单的变形术。”
心夏认真解释道。
“没错，如果我们没有完成生命升格就转化为人类的话，维持人形所需要的魔力会把我们掏空，最后重新变回动物。”
“如果那些精怪不想重新跌落回怪物的话，他们就必须从他人身上获取魔力……那样的话，精怪就变成妖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