の‐わき【野分】
【名词】(意为将野草吹倒分开的强烈阵风)在二百十日、二百二十日前后刮起的暴风。
六月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早上八点,正是平日里小马娘们准备上课的时候。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新订购的、对我来说有点大了的躺椅上,享受着难得的假日。
自从脑子坏了接手这两只小马娘之后久违地忙了很多。居然有点不习惯了呢。呵呵,果然还是被传染上人类特有的慵懒了吗。
手伸向旁边桌子上的那杯在冰箱冰镇了一夜的蜂蜜特饮。这种糖分爆炸的东西到底好喝在哪里,想必在帝王嘴里那马娘的比常人敏锐得多的味觉下,更是一番神奇的景象吧。
桌面上除了那副眼镜,什么都没有。
“帝王,放下。你这周的热量要超标了。”
我头也不抬地说。
“咦?被发现了吗?”
怎么不是帝王的声音。
我往后一仰,映入眼帘的是倒着的两位可爱的担当的脸。
“你们怎么进来的?”
“走正门进来的啊,手纲小姐说你一定在这里。”帝王答道。
没看到门番吗?我就知道。
理论上马娘是严禁进入训练员宿舍的。至于理由应该不用我阐述了吧……
“训练员小姐是不喜欢我们来吗?”麦昆眼泪汪汪(装的)地说。
“不是,我只是在想门番是不是又要被手纲小姐扣工资了。还有麦昆你怎么跟帝王学坏了。”
我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吧,月薪三千玩什么命啊。
“所以你们俩来做什么的?”
张开双臂慵懒地往后一躺,叹了一口气。躺椅微微晃了一下,没有倒。
有种预感,今天的假期要泡汤了。
“话说,训练员小姐你的眼睛……”
“嗯?我的眼睛怎么了?”
我极少买手镜这样的东西。触手可及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
“为什么是绿色的……”
啪的一下左手捂住双眼,一个仰卧起坐跳起来右手从旁边桌子上摸起眼镜戴上。
“不要跟别人说哦。”
在这个马娘多数有着不寻常的毛色与眼睛的世界,没有马耳的人类若是拥有马娘般的眼睛,可能会被认为有着马娘的血统,大多数人都不会多想。虽然“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要戴美瞳”这种问题也被问过无数次了。
这副外表看不出异样的平光眼镜其实能改变眼睛外观的颜色哦。
“秋雨酱不是答应过,一起去选跑鞋与蹄铁吗?”帝王像是绞尽脑汁思考了好半天一样地说。
“上个月不是才陪你买过吗?”什么时候答应过?怎么没印象。
我原样躺了回去。
“那……麦昆的呢?”帝王有点艰难地说。
“说的也是。出去。”
看她俩像木头马一样一动不动,我坐直了催促道:
“愣着干什么?我要换衣服啊。不然穿睡衣出门吗?”
随着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东海帝王立马换上一副流口水的姨母笑。
“嘿嘿嘿嘿……早上决定来找她果然是对的,粉色睡衣好可爱呀……可惜没拍多少照片……要是能上手就好了,但是会被发现,一定会被发现的吧……”栗色的尾巴摇来摇去。
目白麦昆在旁边满脸惊悚地拨着警视厅的电话号码。
“麦昆!不要打断我的妄想好吗?”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马娘……你这种变态还有什么活在世上的必要!”
“喜欢上她有什么错?麦昆你就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吗?”
这只马娘已经无药可救了。麦昆绝望地想。
“就你?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比如说,想把她抓回家锁起来养着?”
“你的话真的很像犯罪预告。真的。”
“要是我能有一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女儿,就算是要养秋雨酱一辈子我也愿意啊。”
“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她可是见过我爸爸妈妈了!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也都同意了,之后有机会就可以带她回家。”
那不是家访吗。麦昆已经无力吐槽了。
为了保护好家传训练员的安全,麦昆默默决定了,从今往后要时时盯着她。至少不能让这只马娘和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独处太久。
“我……她和我‘一起’回老家见了父母!还有外婆!”
“什么!”帝王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样瞬间泄气了。
“而且目白家与她是世交,天降不如青梅不是常识吗?”麦昆补刀。
“要你管!”
