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柿野家到天川学园的路不算远，沿途种着两排高大的梧桐树，夏末的叶片还带着深绿，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几片，在柏油路上铺出零星的碎影。柿崎背着书包走在前面，冰蓝色的长发被风掀起一缕，发梢扫过脖颈，带着微凉的触感。天川星跟在他身后半步，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栗色短发下的耳尖还泛着未褪的微红 —— 刚才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时，她又想起了被窝里与柿崎贴近的温度，心跳至今也没完全平复。
“柿崎，你昨天说要给光和雅带的便当，没忘吧？” 星刻意压低声音，想维持 “男生” 的语调，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些，像在刻意找话题掩饰情绪。她的目光落在柿崎背上的书包上，视线却不自觉地飘向他垂在身侧的手 ——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带着常年缝制玩偶的薄茧，刚才就是这双手，轻轻摸了她的头发。
柿崎停下脚步，抬手拍了拍书包侧面的口袋，头顶的呆毛晃了晃：“没忘哦，早上出门前特意检查过，还放了她们喜欢的草莓酱三明治。” 他转过身，金色的瞳孔在晨光里亮得像融化的琥珀，“对了，你昨天说的药剂师，地址记清楚了吗？明天下午我们可不能找错地方。”
星刚想点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前方梧桐树下的身影 —— 两个女生正靠在树干上，身影贴得极近，几乎要叠在一起。风把她们的笑声吹过来，软得像棉花糖，其中一个焦糖色的蓬松短发格外显眼，正是春山吉娃娃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针织短袖，领口缀着小小的白色蕾丝花边，蓬松的焦糖色短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发梢还别着一个银色的星星发卡，跑动时发卡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光藏在了头发里。她的脸颊因为兴奋泛着淡淡的红晕，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正叽叽喳喳地和身边的香苗讨论着什么，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而被她圈在怀里的，正是留着紫色长发的鹿岛香苗，她穿着天川学园的浅紫色连衣裙式校服，裙摆长度刚到膝盖，走动时能看到裙摆下露出的白皙小腿，脚上穿着一双米白色的低跟皮鞋，鞋面上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每一步都走得优雅又平稳。她的紫色长发没有扎起来，而是自然地垂在肩头，发尾微微卷曲，风一吹，发丝就轻轻拂过她的锁骨，露出脖颈间戴着的细银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月亮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的五官精致柔和，嘴唇涂着淡淡的粉色唇釉，此刻正微笑着听吉娃娃说话，偶尔抬手帮吉娃娃顺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划过吉娃娃的脸颊时，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星的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像是想避开这过于亲昵的画面。她的指尖在裤兜里悄悄攥紧，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羡慕？别扭？还是别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那两人贴在一起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既渴望又害怕。
“那不是吉娃娃和香苗吗？” 柿崎的声音带着天然的迟钝，他没察觉到星的异样，只是指着那两个身影，语气里满是疑惑，“她们怎么站在那里不动？马上要打早自习铃了哦。”
话音刚落，就见吉娃娃搂着香苗的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焦糖色的短发蹭得香苗的衣领微微褶皱。香苗的手轻轻搭在吉娃娃的背上，指尖顺着她的脊椎慢慢滑动，紫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她嘴角的笑意，却能看到她耳尖的绯红 —— 那是与星此刻耳尖截然不同的、带着甜蜜的红色。
“香苗～你昨天做的草莓饼干，真的要给学长吃吗？” 吉娃娃的声音带着撒娇的调子，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小猫在蹭人的手心。她抬起头，鼻尖蹭了蹭香苗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却没等香苗回答，就主动凑上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唔…… 比饼干还甜。”
香苗被她咬得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吉娃娃的脸颊，指尖带着温柔的力道：“小笨蛋，说了要给学长尝，就不能反悔哦。”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浸了蜜的温水，“不过…… 要是学长夸好吃，下次我只做给你一个人吃，好不好？”
“真的吗？” 吉娃娃的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抱住香苗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她身上，两人的身影贴得更紧，梧桐树叶落下的影子在她们身上晃悠，像在为这份亲昵打掩护，“那我们现在就去学校吧？早点到食堂，还能占个靠窗的位置，中午和学长一起吃饭～”
香苗笑着点头，伸手帮吉娃娃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锁骨，引来吉娃娃一阵轻轻的颤抖。两人就这样搂着彼此，慢慢朝学校的方向走，脚步缓慢，每一步都带着不愿分开的黏腻，像两团融化的棉花糖，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柿崎站在原地，眨了眨金色的眼睛，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她们…… 关系这么好的吗？” 他平时只觉得吉娃娃活泼、香苗温柔，却没见过两人这样亲昵的样子，天然呆的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情侣间的互动，只当是女生间的亲密友谊，“不过这样抱着走路，会不会很不方便？万一摔了怎么办？”
星站在他身边，听着柿崎毫无波澜的疑问，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她看着吉娃娃和香苗相视而笑的样子，那毫不掩饰的亲昵让她既羡慕又酸涩 —— 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地靠近彼此，而自己，连以真实身份对柿崎说一句 “在意” 都做不到。她刻意咳嗽了一声，把视线从那两人身上移开，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女生之间好像都这样吧，黏黏糊糊的。我们快走吧，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早自习可是数学老师的课，他最讨厌迟到的人。”
她说着，率先迈开脚步，速度比刚才快了些，像是在刻意避开那对亲昵的身影。校服外套的衣角被风掀起，露出里面裹胸布的边缘，她慌忙伸手按住，生怕被柿崎看到。心里的挣扎又一次浮现 —— 要是自己没有女扮男装，是不是也能像吉娃娃那样，偶尔对柿崎撒撒娇？是不是也能光明正大地靠近他，而不用每次都找借口？
柿崎没察觉到星的异常，只是快步跟上她的脚步，还在小声嘀咕：“数学老师确实很严格，上次雅迟到了，被他罚抄了二十遍公式……”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即将到来的早自习转移，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星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泛红的眼眶 —— 那是被羡慕与无奈交织的情绪，藏在 “男生” 身份的外壳下，无人知晓。
前方的吉娃娃和香苗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吉娃娃回过头，朝他们挥了挥手，焦糖色的短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柿崎学长！星学长！你们也来啦～” 她的声音依旧活泼，却没松开搂着香苗腰的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像是在炫耀什么。
香苗也跟着回过头，朝他们露出温柔的笑，紫色的长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学长早上好，我们一起走可以吗？” 她的目光在星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没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吉娃娃的背，示意她放慢脚步。
星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柿崎拉了一把 —— 柿崎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腕，带着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起走也好，正好问问她们中午想吃什么，食堂今天好像有咖喱饭呢！” 柿崎的声音带着天然的热情，完全没注意到星瞬间僵硬的身体，和悄悄往后缩的手腕。
星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再次压低声音：“嗯，一起走。” 她的目光落在吉娃娃和香苗交握的手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晨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在他们四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边是毫不掩饰的亲昵，一边是藏着秘密的靠近，两条身影在上学的路上慢慢前行，风里除了梧桐叶的清香，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