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群并没有阻拦白栖柳前行。但同时，它们也没有给白栖柳指引方向。
“呐呐，雪饼，你说那老头藏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游客休息室，厕所，但要我说，最有可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比如水里之类的。”
“和我想的差不多嘛。如果换成我的话，会躲到救生艇上，一见情况不妙就开溜。”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到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来时使用的救生艇上，他们是很难一下子想到的。
不过救生艇的一端被绳索绑住，连接着大船，那老头不一定解得开。
果不其然，来到顶层甲板的白栖柳发现了脚蹬被人拿走了一个。毫无技巧地徒手攀绳，只靠手部力量上升数十米是极其困难的，即使是异能者也不例外。至于孔兰雀……也许是大圣转世吧。
白栖柳想了想，并没有带上脚蹬，直接顺着绳索降到了救生艇上，与教授当面对峙。
古怪的老头死死盯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白栖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开口道：“别紧张嘛～我只是来听你的研究成果的。”
“成果？”老头不屑一笑，“你们这群庸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科学！”
白栖柳无言，又低头看了指甲，随后说道：“你说的科学就是改造受精卵的基因好让人类不会得HIV吗？”
“你……”李教授又惊又气，“呵呵……这已经你第二次惹到我了，难道你真不关心你朋友的死活吗？”
“那是误会啦！我的狗叫做李教授……额，奥托·李登布洛克教授。”她像小孩子一样赌气，“那你不也是，难道真不关心你儿子的死活吗？”
老头闻言冷静下来了。半晌，他犹豫问道：“女娃娃，你要什么条件？”
“我说过了啊，听你的研究成果。”白栖柳（电波状态）虽然是生物白痴，但对丧尸的具体细节还是很好奇。
“……行。我从一开始说起。……我儿子变成丧尸的时候，我就在一旁。”
“当时，我被关了三年牢以后刚被释放，只能找这毛小子暂且求个住所，顺带把我的仪器找个地方放。”
“运气糟，好巧不巧赶上这病毒爆发。我儿子感染后，被我绑起来了。不过，我可不打算这就样算了。慢着，你这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白栖柳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把鱼竿，但并不是在钓鱼，而是在尝试用鱼钩把远处水面上飘荡的一个丧尸钩过来。
“唔嗯，你接着说，我在听的。”
“……我和船长达成了合作，明面上隔离游客保护起来，实则将他们喂给咱俩感染的亲人。”
“这样的流程持续了一周多，我儿子出乎意料地恢复了神智。大副和水手长早就都变成丧尸了，本来不得不留一个船长稳住船只，但这臭小子连我是谁都忘了都还记得怎么开船……”
“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神奇的特质。只要条件得当，他的细胞能自动改写自身基因。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吃什么就获得什么能力的人造怪物，不过我不打算用他做实验。”
“我从他身上提取了一些组织，开始研究丧尸的性质。”
白栖柳闻言把鱼竿扔进河里，开始认真听课了。
“丧尸病毒并非简单的一种病毒。我姑且将它分为A型和B型。二者的发病表现完全一致，但传播途径却大相径庭。”
“A型病毒，大概率是靠飞沫传播等高效途径传播的，潜伏期在两年以上。我推测它早已在某次不知名的【流感】中传遍全球。不过，现在的幸存者体内都含有对A型病毒的抗体。”
“感染A型病毒的人会变为所谓的丧尸。匪夷所思，A型病毒的复制过程出现了转译错误，而且这个过程在每一个感染者身上都有体现。变异的毒株，即B型病毒，潜伏期大幅度缩短，最久不超过一个月，通过血液传播和体液传播，目前没有人有相应的抗体。”
“丧尸会主动通过气味辨认人类，并撕咬感染他们。丧尸虽然没有死亡，但会自发生产极微量的尸胺，而它们被大幅强化的嗅觉能够让它们以此辨别丧尸和人类。”
白栖柳大吃一惊，有些不安地嗅了嗅自己的衣领。嗯，香香的。
“蠢货，靠人的鼻子可闻不出来。”这老头一如既往得态度恶劣，“我用仪器才检测的出来，天知道丧尸是怎么闻出来的。”
“我找到一个天生基因缺陷闻不到气味的家伙，把他感染成丧尸，再用我儿子作为实验的中介，成功把几个感染者无害化了。不过我深知这不是解决危机的有效手段。”
“无论我怎样尝试，感染病毒的人都会被病毒侵入大脑从而影响神智。我最后在我自己身上做了实验……”
“成功了。我吩咐我儿子在我出现发病前兆的时候让我吸入过量氯胺酮以减弱大脑活动，就像治疗狂犬病那样。当我再醒来时，我已经被丧尸认定为同类，但依然保留着所有记忆。”
“当我想再继续别的实验的时候，你们就闯了进来。”
“氯胺酮……这个吗？”白栖柳拿出当初在水箱里捡到的不明药物，递给教授看。
“要我说蠢货永远是蠢货，这管制药物哪是你这学生搞得到的……卧槽还真是！”
小小的一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