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月不黑风不高的早晨。特谴合成营正接续着一场恶战。
在边境告急、政局动荡之际,人手已经严重不足的他们,所面对的是一支20%以上由【暴君】组成的精锐尸潮,且敌方的指挥者显然具备高等智慧,没日没夜地持续骚扰,而从不暴露主力藏匿的地点。
这几日的燃油供给越发困难,他们只能将作为杀手锏的十辆坦克作为固定炮塔使用。然而,面对狡诈的敌人,十辆坦克完全无法保障平民的安全。
支援也迟迟无法赶来……倒不如说,魔都的局势过于危急,上头都是考虑到茶都新区的战略意义和水资源储备,才勉强从合成旅里抽调出他们这个营来。
当凌晨四点的尸潮发动袭击,本就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只能强撑着身体应战。
其实,他们若多吃一些,状态会好很多。但是多数战士,总会仅留下够自己五成饱的份量,将多余都给了面黄肌瘦的群众。
狙击手竭力寻找头目,却一无所获。庞大的【暴君】没有展露智慧,而其后的尸群无不是张牙舞爪。即使发现了持械丧尸,也只不过是不幸感染的战友。
各处战线经过惨烈的战斗,都确定了一件事实:解决尸潮的统领丧尸是最高优先级。头目被击毙后,残余的丧尸即使想再加入其他尸潮,也需要一定时间。
“狙击手报告!十点钟方向……(一声巨响)……(滋滋)……”
随着居民楼的倒塌,众人意识到,一处炮口突兀地对准了自己的身后。呼叫无果,炮火立刻轰向了他们曾经的战友,倾泻着他们的压抑与怒火。
在监控视角中,尸潮以稳定的15km/h的速度袭来,巧妙地以炮火作为掩护。它们并非在集中冲锋,其分散程度相当高,只是在坦克毁坏的西北阵地反常密集。
战士们没有一丝恐惧。由于军营的高度秩序性,在危机爆发时他们没有惊慌失措,感染人数较少。可是他们的亲人,也和普通人一样,每一个强忍痛哭的人,其身后都有更多无法接通的号码。数百人皆是无畏牺牲,可是对方成千上万,永无止尽。弹药洞穿一具又一具躯壳,丧尸又在躯壳上爬起。两米多高的【暴君】即使在机枪扫射过后也不会立即倒下,它们盲目接受着指令,抡使着各类重物,为后续丧尸的冲锋铺路。
无论哪一个方向,情况都不容乐观,西北阵地尤甚。战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未曾后退半步。尸潮即将突破防线。
中校看着这糟心的一幕,皱紧了眉头。
他们这个营,说是合成营,但前任营长庞少校已在前线阵亡,原先的士兵十不存一,老兵与新兵的比例不到1比20。中校明白,他虽是中央派遣的指挥官,但也缺乏针对丧尸的作战经验。尽管已经向魔都战场的人们请教过一次又一次,也没有料到,坦克驾驶员竟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被感染控制。
突然,西北阵地的监控里传来一声响亮的播音:
“喂喂喂!听到了没?”
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绝不可能来自他们这边。
“我说你们啊……老是不愿意跟我合作,瞧吧,这就是下场。喂,张中校,哦不,张中佐!你是不是也想带头死翘翘啊?哈哈哈!”
“这个狗娘养的,竟敢用霓虹人的军衔叫我!”中校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仍然保持冷静,“但是它说对了,如果弹尽粮绝,我可不会死在后头!”
“呵呵……我已经看到你那憋屈颓丧的表情了,如何?气不气?要是现在考虑合作,我可以放你一条……额啊!!!”
“你Daddy我曾经说过,在泉城,你只算个小葱。”王崇薪一路火花带闪电,把这头领袖撞倒在地,提溜着来到了现场。看着打成一片的混乱场景,他挠挠头问道:“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兄弟,这里是茶都湖区,还没出省。”
“靠,连中原古战场都没到!”他懊恼说到,“我还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望着眼前一众杀气满溢,把指骨捏得咔咔作响的战士,丧尸头领不禁尴尬笑道:“诶呦喂,都自己人,咱能不能客气点……”
“哦齁吼吼吼吼!”(被拳打脚踢后发出的惨叫)
“别闹了,快把他毙了!”中校传令道。
领袖一死,后排的丧尸就作鸟兽散了,而前排的丧尸在炮火的打击下,不久也消耗殆尽。就这样,这次危机就这样被化解了。
事后,防线内的群众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亲切地称呼他为“茶都超人”。只是小半个白日的时间过去,有人绣了锦旗,有人题了字,首长亲自为他戴了勋章,不过王崇薪全给落在那了。
“我其实只是想回齐省看一眼而已……”
不过没人信就是了。
除了白栖柳。她听后思索道:“恶意旷工,念在成功将功补过,这事就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