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和小黑还在为最后的剩下甜品的归属“搏斗”的时候——
她们旁边的空气，突然如同水波般无声荡漾开来。
光线微微扭曲，一个虚幻却清晰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浮现。
紫发，紫眸，与堇一模一样的容颜，一身裁剪精致的黑色魔女裙，手中厚重的古籍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正是学者——索菲娅·堇。
她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能量波动，就好像她本就该在那里，只是之前未被看见。
学者那双紫色眼眸，淡淡地扫过桌面，精准地落在堇和小黑争夺焦点——仅剩的那块舒芙蕾碟子上。
她伸出半透明的手，动作看起来并不快，却轻轻巧巧地“拿”走了那个碟子。
在堇和小黑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那块舒芙蕾已经到了学者的嘴里。
“喵呜？！大爹？！那是我的——呃，是堇的，但马上就是我的了！你不能这样！”小黑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猫耳瞬间耷拉下来，尾巴无奈地卷起，但嘴上的抱怨还是忍不住溜了出来。
“等等！那个……我、我还没尝到呢！”堇也抗议道。
学者完全无视了一人一球的抗议，仿佛她们的声音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她的目光平静地转向林晚和堇，没有理会已经快缩到椅子里的火花兰，空灵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情绪：
“关于鱼念念，以及她的姐姐鱼欢欢——‘碧波之证’的事，能否再详细叙述一遍？尤其是鱼欢欢被‘辞退’的细节，以及她与鱼念念之间的关系状态。我对这位前水之魔法少女，有些好奇。”
“咿——！！！鬼呀！！！” 早就因为学者那突然的现身而汗毛倒竖的火花兰，在学者开口的瞬间，终于绷不住了。
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脸色发白，连句话都没留，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甜品店，橙红色的头发在门口一闪就消失了。
林晚和堇被火花兰这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面面相觑。
“……她、她好像很怕？”林晚压低声音，眼神在学者那虚幻的身形和门口之间游移，然后看向堇，询问她，“小堇，这位……就是之前战场上出现过的，附你身上的那个人？”
堇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学者的来历。
“你们居然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你们是……双胞胎姐妹？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血缘关系？怎么之前没听你过啊？” 她看看堇，又看看气质迥异但面容完全一致的学者，感觉脑子一时有点不够用。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其实……”堇试图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解释“原初堇的衍生个体”这种超乎常理的概念。
“无关信息，暂不讨论。”学者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堇的为难。
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林晚身上，显然认为从她这里获取情报更有效率。“回答我的问题。关于鱼欢欢，你知道多少？”
林晚将自己从火花兰那里听来的、关于鱼欢欢是前任水之魔法少女、因严重违规被辞退、以及对鱼念念成为魔法少女持强烈反对态度导致姐妹关系紧张等信息，尽可能清晰有条理地复述了一遍。
她也提到了欧阳老师说此事复杂，牵扯“银十字星”的往事，旧规与不愉快记忆。
学者安静地听着，似乎在同步检索、比对、分析这些信息。
待林晚说完，学者沉默了片刻，虚幻的身影似乎更加凝实了一瞬。
“果然，你们所知的也仅限于此，停留在‘结果’与‘表象’层面。”学者淡然开口，声音依旧没有波澜。
“我询问的原因在于，”学者继续道，“之前在战场的时候，我逆转鱼念念的堕落进程时，不可避免地‘读取’到了她意识深处一些逸散的记忆碎片与情感烙印。其中……夹杂着某些古老的、带有‘虚无’特性的气息残留，以及关于充满矛盾与痛苦的家族记忆回响。”
“结合你们提供的‘鱼欢欢因严重违规被辞退’这一信息……我有一个初步的、概率较高的推测：鱼念念的家庭，或者说，她的姐姐鱼欢欢所卷入的‘严重违规’事件，很可能与一位早已被封印、其存在本身被视为禁忌的古老魔女有关。”
“那位魔女的名讳是——‘虚无之拥’，卡洛琳。”
说完这句信息量爆炸的话，学者的虚幻身影开始变淡。
“后续若有与鱼念念、鱼欢欢相关的异常事件，或涉及‘虚无’概念的规则扰动，堇你可进入‘图书馆’联系我。”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冰冷的知识气息，和桌上那个空荡荡的甜点碟子，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甜品店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林晚，心神巨震的堇，以及从堇口袋里蜷缩着，又陷入沉睡的小黑。
“虚、虚无魔女……卡洛琳？”林晚喃喃重复，感觉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不祥的重量。
堇则握紧了口袋里的黑球。
念念和她的姐姐……竟然可能和那种传说中的、被视为灾厄的古老魔女存在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