门外吵吵嚷嚷的。
这俩小马娘又看了些什么鬼玩意。现在的孩子真是,没有以前的小孩好糊弄了。
我负责过的很多马娘都对我萌生过师生之外的情感,但都是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之后,出道战,参加重赏,训练受伤,第一个G1,重赏失利,一起去看比赛,指导后辈,深夜一起溜出去疯玩被当时的宿管追着跑……以及,退役式上的「CENSORED」。
误把一时的依恋当成爱意,将来分别的那一天会哭得很伤心的哦。
就连鲁道夫……
啊,为什么总是想起鲁道夫呢。明明决定过以后再不过问她的人生的。
“久等了。”
感觉声音小下来了。给认识的店员发了条umaline私信,我把手机收回口袋,推门出去。
“哇……训练员小姐你真的打算穿这个出门吗?”
“平时不就是这套?”
“所以啊……要是有点新鲜的就好了。”
“怎么,”我挑了挑眉头,“难道你想看我穿小裙子吗?”
“也不是不想……”
“不用想了,我没有。”我耸了耸肩。
我的衣橱几乎没有裙子来过。
……新年参拜专用的那套振袖算不算裙子?大概是算的吧。
“咔嚓。”
哪里来的快门声。
“日本有法律规定所有能拍照的东西都必须能发出快门声。下次偷拍的时候记得用改装过的装备。大部分人应该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的。”
我瞥了帝王手中低得不正常的手机一眼,说。
“那么,赶快出发吧!”
厚脸皮的帝王拉起我软乎乎的小手,一瞬间冲了出去。
“麦昆帮我把门关上——”
咬咬嘴唇,麦昆往门里看了一眼,轻轻关上门追了上去。
商店街并不远,她俩似乎是照顾我,走得极慢。明明再稍微快一点也能追上的。不过她们高兴就好。
帝王和麦昆一左一右拉着我的手,要是再用点力就该把我拎起来了。夏天拉着手不嫌热吗。
我把手抽回来,闻了闻自己的手心,扭头问麦昆:
“你喷香水了?”
“是的,这是……”
“阿尔丹推荐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猜的。你妈妈和我说过,你并不擅长食物以外的气味。
高峰不喜欢过于浮夸的香味,莱恩不像是会用香水的样子……会帮你选香水的我只能想到阿尔丹了,不过也没想到一猜就猜中了。
另外,这种香水因为价格偏高,大多选购的女性仅在与……目白家还真是家大业大呢。”
“训练员你真了解麦昆呢。”
为什么总感觉有点酸溜溜的。她不至于这种事情都要争个先后吧。
店员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某位名马娘穿某个品牌的鞋子训练出成绩”是马娘跑鞋最好的广告词。所以他们大多熟识特雷森的训练员们。
其实带训练员证和特雷森学生证还有-15%折扣,有重赏胜鞍的话是-35%折扣。
“去选吧。”
“让我自己选吗,训练员小姐?”
“只选款式就行了。”
“这样真的行吗?”
“随便选。反正你又不缺钱。”
跑鞋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消耗品。大小姐肯定不会去穿不合脚的鞋子的。我所需要做的大概就是哪天她俩打算去穿高跟鞋的时候,给一记闷棍了。
小小年纪穿什么高跟鞋。对脚踝和膝关节也是极大的负担。
而且……
“奉命唯谨。”
脚相当于赛马娘的生命。特别还是她俩这种,梦想成为赛马娘的马娘。
回过神来,看到麦昆一脸不满地瞪着我,大概是在怀疑我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吧。
“看什么看。选好了吗?”
“选好了,训练员小姐。”
“好的。你,那个,(举起手指向某处)那款跑鞋拿三双。22、22.5、23。”我看向认识的店员,开始发号施令。
“配套鞋垫分开装。对吗?”
“不错。再拿两双袜子。要白的无花纹的。日常用那种还有吗?”
“还有。和鞋子放一起吗?”
“不,给我。她要的那款拿22.5码的来让她试试。”
“好的。”
“通码蹄铁也拿一对来。哦,鞋垫要那种旧款的吸汗鞋垫。”
“那种已经停产了……”
“我说要就得有,不管用什么方法,翻库存也行,现开一条生产线也行,没钱就找我要投资。懂了没有?”
“谨遵指示之意。”
“废物。少叮嘱一句都办不好……”
麦昆看着我和店员这一溜仙家对话,好像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们俩也算是认识有点年头了。说过有大单就找他。”
发现她在看着我,我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不对为什么要一次拿三双鞋啊?”
