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废楼,白栖柳才回应那道声音:
“有事快说。”
“神明”愉悦笑了起来,告诉她:“就是给你一点小奖励。居然把别人的棋子给搓成武器了,挺有意思嘛。”
“要说奖励在哪,你回家看看衣柜就知道了,嘿嘿嘿……”
“然后呢?”
“别这么冷漠嘛~现在,你可以将任意一个【作品】传送到自己身边,不过一天只限一次,免得核电站停摆咯。嘿嘿嘿……”
那个自称神的家伙在她脑内留下一堆不明所以的话就走了。
临走前还伸手把她的裙摆改短了一点。
“这算什么意思啊!”这样说着,她真气不打一出来。
自称“神”却一定要遵循能量守恒,还变态的一匹,这算哪门子的神啊?
橘红天幕,寂静之地行尸。齿轮不再转动,鸣笛飞声消逝。三叶草长遍花坛,无人修剪叉枝。静,除开某人从楼上“图省事”跳下来的那一声之外。
挑选了一位幸运嘉宾作为实验对象,她手里的40米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在橙光之下,骨镰的刃尖寒芒闪烁。白栖柳挥刀斩向丧尸,它脆弱的腹部被划开了一道骇人血口。但是白栖柳没有继续挥砍,她想看看这把武器的附带效果。
果不其然,当镰刀收回的那一刻,血口之上顷刻长出了一个巨大肉瘤。镰刀接受鲜血滋养,残留于敌人体内的微量皮肤组织疯狂增生,片刻,那丧尸就干瘪倒下了。
白栖柳:嚯嚯,夸张哦。搞的我像反派似的。
经过测试,对于普通的敌人,只需一寸伤口,便足以置其于死地。
“忙了一天也该回家了。希望那俩神人不要再整活了……”
残念,事与愿违。
打开大门的一瞬间,一张黄符飞到了白栖柳脸上。然而始作俑者并非针对她一人,整个房子里到处都粘着这些卵用么有粘性却极强的纸飞飞。
靠近大门的地方被横过来的餐桌拦住去路。王崇薪正死鱼眼着蹲在桌后。
“我估计,在她抓到那只蝉之前,她是不会停手的。”
仔细观察的话,的确有一个不明飞行物正高速移动着。但是……那不是蟑螂吗!
白栖柳正想躲到桌后,却发现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肌肉纵使紧绷也提不动四肢。
“小心!”
已经晚了。蟑螂落到了她肩膀上,还向着她的脸上爬去。白栖柳如焕的瞳孔彻底失去了神采。
“【改造】。”闹剧结束了。
孔兰雀早已在第一次人虫战争中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紧致的OL服包裹着的长腿做着最后的努力,向受害者迈出了步伐。虽然,她稚嫩的脸显得她还是很像一个刚毕业的女初中生。
“小……月亮,你还好吗?”声音中透着几分心虚,她帮白栖柳揭下了符纸。
“嗯哼~完全没问题!”睫毛盖住了异色的宝石,但是盖不住满脸的杀气……
“说起来,是谁把这只【蝉】带进来的呢~”
不等他人回答,凭空出现的镰刀已经架在了王崇薪脖子上。
“嘶……孔兰雀提议说,闲的没事可以抓点虫斗蛐蛐,所以……”
“所以你就从垃圾堆里找了只【蝉】?你甚至真以为那是蝉?”白栖柳微笑着,更显得阴森了。
“俺是北方滴,妹见过辣么大的小强……”显然这套说辞毫无信服力……
*这货被扔出窗外了。
“咳咳,其实我刚才突然潜力大爆发了一下下,所以凝滞的能力变强了一点点……之类的?”孔兰雀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试图蒙混过关。
*也被扔出去了。
至于那只小强,已经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球。它还活着,也仅限活着……
准备着手大扫除的白栖柳突然发现了蜷缩在角落的李教授,随手把战犯扔给它当玩具了。
回到房间,准备换上常服。不过,就连睡衣也被换成了粉色连衣裙款式……
将就穿着吧。打扫一个被纸片填满的客厅并非易事,还要消耗不少宝贵的水。况且,纵使打扫干净了,也做不到假装一切都未发生,不管是一次闹剧,还是一个末日。
打扫完,倒是不用再做饭了。周六晚上不用再迎接忙完高三课程的姑姑回家,不用再无所事事地等待,又故作精神抖擞地开门。
光洁的大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她现在只是手搭着下巴思考人生。
她自出生以来做过什么值得纪念的事吗?
到十岁为止的生活被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初中被祖父操纵着,高中时与姑姑共患难。
祖母死了,姑姑死了,表哥在魔都,也是凶多吉少。她现在坚持的理由是在2000万人口的沦陷区找到这世上最后一个关心她的人,如果未能得偿所愿,又该何去何从?
不过一阵敲门声将她拉回了现实。丧尸当然会敲门,它们假装自己是人类,试图诱导食物暴露自己的位置。不过,丧尸不会在敲门的同时喊什么“我们知错了!求放过!”之类的话。
见里面的人不为所动,门外的两人又开始哭诉道:
“我不能失去做饭好吃唱歌好听甜美可爱的你啊呜呜~”
“我不想上班。”
门可算开了。白栖柳故作高高在上地发话说:“无论何时,干净卫生最重要。”然后,她撇过脸去:“……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