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时,光翎魔法学园的学生宿舍区灯火阑珊。
晚间本应由三名学生会成员负责的男生宿舍巡查,今晚临时由学生会长苍溟亲自代班了。
当清冷的身影出现在男生宿舍楼道口时,喧闹的走廊,学生们或惊讶,或惊恐,或好奇地注视平日的冰山美人会长。
苍溟的出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苍溟绝美的容貌上古井无波,银色长发在走廊灯光下流淌冷辉。她开始逐一检查各寝室的卫生与回寝状况。
“会长好!”
“会长晚上好!”
“我、我们宿舍刚打扫过的!”
终于,苍溟来到了天烬的单人宿舍。房间内的景象与她中午来时别无二致,其中写的字条还孤零零地待在篓子。
天烬正安逸地躺在床上阅览一本古典名著《基督山伯爵》。
苍溟无奈又纵容地叹了口气,将手中一个保温餐盒放在了自己中午收拾过的桌子上:“天烬大人,您的晚餐。不过……”她目光扫过狼藉的房间调侃道,“您一定得等会长亲自来给您收拾宿舍吗?”
天烬回应道:“辛苦了,会长大人。”
苍溟不再多言,挽好袖子,开始动手收拾。她先是利落地将书籍分类放好,又将衣服收放入待洗篮,其中还有一条留在床边的男性内裤。她还抚了抚床铺,找了个干净的床单。
天烬偶尔会注视一下苍溟忙碌的身影,直到她将洗好的衣物晾到阳台后回来,才突然开口问道:“会长,我的内裤,你怎么洗的?”
苍溟正用毛巾擦干手,闻言动作一顿,皎容浮开一层红晕回答:“是……手洗的。”
苍溟收拾了将近四十分钟,房间才焕然一新,末了还以水魔法稍微净化了一下空气。
天烬闻言,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苍溟平复了一下心跳,提醒道:“天烬大人,请尽量保持住现在的卫生。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继续查寝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您下午在实战课上的战术……非常精妙。”说完,她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天烬笑了笑。
苍溟因为在天烬宿舍留的时间比在其他宿舍长得多,男生们以为会长已经结束检查,顿时放松了警惕,喧闹声再次传来。
苍溟走出天烬宿舍后,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在走廊——她杀了个回马枪!
刚刚松懈下来的男生们顿时鸡飞狗跳,走廊又是一阵躁动和哀嚎。苍溟逐一记录下违纪情况,声音清冷地在一处宣告:“夜间喧哗,记过一次!”
数名学生顿时僵住,懊悔不已。
自今晚的查寝之后,天烬与苍溟的校园生活貌似回归了往日的轨道。
天烬还是按时上下课,魔法测验的平时成绩也定居末尾,偶尔在实战课上用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巧合”或“技巧”,引得一阵议论。天烬与苍溟在公开场合的交集不多,似乎一同入校的景象只是众人的幻觉。不过,偶尔还是有人会关注到苍溟在餐饮时光出入男宿舍,比如芬妮。
对于“天苍杂货店”,变化是实实在在的。天烬会提出部分经营建议,针对学园的论坛或学生本体引入小魔法道具和畅销食品。苍金对天烬言听计从,兢兢业业地经营店铺。死灰的杂货店渐渐有了生机,谈不上火爆,至少不会濒临倒闭了,让苍金的生活多了踏实的光彩。
一天下午,身穿花哨的男人们来到店中。苍金一头煞白,手中的商品“啪嗒”一声落在在地上——来店的二人正是他过去在地下赌场的“赌友”。
“哟,老苍!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店不倒闭了,还改了个名儿?发财了也不告诉兄弟们?”其中一个叫“河虾”的瘦个嬉笑地凑过来,手往柜台探。
苍金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后退,后身砸在货架上,震得商品簌簌作响。巨大的恐惧立刻攫住了他,天烬在赌场的一番诛心之言和当时透骨的寒意涌上心头。他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惊恐与哀求地猛猛摇头,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几乎晕厥过去。
