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咽下一口口水。
说实话，维娜蒂尔这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就自己身上这点能耐，真离开协会说不定哪天就被人一脚踢死了。
旅馆那晚强盗袭击的事她还记着呢！
“当……当然，我一直忠于协会，忠于皇女殿下……”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地球人的身段就是这么灵活。
维娜蒂尔又笑了。
“真不顶事。好吧，大概情况我也知道了，不能指望靠短短三个月的恩养就收获你的忠诚，不过反正协会是出价最高的那个，我也不用担心你对我们不利。”
所以……这就滑过去了？
“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得掌握清楚。你和天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否掌握了一些超越时代的知识或魔法？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天界为什么要攻击龙族？而且只派出了一条船？”
“不着急，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慢慢说，慢慢想。”
“可是秘书长，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就等你知道了再写材料交给我。”
陆芸不吭声了。
“还有一点就是，我听兔子和心夏说你路上很多东西都不懂？是这样吗？”
“是……”
自己会被赶出协会吗？
不过协会要是有心思的话，直接不收容自己不就好了，那样还能省三个月的房租生活费。
“这样……你不反感我抽烟吧？”
说着维娜蒂尔便从制服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雪茄盒子，从中掏出一根抽了起来，房间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白雾。
“哇！秘书长！你抽烟我可不在客厅呆了，有什么事再叫我吧。”莉莉受不了这浓重的烟雾，立马逃之夭夭了，还顺手带上了厨房的门。
陆芸也被熏得够呛，但她却做不到和女仆一样躲开维娜蒂尔。正相反，她还得在云雾缭绕中等待自己的最终判决。
“像你这样的缺乏常识的孩子，协会里倒不是没有特例，不过我们对这类型的魔法少女处理一直不是很上心。”
维娜蒂尔吐着烟圈，斜靠在椅子上，好像拉家常一般惬意。
“当然，也不能真的就那么放任不管，魔法少女——其实还是魔女的幼年体，为了好听，为了扭转社会偏见，我们主动使用魔法少女这个名字，但这并不代表魔法少女就真的安全。她们需要安抚、教导，必要时还需要控制收容。”
陆芸这下听懂了，感情协会这么优待魔法少女，是因为她们有“统战价值”？
那她这种不会魔法的有没有统战价值？
“真要放任这些缺乏常识的魔法少女们在协会里活动，或者说完成矫正课程后流入社会，天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所以以前就一直有人在想，要不要学着教会学校那样，搞一个魔法少女学院出来，我们塞点神学院毕业生进去教伦理学、人类学和历史学、数学，再塞点工匠、士兵进去教点生存技能……”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但是从0开始办学校还是太难了，所以我们现在也就建成了一个小校区，可以容纳300名左右的魔法少女，教学的主要内容还是魔女生理学……”
“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办魔法少女学院这事难是难了点，但也不能不办，所以从各科室都抽调了些人去学院当老师。对了，刚好你也从315遗迹回来了，到时候你去教神话史古代史怎么样？”
？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神话史啊！”
总不能让她现场瞎编吧？
“你不知道？哦对的对的……那你收拾收拾东西回你原宿舍……算了你想住哪住哪，反正你的工资和补助协会每个月照发，但你要和那些孩子们一样去学院按照课程表上课，知道不？”
说完维娜蒂尔就一口烟圈吐陆芸脸上了。
“咳咳……好的，谢谢阁下关心……那个……什么时候上课啊？”
“上课？对哦，学院好像是按学期排课的……我想想啊……好像还有一个星期开学……”
合着自己在异世界还要读大学。
陆芸叹了口气，心底却轻松了起来。
终于不用担心被协会裁掉了。
“大概就这些事，有什么困难让莉莉帮忙打报告告诉我。对了，虽然说学院离开学还有段时间，但你得提前做点准备，比如说要不要搬回宿舍什么的，或者说提前找点书看，明白吧？还是一样的，有什么不方便的问莉莉。就这样，拜拜——”
维娜蒂尔边说边朝门外走，等最后一个字说完后，她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了。
“好的谢谢您慢走咳咳咳咳……”
陆芸本想追上去客气一下，结果却吃了一口烟。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不用你送，下星期记得去学院报道上课，走了。”
维娜蒂尔就这样走了。
陆芸站在房门外，狠狠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才招呼女仆道。
“莉莉！秘书长阁下走了，把门窗都打开散散烟味……咳咳咳……”
“你没必要那么拘谨的，其实秘书长超级好说话，你一拘谨人家还要吓你。”
莉莉一边叨叨着一边在公寓里忙里忙外。
“所以怎么样，你要搬回你宿舍住去了吗？”
“……搬，当然搬，反正到时候要去上课，公寓住不了了，多租一间房开支太大了。”
“行吧，那违约金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违约金？”
莉莉甩了甩她金色的头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你提前取消租房了啊！还是说租协会的房子不用写租房合同吗？”
“额……”
好像还真有。
“我只记得房租是每年5块3毛5（5.35晶），违约金怎么算那我还真不记得……”
“你租房合同放哪了？我去帮你找找。”
“在我床头柜里。”
“行，你等一下。”
一分钟后，陆芸才发现自己这次远门白跑了。
“违约金直接要2块？”
“你没租满嘛，临时取消租赁是这样的。”
“可我直接租半年也就是两块多！”
“那您直接租半年不就好了？”
陆芸不说话了，她直接租半年还是得交违约金，8毛钱。
怎么算都是纯亏。
“别摆出那样的表情，实在缺钱的话，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兼职当女仆，还挺赚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