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的孩子眼中,世界是更加綺麗的。
机票真贵,和别人一起出行没要紧事情还是少坐吧。虽然新干线也不便宜。
最近非独自一人的出差也变多了,通勤费方面的支出也多了不少。像是从0到2的陡增这样的。
回到特雷森已经是夕阳西下。帝王应该早早操练完回宿舍了呢。
和麦昆在栗东寮门口告别,我回到了员工宿舍里永远留给我的那间单间。
走得挺匆忙,门没锁。一般也不会有人闯入这里的。
今天不太想看到弥生的脸,明天早上再去处理契约的事情吧。
“帝王,我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
给她发了信息说吃完早饭在办公室等我。
叫上麦昆,我叹了一口气往理事长室走去。
希望弥生今天没迟到。
我的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推门进去。
“训练员酱,去哪里了呀?早上起来看到你的消息我吓了一大跳呐。”
她跟谁学的口癖?我愣了一下。
别把我家孩子带坏了,跟奇奇怪怪的马娘学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没跟重炮一起熬夜看侦探小说啊?”我摸摸她的头。
“呜……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呐。”她有点生气地鼓起了双颊,就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自然而然地坐到舒舒服服的转椅上,我清了清嗓子。
“其实啊,我忽然消失一天是去给你找了个训练伙伴。麦昆,进来吧。”
“是,训练员先生。”
帝王的下巴随着麦昆往我这里走的每一步,一点点地往下掉。
“早上好,帝王。期待下午在训练场能和你一起训练。”
真不愧是真正的大小姐。要是小肚子能收一下就更好了。
怎么没声音了。
我扭头过去,帝王咬着嘴唇,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
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径直走向我,低下头和我四目相对。
然后,伸出双手掐住我的胳肢窝,拎起来就往外跑。
“这是我东海帝王的训练员,就算是麦昆也别想抢!”
呜哇,好可怕的独占力。
我怎么记得发动独占力的条件不是成年(这点存疑)男性训练员吗,虽然这么多年来也有一两例的马娘对女性训练员发动独占力的目击报告。
但是对我的话……是不是该好好修理修理她了。
目白家那个大小姐怎么还没来救我。
“所以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不行!我还没毕业训练员就找了新的担当,这难道不是出轨吗?”
帝王已经跑出去老远了。一路上居然没有敢来拦的。
“你都跟谁学的这些鬼玩意啊……”我有点头疼。
“数值,是数值啦。”
……她的朋友里有叫数值的吗?看来我对她的关注度还是不够啊。
默默发誓下次见到那个叫数值的马娘一定要痛打一顿,我继续说:
“你不是说过目白麦昆是你最大的对手吗?我辛辛苦苦把她搞来了你怎么不高兴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帝王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麦昆是怎么回事,这么久都没追上来。夏合宿让她和帝王一起魔鬼式训练吧。每天56.573公里如何。不过对马娘来说即使是山路肯定就是洒洒水吧。
还是说她压根就没来追。
暗骂了一句某个不重情义的肥驹,我说,“现在你天天都能看到麦昆的训练强度还有效果,不是更有利于打败她吗?”
“训练员是帝王大人的东西!分享什么的哒咩!”
“我可不是什么你的东西……”
扭动了一下,没挣脱。
在我看来她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好处是独占力的发动不完全,坏处是压根不讲理啊。
不对,那我不成她的被麦昆“抢走”的玩具了么……
差不多跑过了半个特雷森,我终于迎来了我的救星。
“帝王?还有训……野分小姐?你们在干什么?”
大概是自那件事情后第一次见到鲁道夫不是满心郁闷的。
“露娜,救我。”
“为了求救居然连露娜都喊出来了吗?”
“我管你这的那的,快抓住帝王。”
“あげません(不给)!”
“……就是这么个情况。”
找弥生咬牙切齿地抱怨完,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弥生,我忽然有点想撂挑子了。
“我应该不会认错,那确实是独占力,虽然是不成熟版本的。很难想象她居然会对我发动。我和她认识仅有三个月上下,再加上独占力的发动条件其实相当苛刻,以她的人生阅历这个程度的情感爆发也是罕有的……”
“欢喜!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确实有……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否决。说说你的看法?”
