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悬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闷又规律，像在数着一次又一次的徒劳。
“宿主，”系统的语气透着股快要绷不住的无奈，甚至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要不还是算了吧？这都第99次了啊——再试下去，我数据库里的‘失败安慰模板’都要循环三遍了！”
我对着这片黑黢黢的虚无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的无奈都快溢出来了。
“我也想算了啊！可那可是一亿元大奖啊！”
我仿佛还能感受到上一世被保安拖拽时蹭到的粗糙墙面，顾晏然那句“痴汉”冷得像冰。被硬生生丢出公司大门的瞬间，刺耳的刹车声和钻心的疼就传来——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打哆嗦。
“你以为我愿意凑上去找不痛快？”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里满是哭笑不得的憋屈，“还不是为了系统你说的那四个攻略目标，凑齐了就能拿一亿！这都99次了，顾晏然这儿还没入门就被当成变态扔出来，可一想到那笔钱，我又舍不得真放弃....”
我刚说完，脑海里就飘来系统的嘟囔声，带着点悔不当初的委屈。
“早知道当初不找你了....”
我挑眉对着黑暗吐槽，“合着还怪我了？”
“我还没抱怨你给的什么破任务呢！”我叹了口气，“四个女主就算了，第一个顾晏然就跟带了刺似的，我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上，就成‘痴汉’被扔出去。这99次我遭的罪还少吗？你倒好，现在嫌我不行了？”
系统一听我这话，立马慌了神，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带着点讨好的急切。
“别别别宿主！我错了我错了！” 那语气软得像没骨头，“我就是随口嘟囔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啊！”
它顿了顿，“但咱真别硬扛了啊！这99次你哪次没栽？顾晏然把你当觊觎公司机密的痴汉，直接叫保安扔出去，最后还让车撞了；苏晓星被你突然搭话吓哭，以为你是骚扰学霸的变态；江清禾直接把你当成想靠搭讪走后门的病人家属，冷着脸叫护工‘送出去’；就连最软的苏软，都被你吓得躲进车里，经纪人还放话要报警说你私生饭！”
我听得嘴角抽了抽，“我也不想啊！每次都是按你给的攻略思路来，结果要么被当成别有用心，要么被当成变态，四个女主挨个栽了个遍，连句完整的自我介绍都没说过。” 一想到那笔一亿元大奖，我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可那是一亿啊！就这么放弃也太亏了！”
系统还在苦口婆心劝着，“亏就亏点吧！我给你申请点小补偿，这事翻篇行不行？”
我没接它的话，黑暗里眉头越拧越紧。是啊，99次了，每次以男人的身份靠近，不是被顾晏然的强势怼回来，就是吓着苏晓星这个天然呆，江清禾的内敛根本不给我靠近的机会，苏软更是被娱乐圈的复杂磨得不敢相信陌生人。男人的身份，好像从一开始就踩在了她们的戒备线上。
等等....男人的身份不行？
我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瞬间亮了，对着黑暗兴冲冲地喊，“诶！我成女人不就好接近她们了？”
我话音刚落，脑海里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系统那标志性的电子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带着点不确定的迟疑，“啊？成、成女人？”
它的语气里满是存疑，“宿主你认真的吗？这可不是换件衣服那么简单啊！性别转换这种操作，我数据库里没多少参考案例，而且....而且你确定换了性别，就能搞定她们四个？”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最后叹了口气，“不是我泼你冷水，99次失败摆在这儿呢，性别一换就能逆风翻盘？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对着这片黑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少废话！哪来那么多顾虑？”
我攥了攥拳，透着股志在必得的狠劲，“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启动下一世！这一亿元，我拿定了！”
刺眼的白光猛地吞噬了所有黑暗，等我再睁开眼，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洗衣粉的清香，身下是硬邦邦却铺着软布的木板床。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天花板、挂在墙角的旧空调，还有窗边晾着的几件蕾丝边小裙子——陌生又刺眼。
“柳如烟.....”我喃喃念出这个自己取的名字，声音细软得像棉花，和之前的低沉沙哑判若两人。我知道这名字带着点缱绻温柔的意味，和我以前的性子完全不搭，可就是莫名喜欢，总觉得换个身份，就得配个这样的名字才够彻底。
胸前忽然传来一阵沉甸甸的坠感——不是错觉，是实实在在的分量。
“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扯了扯睡衣领口，看着镜中那过分惹眼的起伏，嘴角抽了抽，“系统，你这优化是不是有点偏科？”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憋笑的意味，“叮——重生成功！宿主柳如烟，性别女，年龄22岁，当前身份：刚毕业待就业应届生，住址：市中心老小区出租屋～ 颜值气质优化完毕，重点强化‘无攻击性+亲和力’属性，保证贴合你取的名字风格呀～”
“贴合名字风格也不用把胸搞这么大吧？”我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看着自己陌生的曲线，抬手摸了摸柔顺的长发——和之前硬邦邦的短发完全不同，连指尖划过的触感都变得柔软。再动了动胳膊，纤细得好像没什么力气，连抬手的幅度都不自觉放轻了。
“感觉浑身都不对劲，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我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巧玲珑，穿着一双旧拖鞋，怎么看都和“柳如烟”这名字很配，可和我骨子里的习惯却格格不入。
系统轻咳一声，“适应适应就好啦！你特意选的名字，就得配个对应的气质嘛～ 后续的切入点等你习惯了新身份再给你说，现在先好好感受一下‘柳如烟’的生活？”
我盯着镜中的女孩，深吸一口气。柳如烟，性别女，身材有料，软妹长相——这就是我新的开局。不管怎么说，比之前99次栽跟头的局面强多了。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软乎乎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弯了弯眼，“行吧，柳如烟就柳如烟。”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一个算不上熟练、却足够甜美的笑容，眼底闪着志在必得的光，“不管名字和样子怎么变，那一个亿，我柳如烟拿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