“咦,你原来那个废物教官要你买几双鞋啊?”
“七双……”
“废物果然是废物,无药可救的。”
麦昆说还要再看看,跟店员去选鞋了。
“野分小姐,在店长带目白小姐试穿鞋的这段时间,为了不让您无聊,我陪您聊聊天吧。”
“店长啊……都成为店长了吗。这孩子,成长得还真快啊。”
“店长是不久前升职的。总公司鉴于业务上优异的表现……”
“知道了,不必赘述。”
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我瞟了她一眼。
栗色的头发,压得低低的帽檐和遮不住的流星。并不高的身高配上极好的身材。就是腿部的肌肉分布有致命的缺陷。真可惜,不是比赛的料。不然至少能成为一位赛马娘偶像,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秋雨酱你在看哪里呢!”
扭头过去,帝王像是看一个负心女一样瞪着我。
“野分小姐和担当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她一无所知地笑了笑。
我的脸色倏的变得非常难看。
大概只有帝王看到了。
“您好……”
“又怎么了?”
“她说……不是您钉的蹄铁不肯试穿……”
“谁家小屁孩。她怎么知道我会钉蹄铁的?你说的吧,我就知道你嘴不严。”
接过锤子,我把蹄铁在衣服的下摆上擦了擦,对着光看了看。
“赛马娘怎么能不会自己钉蹄铁呢?好好看好好学。学会之前不许吃甜品。”
“哎——”
吃饭的手艺活不可能忘掉的。
从椅子上跳下来,我把手中的鞋子交给麦昆。
“穿上,走两步试试。
麦昆顺从地脱下鞋子,想穿上却被我制止了。
“袜子也脱掉换这双。”
“这是……”
“训练专用防滑白棉袜。你想叫什么名字都可以,反正平时训练穿这个。以前的可以扔了。”
“真的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有必要。请相信特雷森建校数十年来的智慧结晶。”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选蹄铁并没有花掉多少时间。也许是因为蹄铁一般都看不见吧,我选内裤的时候也不会怎么注意花色。
也有可能是蹄铁没那么多款式。青春期的小女生对这种不是五颜六色的东西估计也不怎么在意吧。
“结账。一共多少钱,刷卡。”
“嘀——”
“您这张卡好像余额不足。”
“拿错了,那张是工资卡。刷这张。”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工资卡,从包里掏出一张陈旧的银行卡递给店长。
“嘀——”
“这张好像消磁了……要不,您先拿鞋子回去试穿几天,改天再给钱……”
“现金可以吗?”
“可以。”
我叹了一口气,从小小的钱包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大把万元钞票。
“你的钱包是异次元口袋吗?”麦昆惊奇地问。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冷冰冰地回答道。
已经很不耐烦了。再出什么岔子我大概要发飙了。
培养赛马娘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烧钱的事情。绝大多数情况下,光是跑鞋就可以卡住一大半想要跑步的马娘。
然后,URA出现了。
为了维持运营,URA也不是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交易。因为当初的“约定”……为了更多马娘的幸福,我选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默默每年用不同的账户以“为赛马娘事业发展”的名义给他们捐款。
那些因赌马倾家荡产的人,只能希望他们也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至于这份罪孽……总会有人承担的。
愿阎魔大人能理解这份罪孽。
两只小马娘说什么都不肯让我拎东西。那就遂她们的意吧。
过几天还得抽时间去趟银行换卡。真头疼。
“秋雨小姐……”
“帝王,为什么忽然用起敬语了?”
“那位店员,说,你和担当的关系……很好……这位担当……是……是……”
“是鲁道夫前辈吗?”麦昆什么都不懂地插了句嘴。
我顿了好一会,按捺住颤音,说:
“是的。”
气氛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伫立在这里的三人,纷纷从周围走过。没有一个人看过来,就像这里本身就不存在什么东西一样。
良久,帝王打破了沉寂。
“那个,那位马娘店员……你认识吗?”