“偷师。”我直截了当地说。“鲁道夫象征是使用独占力的大师。憧憬着‘皇帝’的她,过早地学到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脚够不着地的椅子上跳下来,在理事长室里踱来踱去。
“惊异,你平时是怎么对待她的?和鲁道夫一样吗?”
弥生端坐着,双手托着脑袋,
“别提鲁道夫了。上午还是鲁道夫带领学生会集体翘课倾巢出动抓住帝王把我救下来的。不然鬼知道她要带着我跑到什么地方。”
“哈哈哈哈,鲁道夫象征同学居然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理事长,训练员,打扰一下。”
手纲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满脸泪痕的帝王。
我刚刚是不是忘关门了。不知道她俩听到了多少……不过无所谓了。
“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不动声色地挪到手纲与帝王之间,我问手纲。
“我……”手纲刚想开口,就一脸复杂地盯着我身后。
拽……
我回头一看,只见帝王楚楚可怜地拽着我的衣角,满眼泪光地看着我。
还好我今天穿的不是裙子,不然扒裙子怎么看都不太对。
我叹了一口气,转过身。
“蹲下。”
帝王在我面前跪下来,低着头。我们的视线刚好齐平。
拿袖子擦了擦她的眼泪,我张开双臂环抱住她。
“乖啦乖啦……”
帝王清晰地感受到,贴近的平平的胸膛里那颗小小的、旺盛地、活跃地跳动着的心脏。
“真就往死里撩呗。”弥生冷不丁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刚刚注意力都在帝王身上,好像没听清楚弥生在说什么。
“没什么。”弥生、手纲、帝王同时说。
我松开怀抱,满脸狐疑地一个个看过去,这三人不知为何不约而同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帝王,你先回去上课吧。回去跟麦昆说一声,午饭不要吃得过饱,饭后和你一起散步半小时后到‘那个’室内训练场等我。门锁上了就找手纲小姐要钥匙。我可能会晚到几分钟,可以稍微先活动一下。有任何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她似乎有点不情愿地爬起来,和手纲一起出去了。
“提议!我觉得你有必要去练练针对马娘的防身术。”弥生摇头晃脑地说。
“我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自信。而且,”我瞪了她一眼,“我要是学了先在你身上实验实验。”
“那你今天为什么被一个还没本格化完全的小马娘拖着跑那么远?”
不吭声了。
午饭铃响了。
感受着整栋楼微微的振动。我摇了摇头。
“食物作为赛马娘力量的源泉,也是我们马娘教育工作者们最需要注意的事情之一。
今年的春一番比往年晚很多,最近那几位蔬菜供应商有什么表示吗?”
“普遍要求涨价了啊,要不要在学园里开辟几处菜园顺便作为赛马娘们的实践基地?”
“别实践了,这块地贫得除了我种在食堂门口的甘蓝什么能吃的都长不出来。”
“那个原来不是绿化带吗?那就聘请农业研究所的教授对土地进行改良再从国外进口土壤……”
“特雷森银行户头那么多研究经费是给你这么烧着玩的?”我白了她一眼。
“话说回来,特雷森的风纪委员呢?为什么帝王跑了大半个学院都没见到一个?”
“喏,楼下那个就是风纪委员。”
弥生挥手招呼我过去,指着楼下那对情侣背后的树丛说。
“风纪委员全抓早恋去了?这算什么,师生恋吗?”
我睁大眼睛看了好一阵,暗暗赞叹风纪委员的伪装居然能骗过我的眼睛,可谓是出神入化了。
“风纪委员在哪里?怎么这么久都没跳出来?就算是要录像取证这么久也够了吧?”
“那就是风纪委员。”
“到底藏在哪了?”
“和她的训练员。”
我盯着那对恨不得把对方舌头当草莓大福吃下去的小情侣,良久,长叹一口气。
“玉藻的,我的特雷森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等我抵达训练室时,那两只小马娘已经在等着我了。
“要公平竞争哦。”帝王伸出拳头举到钢板的高度。
“正合我意。”麦昆也伸出拳头,和帝王的拳头碰了一下。
晚到了五分钟,好像少听了几句话。
这俩小马驹在说什么呢,比赛还有不公平的吗,这俩的闸门应该差不多大吧。
麦昆的乍一看好像大点,但是waist弥补了bust的不足。
“帝王、麦昆,久等了。”
清脆而又坚定的嗓音响彻整个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