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梧桐树下离开后,上学路上的氛围明显变得有些微妙。吉娃娃还黏在柿崎身边,时不时用肩膀蹭蹭他的胳膊,嘴里念叨着中午要吃双份糖醋排骨;香苗跟在两人身侧,偶尔帮吉娃娃理理被风吹乱的短发,眼神却总在柿崎身上悄悄停留。而天川星,依旧走在最后,栗色短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藏在裤兜里的手还没完全松开,掌心的红痕依旧清晰。
柿崎很快察觉到了星的不对劲 —— 平时总会和他并肩走的星,今天却刻意拉开距离,连话都少了很多。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星,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天然的关切:“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说着,他还伸手想去摸星的额头,想确认她有没有发烧。
星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手。指尖落空的瞬间,柿崎眼底闪过一丝迷茫,而星的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 她不是不想被柿崎关心,只是刚才看到吉娃娃黏着他的样子,心里的委屈还没散去,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暴露真实情绪。她慌忙低下头,用刻意压低的 “男生” 声线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没睡醒,走快点就好了。”
“没睡醒的话,等下早自习可以趴在桌上睡十分钟哦,我会帮你把老师的板书拍下来。” 柿崎没多想,笑着走上前,很自然地拍了拍星的肩膀,动作带着好友间的亲昵,“别总把事情放在心里,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们可是要一起完成迷宫任务的搭档呀。”
感受到肩膀上温暖的力道,听到 “搭档” 两个字,星心里的委屈瞬间消散了大半。她偷偷抬眼,看向柿崎的侧脸 —— 晨光落在他的冰蓝色长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嘴角的梨涡浅浅的,眼神里满是真诚的关切。星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跟你说的。”
柿崎见她愿意说话,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又转过身看向还在拌嘴的吉娃娃和香苗,伸手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吉娃娃,香苗,我们快走吧,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占位置,不过吉娃娃不能再像刚才那样黏着我了哦,不然别人会误会的。” 他的语气带着天然的软糯,却意外地有说服力。
吉娃娃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还是点了点头,只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抓着柿崎胳膊的手,转而扑到了香苗柔软的胸前;香苗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吉娃娃鼓起的小脸,示意她别闹脾气。看到两人不再黏着柿崎,星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些 —— 原来柿崎不是迟钝到完全没察觉,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悄悄调节着大家的关系。这样想着,星加快脚步,重新走到了柿崎身边,只是依旧刻意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
很快,天川学园的朱红校门出现在眼前。门口两排冬青被修剪得像列队的士兵,叶片上的露珠顺着边缘滴落,砸在地面的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而站在校门中央的泉真寻,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 她穿着风纪委员专属的白色制服,上衣是收腰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裙摆长度到膝盖上方,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小腿,脚踝处系着银色的脚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红发被银色发带束成低马尾,发尾微微卷曲,垂在肩头,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两侧,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腰间别着的光束镰刀虽然没激活,金属外壳上的暗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却意外地和她的气质很搭,既有风纪委员的严肃,又有少女的鲜活。