“不算认识吧。我大概能猜到她是从哪里了解到我的事的。将求于人,则先下之。不用说她肯定有求于我,不过就不知道是什么事了。”
我扭过头不再看她。
帝王和麦昆同时松了一口气,那股莫名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据说中央的马娘大都不缺钱,这其实是真的。但起码得成功出道。
“超支账单隔一段时间就会寄回你们家里的,所以不要买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帝王,我不想再跟你父母解释账单上的330杯超大杯特浓版8号蜂蜜特饮是怎么回事了!麦昆,还有你的914杯特大号淡奶油草莓巧克力芭菲!你入学特雷森不到一年怎么吃下那么多的?!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继续说,
“不要想着拿零花钱偷偷买,除非你有办法把计划之外的热量消耗掉。你们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偷吃方法你们的前辈全都干过。所以饮食管制期间就给我老实点!”
“呐,秋雨酱,那里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哎!”
得,全白说了。
“那是喫茶店!咖啡馆!帝王站住啊!”
“请问几位?”
“三位。”麦昆抢先一步大声地说。
“麦昆,连你也背叛了我吗?”
“很抱歉,秋雨小姐,但是甜品真的很吸引人。”
“结果还是要吃啊。”
和麦昆面对面坐下,帝王硬是要坐在我旁边。
她俩都要了“马娘份量”的芭菲,我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苦咖啡。
喝了一口刷锅水一样的冰美式,我用只有面前两位小马娘听得到的声音说:
“其实,日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家喫茶店‘可否茶馆’,就开在上野哦。当时的人们还不怎么理解这种过于前卫的西洋嗜好品呢。”
这家店的咖啡意外的不算太糟。感觉是专供三班倒的社畜的。咖啡因含量出奇的高。人类喝了真的不会头疼吗。
“啊对了,那家店一杯咖啡要一钱五厘,加牛奶要二钱。在当时可没有多少人消受得起,没几年就倒闭了。”
“有点可惜呢,还想和秋雨酱一起去看看的。”帝王可爱地歪了歪头。
“那家店没有甜品。还有在外面能好好称呼我训练员吗。”
“训练员小姐你去过吗?”麦昆含含糊糊地说。
“去过,怎么了?还有你嘴里塞得那么满是怎么说出话的?”
“女孩子有专门装甜品的胃……”
“时至今日,喫茶店也是开遍全日本了呢。呵呵,不知道‘那位先生’要是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会有何想法呢。”
我不再理会整个大脑都被奶油芭菲填满了的麦昆,接着感叹道。
“秋雨酱尝尝这个?”
我一扭头,嘴里就多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感受着奶油在舌头上慢慢润开,果然很奇妙啊。
咽了下去,我说,“勺子……你是不是刚刚舔过了。”
“没事,我不嫌脏。”
帝王说着直接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她对距离感的把控真是糟糕。算了,三女神在上,别吃成体重过胖就行了。
“训练员小姐。”
“嗯?怎么了?”
“其实……那个914杯芭菲的账单是所有在特雷森的目白家姐妹共用的……”
“我知道的。那么其中大概有多少是你吃的呢?”
“……不到一半吧。”
“唉。”我翻了个白眼。
帝王的尾巴啪嗒一声抽到我的腿上。
现在的喫茶店,真是没有以前的感觉了。
离开名为喫茶店实为甜品店的地方走了一会,我忽然站住了。
“秋雨酱你在看什么呢?”帝王应该是没听见我跟上来的脚步声,哒哒哒地跑回我身边。
“我在想,鉴于你们对我衣品的不满,要不要去买几件新衣服。”
我说,指了指目光方向不远处贴着“新店开业”的一家店。
她们朝着我指的方向望去。
“但……那是童装店啊。”麦昆有点艰难地说。
我抬起头盯着她的脸,半晌不说话。
“你觉得我这三尺四寸的身高还能穿得下什么?特雷森校服吗?”
“也不是不行……”
“你还真考虑啊?!”
“欢迎光临。是哪位可爱的小马娘要买衣服呢?”
“是我。往下看。”
马娘店员探出身子,这才看到被柜台遮住的第三位客人。
“麻烦给我选几套便于活动的、易清洗的衣服。不要上面带奇怪的装饰的。”
“……好的,请您稍等。”
真是奇怪的客人。现在的家长都这么放心,让一群小孩子自己来挑衣服吗?
还有,那位一看就是大小姐的芦毛马娘,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太花了,不喜欢。这件像孔雀的也不要。
这件闪钻贴得像蜂窝的是什么意思?我说了要尽量朴素的你是听不明白吗?”
在我对可怜的店员大发脾气的同时,帝王和麦昆也没闲着。不过这些衣服对于她们来说好像有点显得过于幼态了吧。
应该是这样吧……
“训练员小姐。这条裙子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这条颜色我挺喜欢。让我看看。……为什么裙子上会有洞?”
