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好重啊。”
白景闲把花雨澪放在床上,余光似是瞄到了什么。
他回眸看了一眼花雨澪,又看着那角落里堆着的衣物,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强行把它压下来,花雨澪半闭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
他替她盖好被子,去给她整醒酒汤了。
他喝的有点多,头晕脑胀,掐了好几遍清心诀才总算清醒了些,虽然头还是疼。
他回到房间,慢慢把花雨澪拉起来靠在床头,将碗送到她嘴边,“师姐,张嘴。”
“什么,什么东西……”
“蜂蜜水,喝了好受点。”
“不喝,我又没事。”
她倔强的别过头去,双唇紧闭,像是挑食的小孩子。
“师姐,乖,听话,喝点。”
花雨澪直接背对着他,拉起被子把头盖住。
他戳着被褥,用力扯着被子,但他的力气不如花雨澪大,险些摔倒了。
“怎么觉得比平时还犟啊,”白景闲活动了下手腕,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软的?
等等,他忽然有一个很下头的想法。
他拿出笔和纸,提前为自己起草了一份遗书,又添了几份留着,一份给姬婵溪,一份给颜逐月,一份给被他屡次坑坏的宗库长老。
哦,还有一份给花雨澪。
“师姐,师尊来看您了。”
“嗯?”
花雨澪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眼神微微迷离,朝着四周望了望,“师尊在——”
下一刻,她的眼瞳微微放大,甘甜清凉的液体流入她的喉咙,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白景闲的衣角,白景闲耳边响起叮叮声,他不管,只是一味的亲着,许久,他轻轻放开了花雨澪。
似是有一滴晶莹落在地上,只是当花雨澪回过神来,白景闲早已没见了踪影,只余下床头的那一份起草好的遗书。
她摸着自己的嘴唇,嘴唇还挂着些许酒液或是其他,她擦掉酒液,默默下了床,将遗书放在枕头下面,提着幽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抓到了刚到家门口的白景闲。
“走哪去?”
“回,回去睡觉啊,师姐。”
白景闲满头大汗,花雨澪雪白的脸颊上还泛着淡淡的粉红,她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嗔怒道,“跟我回去。”
“可以不回吗?”
“你没得选。”
花雨澪一手抓着他的衣领,踩着青石阶慢慢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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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闲被扔在地上,他的屁股不知道撞了多少台阶,有种火辣辣的疼。
他想起身,下一刻却是被花雨澪踩了下去,身后地面微微凹陷了几分,她低下头,小脚在他的胸口擦了几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语气里听不出半分的情绪,“跑啊,你再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嗯?”
“我也没跑啊,我走着回去的。”
“早晚有一天,我要撕了你这张嘴。”
花雨澪冷冷地咒骂一声,换做别人,她不会骂,最多冷眼相待;可是对于白景闲,她想骂就骂,想打就打,这家伙实在是块贱骨头。
给他点笑脸就开始嚣张得意起来,真是讨人厌。
“师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哪了?”
“我,”白景闲一时语塞,唯唯诺诺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你个偷吃贼,”花雨澪捏着他的脸,她此刻仍未酒醒,脸上还有微醺的粉红,漆黑的发丝垂落在她脸侧,更添几分妩媚,可惜他无意欣赏美人,因为美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既然早晚要死,那倒不如死前奖励自己一点好的。
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今日,我便风流一回。
白景闲抓着花雨澪的手腕,用力一拉,花雨澪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到了他的怀里。
他又尝到了,那份淡淡的花香,似乎还弥留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只是大门紧锁,敲了老半天什么反应都没有,或许是花雨澪还没缓过劲来,大门微微开了条缝,他趁势钻了进去,很快就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另外一半。
很软,相比于姬婵溪,她要软的更多,况且他本就是贪心之人,忍不住向她索求了更多。
花雨澪的脑袋晕乎乎的,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让他夺走了自己平生重要的东西。
他慢慢松开花雨澪,花雨澪瘫在他的怀里,似是失去了意识,只是当他想要脱身的时候,他却是被暴起的花雨澪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偷吃贼,还想跑?”
“师姐,你,”
白景闲望着她的眼眸,她的眼眸依旧清冷,但其中却是流露出几分淡淡的羞恼与委屈。
她把白景闲按在地上,力道逐渐加大,他好似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却只能忍着。
下次来师姐这里,还是多嗑点坚骨丹好了,虽然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下次了。
“嗯?”
师姐的力气,好像小了?
一股温软贴在他的身上,他微微睁开条缝,花雨澪趴伏在他的胸口上,双眼紧闭。
“师姐,师姐?”
白景闲轻轻呼唤几声,没反应。
嘶,我这算是,活下来了?
他挠了挠头,慢慢地将花雨澪抱起来,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床上,又帮她盖好被子,看着花雨澪粉嫩的嘴唇,他咽了咽口水。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再来一次,或许真的会死。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门,慢慢把门合上,走时一步三回头,生怕花雨澪再把他抓回去。
等到他回到自家屋子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
呼~
有惊无险。
他钻进被窝里,打闹这么久,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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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花雨澪的闺房。
一炷香,两柱香,三柱香……
花雨澪睁开了眼,她的脑袋有点疼,她暗自掐着清心诀,脑袋渐渐清醒过来。
她摸着自己的嘴唇,久久没有回神。
片刻,她又从枕头下把那份遗书拿出来,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七个字:
我喜欢你,花雨澪。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
她轻声说着,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咒骂,倒像是怀春少女初次收到心上人书信的嗔怪。
真该死,着了他的道。
花雨澪轻啐一口,她刚想着要不撕了算了,思量再三,却是拿出笔在上面添上八个字,又整整齐齐折叠好放在枕头里面。
她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好难闻,下次不喝酒了。
她走向院子后面的浴池,沐浴完换了身黑色吊带睡裙,她从枕头里又把那张纸摸出来,笔尖悬在某个字上好久好久,最后提笔改掉那个字,又把它放回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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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你,白景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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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白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