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解释,白栖柳总算被释放了。
“什么人啊,大老远跑过来下棋。”**无语,觉得白栖柳也是心大。
她可不知道,白栖柳走在街道上畅通无阻,更何况还有大狗作为载具。
“嗯哼~摆好了,姐姐你先下吧。”
没有人能够拒绝毫无坏心思的纯真少女,她也不例外。
“是不是和上次见面时的性格不太一样……”不过她也未多想。
一开始,棋局进行的比较正常,无非不过是炮马卒稍稍挪个位置。
然而白栖柳的棋招其实相当老成,不多时,便设下了局。
“你的车都下到象眼去了,你确定吗这样下吗?”
“唔……落子不悔嘛!”
无奈,姑且当是陪小孩玩玩吧。她这样想着,随即炮吃象将军。
黑方简单的应对后,红炮便被卡在敌营动弹不得。另一个红炮正欲下底将军,却因黑方围魏救赵而不得延后一步,否则车被黑炮吃掉白白牺牲。
“将军。”
当黑方残象落回时,她陡然发现自己的两个炮都深陷敌营,原本用于卡敌方马脚的兵与马自身难保,而黑炮与即将将军的黑马互为犄角,只需数步便可绝杀她。红车移位追黑炮,但黑炮只是移至中路。
短暂僵持后,红炮退一步打车,黑方抬士,红方又不得不退炮。
白栖柳让车追杀炮,红方并未多想,将兵进一守炮。殊不知,这一步解放了黑马。
黑车直接被送到红车脸上。如此刻意的举动,被白栖柳一句“诶嘿~手滑了”给掩盖过去。红车吃车,随后红方将亡。原先,红马令黑马无法卧槽,红兵则令它无法挂角。现在黑马一记挂角,士无法支身,帅平移一步,黑炮也平移一步,绝杀无解。
“……”林霞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白栖柳赶出去了。
大街依旧颓丧。这一带,街上除了腐臭的黑血骨渣一无所有。街区寂静如夜,空无一人。
尽管烈日曝晒,她却选择步行回家,让大狗在前面带路。
透过破碎的玻璃往道旁店面里看去,时常可以看到身染瘀血的尸体。若是靠近,它们还会暴起伤人。白栖柳在街上走路时,总会因为行为举止无异于常人而被脑子不好使的丧尸袭击,直至它们发现咬到同类才停止袭击。
“大狗狗,你说会不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大狗的脑子是揉杂出来的,它完全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白栖柳也没有指望它能给出回复。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今日走在街上会有好事发生。左眼皮没有跳,她说不上来这奇怪的直觉是哪来的。
“要不……翻下垃圾桶?”
走近一处可回收垃圾桶,打开盖子的一刹那,阴霾笼罩了她的内心。
“……今天天气真好呐。”望向天空,午后正是画画的好时间。
“我要饿死了。”与此同时,王崇薪一本正经地诠释着开锅的理由,“以上。”
“尊重一下房主好吧!没常识也得有个度吧!快去把小太阳找回来!或者用你那万能的远程通讯想想办法啊!”
三角形的日光笼罩着扭曲的马路,青绿色的猫咪在天空中飞翔,蝴蝶匍匐着,试图捕食星耀楼房里谈笑风生的僵尸们。远大近小的漆黑天空散发着混沌的五色光,其引力正将万千猩红树木拽向其中。流水弥漫狞笑的气味,不可名状的车辆倒立在其中急驶着。
这就是齐欣琳看到的画作,十分甚至九分美丽。
起初,得知军方将会带离他们的消息,她离开避难所,准备外出接走寄托给教堂的妹妹。但是这一路,看似平平无奇的大街,却是有无数丧尸埋伏在室内……
正当她以为死到临头时,一条大的不像话的阿拉斯加呆呆矗在街口,令丧尸们不敢靠近。她穿过它的身下,便看到一位JK少女静坐在二楼窗缘,专心绘画。
微风拂过乌黑发梢,翠眼别样光彩闪烁。在肮脏混乱的街道上,少女犹如仙女,一尘不染,不似此间应有之物。
“请问……”齐欣琳正欲发话,少女注意到其目光,轻盈地一跃而下。
白色的……这光景看得齐欣琳有点不好意思。
“你有看见四叶草吗?”她微微歪头,很自然地问道。
“哦……等下,四叶草?这……”齐欣琳被带偏了……
“这条路上有好运,可惜,我还没找到。”少女继续她的画作,仿佛世上一切喧嚣与她无干。过了一会,她擦了擦一旁的台阶,安静坐下。
齐欣琳原本就被吓得不轻,一路跑来身心俱疲,便乖巧地坐在她旁侧去了。
右眼的金色引人瞩目,左瞳猩红又令人畏惧。即使不似陶瓷般光哲,亦有出自巧匠之手人偶的模样。齐欣琳只是稍稍看了两眼便愣了神,这位少女的精致,即使放在末日发生前,与经过粉饰的美女子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足以令她略有痴迷。
“请问……可以看一下你的画吗?”她有些忘却了搭话的目的,只是猜测少女的画作必然如同本人一样完美。
“嗯。”
于是齐欣琳便傻眼了:这是何等不可名状而带两分立体主义与后印象主义的抽象画作啊!
“额……这个不可能三角形是什么?”
“太阳。他是阿波罗的弟弟,叫做彭罗斯。”
“那这个奇怪的立方体呢……”
“星星。它来自四维。”
“啊哈哈……至少这只小狗看起来很可爱,就是颜色怪怪的……”
“它是猫!”少女严肃回应,像是要将此次事件上升至外交问题一样,“只是喜欢学狗狗叫声而已。不管怎样,它就是猫!”
齐欣琳:我真是靠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