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睡得格外踏实，没有噩梦，也没有不安。醒来时，身边的江清禾不见了踪影。
厨房里隐约传来轻微的声响。我坐起身，身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宽松的衬衫滑落肩头。
房门被轻轻敲响，江清禾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如烟，吃早饭啦。”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卧室，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富的早餐。江清禾系着围裙，看到我，抬眼笑了笑，“来坐下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我两眼放光，快步走到餐桌旁坐下，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含糊地哼唧，“好吃....太好吃了。”
江清禾在对面坐下，没动筷子，只是双手撑着下巴，眼底满是宠溺地看着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吃完早饭，江清禾看向我，“我送你去公司吧。”
我摇摇头，“没事没事，我自己打车就行。”
她的语气很坚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说着转身拿了车钥匙。
江清禾跟着导航开到公司楼下，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她降下车窗，“晚上我来接你，顺便去买些衣服。”
我点点头，弯腰冲她笑了笑，“嗯！”
我来到办公区，顾晏然的办公桌空着，电脑没开。
我走到桌前，想到项目撤资的事就头疼。作为贴身助理，本该提前梳理好工作等她汇报，现在决策人不在，后续推进没头绪。
我拿出手机，发消息，“晏然，你今天还来公司吗？”
发完收起手机，拉过椅子坐下，打开平板整理撤资方名单，想找共性。
消息发出去很久，顾晏然没回。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苏软的名字。
我划开接听键，“喂如烟，”苏软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撤资的事我查到点消息，背后好像跟一家大公司有关。”
我眉头蹙起，“大公司？难道是商战？”
“恐怕是的，”苏软的声音沉了沉，“你知道沈氏集团吗？”
我回想片刻，“沈氏集团？我记得是隔壁市里最大的公司。”
“没错，”苏软的语气带着不确定，“恐怕他们就是背后的推手，只是现在没有实质证据，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应声，“谢谢你，帮我留意着后续。”
挂了电话，我点开浏览器搜索沈氏集团，筛选新闻、工商信息、行业动态，逐条整理归类。
两个小时过去，屏幕上堆满零散信息，却没一条能和撤资案关联，毫无实质用处。
我抬手扶住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直到下班铃响，顾晏然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我发的那条消息，没有回复。
我关掉平板起身，收拾好东西走出公司。刚到楼下，就看见江清禾的白色轿车停在路边，她下车，朝我挥了挥手。
“上车。”她笑着说。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先去商场？顺便挑些你用得上的东西。”
我点头应下。
车子停在商场门口，我推开车门先下车，转身跟江清禾说，“我在入口等你。”
她笑了笑，“好，附近车位紧张，我去绕一圈找找，很快就来。”
我点点头关上车门，看着白色轿车缓缓汇入路边的车流，才转身走向商场入口。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我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脚步慢悠悠的。
低头时瞥见鞋带松了，我顺势蹲下身，系鞋带，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突然停在眼前。
我抬眼看去，瞳孔骤缩——是那天在办公室纠缠顾晏然的女生。
她脸上挂着和上次一样的笑意，眼底却藏着说不清的诡异，语气轻飘飘的，“又见面了，柳如烟。”
我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你，你怎么在这？”
她挑眉，笑意里添了几分嚣张，反问，“怎么？我就不能出现在这？”
我咬紧了后槽牙，没说话。
她俯身凑近半步，语气带着刻意的挑衅，“哎呀，表情这么凶干嘛？你平时跟然然相处，也这样摆脸色吗？”
我避开她的问题，直视着她，“你跟踪我？我家里的事，也是你干的吧？”
她忽然低笑出声，眼底满是狡黠的坏意，“你可别污人清白啊，你有证据吗？当心我告你诽谤。”
怒火攻心，我攥紧拳头，关节咔咔作响，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的目光落在我攥紧的拳头上，嘴角的笑意淡去，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语气带着不屑，“怎么？想动手？”
没等我反应过来，脸颊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啪”声，力道之重让我脑袋偏了偏。火辣辣的痛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带着发麻的灼热感，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她甩了甩手腕，语气愈发嚣张跋扈，甚至往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来啊，打我啊！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怎么不还手，柳如烟？”
我抬起手触到发烫的脸颊，痛感更清晰地传来，带着微微的麻木。
她看着我的动作，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戏谑，“一只手摸多不协调，要不——”她故意拖长语调，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掌心带着凌厉的风，“再来一巴掌凑个对称？”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闭紧双眼。
预想中的痛感迟迟没来，耳边却传来女生吃痛的闷哼。我睁开眼，见江清禾站在我身边，一只手死死攥着女生扬起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动手打人？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女生用力甩开江清禾的手，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她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收敛，转而换上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目光在我和江清禾之间来回扫视，“可以啊柳如烟，看不出来挺花心啊。”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微微俯身，声音低沉恭敬，“沈小姐，时间到了，该走了。”
“沈小姐？”
三个字像惊雷炸在耳边，我死死盯着女生离去的背影。脑海里瞬间闪过今天整理的那些零散情报——沈氏集团、行业巨头、行事低调的家族核心成员....
她是沈家的女儿？
那些关于撤资案的疑云、家里莫名发生的意外，瞬间和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生重叠在一起，心口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