真寻双手叉腰,目光扫过每一个入校的学生,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每句话都以 “吾” 开头:“喂!那个校服扣子没扣好的!给吾站在旁边整理!还有你,刘海都快遮住眼睛了,想在校园里装神秘刺客吗?” 心里却在嘀咕:哼,这些破坏校园秩序的家伙,都该被吾的 “秩序之剑” 制裁!只有维护好规则,才能让校园成为纯净的 “神圣领域”—— 随即耳边微微泛红——当然,除了柿崎吾友,他就算偶尔违规,吾也可以 “特殊赦免”。
刚说完,她的目光就定格在不远处走来的四人身上,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 柿崎的冰蓝色长发在晨光里格外显眼,像是上好的绸缎。瞬间,真寻周身的锐利气场像被戳破的气球,消散大半,连叉腰的手都悄悄放了下来,语气也软了几分,心里雀跃得像揣了只兔子:哇!是柿崎吾友!他今天看起来好清爽,比上次乱着头发的样子顺眼多了!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巩固吾和他的 “羁绊”!嘴上却依旧带着中二的惯性:“哦?是柿崎吾友!汝等今日来得正好,没赶上迟到的‘惩罚队列’,算汝等运气好。”
柿崎笑着朝真寻挥手,加快脚步走过去,头顶的呆毛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真寻,早上好!你今天还是这么有精神呀,不过‘惩罚队列’会不会太夸张了?大家只是偶尔迟到而已。”
真寻快步走到柿崎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比谁都长,手指还不自觉地碰了碰自己腰间的光束镰刀,心里紧张得不行:怎么办怎么办?离柿崎吾友这么近,他身上的柿子桃花香好好闻!吾要不要再说点什么,让他记住吾的 “专属存在”?嘴上却故作镇定:“吾乃校园秩序的守护者,自然要让尔等明白规则的重要性!不过……” 她话锋一转,上前一步,伸手帮柿崎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脖颈,引来柿崎一阵轻轻的瑟缩,心里瞬间炸开了烟花:哇!碰到了!柿崎吾友的皮肤好软!这一定是 “羁绊加深” 的证明!脸上却依旧绷着:“汝今日很不一样,校服整齐,头发也没像上次那样乱翘,看起来比平时更‘顺眼’—— 上次汝帮春山吉娃娃捡玩偶,头发乱得像刚打完架,吾都没好意思说。”
这话一出,吉娃娃立刻凑过来,不满地撅起嘴:“明明是学长人好!真寻学姐你就是偏心!上次你还说我的头发像炸开的棉花糖,怎么不说学长的头发太长了!”
真寻没理会吉娃娃的抱怨,视线依旧黏在柿崎身上,心里暗暗警惕:可恶!春山吉娃娃这家伙,又想抢吾的柿崎吾友!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吾和柿崎吾友的 “羁绊”,可不是她能轻易破坏的!语气带着中二特有的兴奋,还刻意加重了 “吾友” 两个字:“对了,柿崎吾友!上次汝说会缝制玩偶,吾已经准备好了‘专属材料’—— 是汝喜欢的淡粉色布料,上面还绣了小柿子图案,这可是吾特意让家里的裁缝做的!什么时候有空,和吾一起完成‘缝纫契约’?” 她抬手拍了拍柿崎的肩膀,做出一副 “我们是战友” 的样子,心里却在祈祷:答应吾!一定要答应吾!这可是吾好不容易找到的 “单独相处借口”,绝对不能搞砸!
柿崎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约定,挠了挠头:“啊,抱歉抱歉,最近忙着帮光和雅整理暑假作业,把这件事忘了。等下周末完成迷宫任务,我就教你好不好?到时候我带穿针器,你要是不会穿针,我可以帮你。”
“太好了!吾就知道柿崎吾友不会违约!” 真寻激动地抓住柿崎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腰间的光束镰刀也跟着晃了晃,心里狂喜:耶!成功了!柿崎吾友答应和吾单独见面了!这一定是 “命运的指引”,吾和他的羁绊又加深了!嘴上却依旧维持着中二的兴奋:“那我们就约定好,下周末在学校东侧的‘星之咖啡馆’见面!吾听说那里的草莓蛋糕超好吃,我们可以边吃蛋糕,边学缝纫 —— 这可是吾特意选的‘羁绊地点’,绝对不会让汝失望!” 她越说越兴奋,抓着柿崎的手也越来越紧,心里盘算着:到时候一定要穿吾最喜欢的淡蓝色连衣裙,裙摆上有白色的小雏菊图案,还要提前半小时去占靠窗的位置,让所有人都知道,柿崎吾友是和吾一起的!
站在旁边的星,脸色在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像寒冬里的冰块,冷得让人不敢靠近。她看着真寻抓着柿崎的手,看着真寻眼底藏不住的兴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 —— 为什么真寻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靠近柿崎?为什么自己只能站在旁边,用 “男生” 的身份掩饰所有情绪?藏在裤兜里的手再次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刻意压低的、毫无波澜的声线开口:“风纪委员总长大人,现在是风纪检查时间,不是和‘吾友’聊‘羁绊’的时候。再耽误下去,不仅你会迟到,还会影响其他学生入校 —— 你想让你的‘秩序之剑’蒙尘吗?”