“习惯性地挑了马娘款的诶嘿嘿嘿……”
“……否决。帝王你呢,有看到中意的吗?”
“秋雨酱你看,这条牛仔裤和我这件很像哎!”
“牛仔裤不都是一个样的吗?”
“怎么可能呢……”
“有找到适合的吗?”
应付完帝王和麦昆,我转头问店员小姐。
虽然她是年龄最小的,但很明显她才是大姐头。马娘店员想。
“小妹妹就算你这么说……好像只有马娘款的运动装符合你的要求。”
小妹妹……马娘……
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是不是不带着这俩来更好,我都能想象到帝王和麦昆怎么嘲笑我了。
好像已经听到帝王的笑声了。
“哈哈哈哈哈……”
“那么麻烦帮我拿几件吧。改一改也不是不能穿。”
趁店员转过身去,我迅雷不及掩耳地给了帝王一个爆栗。
“女孩子太男孩子气也不好哦。以后会嫁不出去的。”麦昆一脸慈祥地摸了摸我的头。
作为训练师,对待自己的多个担当要一视同仁。
所以她马上也得到了一个爆栗。
好像谁的手机响了起来。
店员小姐急匆匆地抱着四五件衣服赶回来,看着蹲在地上呜咽的两只小马娘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
“她俩冰激凌吃太多头疼了。”
“……需要热茶吗?”
“不用。放着不管一会就好了。”
然后放下衣服就急匆匆地走了。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您可以随便试穿。试衣间在那里。”
失礼的店员,直接把客人晾在这里吗?工作用手机的电话能有多重要,难不成是董事长?
别以为我进门前没看到你玩的那个手机。现在正好端端地躺在挂着的外套口袋里,露出了半截。
店员小姐终于回来了。就是那副想干坏事的笑容让我有点害怕。
这副笑容在万圣节没给担当准备糖果的时候见过。
“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为您挑了几件很搭您的气质的。让您的担当们帮您试穿吧。”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我的担当的?!帝王把手拿开!不许乱摸!至少在试衣间里面再脱吧?!”
差不多连续吃了三个头槌,帝王终于冷静下来,也不再流口水了。
“对不起训练员小姐……”
帝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不敢抬起头。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根本看不到半点刚才发春一般的样子。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投胎生错性别了。你不管是发言还是表现就和那种油腻的中年痴汉一模一样。”
“被训练员小姐讨厌了……”
帝王满身黑气地瘫倒在了地上。
“活该。”麦昆翻了个白眼。从她身上跨过时还踢了一脚。
训练员小姐能忍她这么久脾气也是好得出奇了 麦昆想。
默默拎着不太情愿地买下的三条连衣裙和几条麦昆挑的小裙子,还有帝王照着自己的挑的几条牛仔裤,以及我自己挑的衬衫,我们一行三人(?)往特雷森缓缓走去。
还是帝王懂事,知道我喜欢的类型。
出门时穿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包里。被口水打湿了,不然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换上新衣服。
“这家店是目白家的产业吧?”
我忽然说。
“啊?啊……我不知道……”
麦昆好像大吃了一惊。
“有必要吗,这点小事都去打扰你父母?”
我转过头去,不去看她通红的脸。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浅间或者泰坦设的局?应该不至于吧,为这点事专门在特雷森周边开家店吗。
我想了想,以目白的性格好像真不能排除这种情况。
“太刻意了,一切都充满着不自然的味道。包括在童装店门口的欲擒故纵,不过也只是怀疑罢了,最终让我确定的还是那个电话。
你大概是悄悄给泰坦发了消息,通知她我已经成功上钩,然后她再通知这位可怜的店员把预先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你见过服装店的衣服没有吊牌的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
“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想看我穿什么衣服,直接买给我就行了。”
“这不是怕你不愿意收下嘛。”
麦昆红着脸嗫嚅地说。
“什么时候,你能成长为能让我骄傲的马娘呢。”
踮起脚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替她整理好领口。她和她的母亲、外婆真的很像啊。目白的血脉,时至今日依旧奔跑在日本的草地上。
“那我呢!”
帝王不服气地、相当煞风景地(空気を読めない)叫了起来。
野分秋雨训练员的小秘密①:
其实,买衣服真的会去童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