“喂,老苍,你怎么了?……”另一个胖子大彪哥见状,也诧异万分。
此时,门帘掀动,苍溟闻声走了出来。“二位,买东西吗?不买的话,请别打扰我们营业。”她的声音不大,身上隐隐有冰系魔力的波动。
二人稍有畏惧,又见苍金状态不对,悻悻地嘟囔了几句“不识好歹”后,灰溜溜地走了。
店门关上后,苍金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冷汗,不住地喃喃:“不赌了……不碰了……会杀了溟儿的……”
而在学园,苍溟会“主动加班”巡查男生宿舍,学生会成员们只当是会长大人出于责任心,对男生宿舍管控格外严格。
二人交谈不多,往往只是简单的几句。
“天烬大人,给您买的果汁。”
“嗯。”
“您理论课的小论文,请别忘记。”
“知道了。”
每次查寝,二人无需言说的默契在流动。苍溟会照例给天烬宵夜或水果,有时会收拾一下床铺或书桌。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苍溟左臀上的烙印会隐隐变烫。
数日之后,金曜日的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天苍杂货店”的玻璃窗,为店内陈旧的货架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天烬正躺在老旧的沙发上小憩。苍溟则坐在小桌旁,专注地核对一日的销售清单。店内安谧,只有苍溟笔尖摩擦的沙沙声,和苍金动货架时偶尔传来的响动。
过了一会儿,苍金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旁,将一小叠魔晶币钞票轻轻放在沙发旁的矮几上,对小憩的天烬说道:“天烬大人,本周的分成……小店刚有生机,不多,请您先收下。”
天烬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身,才将钱漫不经心地数了数,如苍金所言,数额只有六百多魔晶币,只比他平时一周的生活费多出一小部分。
天烬将钞票塞入了风衣内侧口袋后说道:“杂货店占有地利的话,早晚会有人气,不忙于一时。”
苍金望了望窗外渐暗的天色,转向女儿提醒道:“溟儿,学园闭门的时间快到了,你们该回去了。”
苍溟闻言,放下手中的清单,目光望向天烬询问道:“天烬大人,我们一块回学园好不好?今晚可以给您,尝尝我泡的花茶。”
“嗯,走吧,会长大人。”天烬双手插回口袋,走出杂货店,而苍溟走在他身后半步,将苍金“路上小心”的叮嘱关在门后。
夜幕,路上华灯初上。晚风拂过,吹动苍溟的银丝。
“杂货店现在的收入,才勉强够我们三个的日常开销啊。”天烬目视前方陈述道。
苍溟微微侧首,黑色的瞳眸中却漾开一抹喜悦:“嗯。不过,天烬大人,相比我之前活在父亲的冰冷债务之下,每一天像是在走钢丝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如同活在美梦中了。”
少女顿了顿,温和地补充道,“而且,我的奖学金快入账了。到时候……可以给您买喜欢的游戏或是您相中的限定款扑克牌。”
天烬挑了挑眉,却一言不发。
苍溟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继续由衷的感激道:“父亲他……真的奇迹般的戒赌了。天烬大人您,给了我们父女生活下去的勇气。”苍溟耳尖微微泛红,声音却十分坚定,“为了感谢您……今晚,我可以在您的宿舍…献上我的处女。”
“为什么?”
苍溟的身体一颤,目光却没有躲闪。月光洒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为她清冷的气质添了几分朦胧。
“我认为这是唯一可以回赠您的礼物,而且第二天是休息日,我可以……好好侍奉您一天。”
天烬注视了她片刻后回应:“好啊,今晚我会好好享用会长的身体。”
苍溟心跳加速,左臀上的天永烙印传来一阵清晰的悸动,犹如在回应主人的承诺与即将到来的蜕变。
二人继续向学园走去,身影在路灯下拉长,汇入渐浓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