真寻被星的话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抓着柿崎的手,连忙松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红了。她心里有些慌乱,却还是强撑着中二气场反驳:“吾乃风纪委员总长,自有判断!天川星,汝别想打乱吾的计划 —— 吾和柿崎吾友的‘缝纫契约’,比风纪检查重要多了!汝是不是嫉妒吾和柿崎吾友的羁绊?” 嘴上不服输,眼神却有些闪躲,心里其实有点虚 —— 她确实忘了风纪检查的职责,光顾着和柿崎吾友约定了。
星的指尖在裤兜里又收紧了几分,掌心的红痕更深了,却只是微微抬眼,目光冷得像冰:“嫉妒?我对你们的‘契约’没兴趣。只是提醒你,开学典礼还有十分钟,再不走,就算你是总长,也一样会被记过 —— 到时候你的‘秩序之剑’,可就真的蒙尘了。” 她刻意提起 “记过”,就是想戳中真寻的软肋,同时也是在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刚才那刺眼的画面。
吉娃娃也趁机把柿崎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抱着他的胳膊:“就是!真寻学姐别想抢学长!下周末学长要和我们去天平湖,没空陪你去咖啡馆!”
香苗站在吉娃娃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笑了笑:“吉娃娃,别闹了,真寻学姐也是想和学长一起学习嘛。我们先去礼堂吧,不然真的要迟到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浸了蜜的温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 真寻对柿崎的在意,比她想象中还要深,以后要更留意些才行。
柿崎完全没察觉到几人间的暗流涌动,还在认真地纠正吉娃娃的话:“吉娃娃同学,下周末我们要去完成 C 级迷宫任务,不是去天平湖哦。而且我答应了真寻,不能反悔—— 等任务结束,我先教真寻缝玩偶,再陪你们去天平湖,这样大家都开心,好不好?”
真寻听到 “先教真寻”,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得意,对吉娃娃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惹得吉娃娃不满的撅起小嘴。
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不快,伸手抓住柿崎的手腕,强行把他从吉娃娃身边拉开:“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班主任说要提前在礼堂门口集合,再不走,我们都会迟到 —— 你想让大家因为你,错过开学典礼的‘重要环节’吗?” 她的动作不算粗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心里却在不断告诉自己:冷静点,天川星,你是 “男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失控。
真寻看着他们的背影,抬手按在胸口,心里默念:柿崎吾友,一定要记住我们的 “缝纫契约”!下周末,吾一定会准时赴约,谁也不能阻止吾和你的 “羁绊之约”!对着柿崎的方向喊:“吾友啊!记住我们的‘缝纫契约’!下周末‘星之咖啡馆’,吾会带着布料和草莓蛋糕等汝!绝对不会迟到!” 她的声音带着中二的郑重,红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看起来既认真又可爱。
吉娃娃也对着柿崎的背影喊:“学长!你不能忘了我们的约定!天平湖一定要去!” 说完,拉着香苗快步追了上去。
柿崎被星拉着往前走,还在迷茫地问:“星,你怎么这么着急?真寻和吉娃娃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而且真寻说的‘羁绊地点’,是不是太夸张了?就是去学缝玩偶而已,普通咖啡馆就够了呀。”
星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她心里的委屈与在意。她看着身边浑然不觉的柿崎,心里像被潮水淹没 —— 为什么柿崎总是这么迟钝?为什么他看不出真寻的心意?为什么自己偏偏要顶着 “男生” 的身份,连喜欢都只能藏在心底?这些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却只能被她死死压下,化作指尖更紧的力道,和嘴角更冷的线条。
晨光透过校园里的香樟树,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四人的身影在光影里快速移动,身后跟着真寻中二的叮嘱与满心的执念,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越来越浓的 “战争” 气息。开学典礼还没开始,围绕着柿崎的这场无声 “角逐”,却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