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情人,但我们之间暧昧不清,不是吗?”
“除了不该做的,你都对我做了。我已经很难把你当朋友看了,你知道吗?”
裴思允说完又盯了他好几秒,接着用极其自嘲的语气说,“也是,这毕竟只是我的一面之词而已,关系从来都不是由一个人说了算,是我自作多情了。”
裴思允慢慢从他身上下来,她慢慢走到床榻上,她既没有哭又没有闹,只是一个人缩在被窝里。
洞府里一时间沉寂下来,白景闲望着床榻上的裴思允,微微垂眸。
扪心自问,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与她接触,尽管相处时间很短,可渐渐地,他被她所吸引,慢慢了解了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她,即便她多次将他推开,他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她。
分明只是萍水相逢,他们两个人对彼此或多或少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
他一直都在猜,猜裴思允对他的感情,每一次却都被她糊弄过去。可这一次她主动挑明了,他却忽然懦了。
猜来猜去有什么意思?心思是可以说出口的,可以做出来的,猜了半天会错意了怎么办?
人类发明语言是用来交流沟通,表明自己的心思,而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思。
尽管有些心思确实很难说不出口,但,
再不说,或许就来不及了。
错过一次,以后或许就不会有机会了。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褥躺了进去,裴思允的身子往里缩了缩,但下一刻却是扭过头来,脸颊羞赧的欲要滴出水来,她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水雾,“臭流氓,你想做什么?”
“耍流氓啊。”
“滚开。”
“凭什么?”
“你——”
一阵静默后,裴思允的拳头在他的肩膀上捶打一下,“混蛋。”
她的声音透出几分咬牙切齿,却又很快软了下来。
“你没回答我,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啊,对我来说很重要啊。”
有了可以牵挂的人,或许,往后再次离开他的时候,一个人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吧?
或许,她还会放弃去找问剑门报仇,换个身份和他生活在一起?虽然有点不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继续幻想下去。
他的小师妹,好像挺在意他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妮子的占有欲很强很强,或许会把她当作敌人?
毕竟女孩子都很重视承诺啊,关系啊,名分啊什么的。
可她并不在意什么名分,给他当妾也好,当狗也罢,她只想要和他待在一起而已。
名分无所谓,但关系这一块却是她一定要问个明白,她讨厌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
“回答我,白景闲。”
“我裴思允,与你白景闲,究竟是何种关系?”
白景闲凑到她耳边,轻声念,“……情人。”
“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其实更接近主人与奴隶。”
“凭什么你是主——”
“忘了?你身体里还有我留着的一道后手。”
“你,你没清掉?”
“当然没有,我做事向来都会留一手的。”
裴思允愤愤的在他腰上拧了一下,白景闲抓着她的手直接拉到头顶,裴思允也不恼,以一种极其令人想要犯罪的姿态呈现在他的面前,只是这样安静地注视着他。
“怎么?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本性,打算对我这只可怜无助的小狗动手了?”
“你想的美。我可是答应过婵溪的。”
“你居然敢在我的床上讲别的女人?!”
裴思允抬起小脚,直接在他小腹来了一下,他微微侧身,勉强躲过,只是还没有料到还有另外一只脚,他的小腹顿时传来痛感,这倒是给了裴思允一个反攻的机会。
她翻身而起,整个人一下子就压到他身上,双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膀,白景闲一时无法动弹,她以一种极为戏谑的目光盯着他。
“你好像对我起反应了。”
裴思允俯下身子蹭了蹭他,此刻他的大腿被她的膝盖死死压着,完全使不上力气。
“裴思允。”
“嗯?”
“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
“欸~真的敢吗?”
分明他是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讲出来的,可她却是开始慌了。
不是,她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啊,云幽仙子只跟她讲了一点点的小知识而已,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心里完全没有数啊。
“小初钕。”
裴思允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可是她却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教她的云幽仙子充其量也只是个理论大师,而且真要深究起来,他算是她们的老师。
两个学艺不精的小初钕居然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裴思允的脑袋已经晕成了浆糊,等她回过神来已是被白景闲压在身下。
“学艺不精啊,裴思允。”
“我,我,”裴思允有些语无伦次,白景闲凑到她的耳边,“今天晚上,我要给你补补课,可好?”
“我,我不想补课。”
“不补课的话,你明天就没有饭吃了。”
“只是,只是区区三顿饭而已。”
“那,我以后都不给你做饭了。”
“你,你欺负人,”裴思允已经急得要掉小珍珠了,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微微加大,一字一顿地说,“补,还是不补?”
“我补,我补就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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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紧紧裹着被子,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你,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
“三过家门而不入。”
“进门是实战考核,你连基本的理论都没学好就想考核?”
“我不管,反正你是流氓。”
“流氓就流氓。”
裴思允微微一愣,撇了撇嘴,“不要脸。”
“你比我更不要脸好不好?刚刚是谁在扮小狗的?”
“还不是,还不是你要求的,”裴思允抓着白景闲后背的指尖微微用力,指甲慢慢刺进他的后背里,嘴里只剩下细碎的呜咽声。
“我刚刚,有要求你扮小狗了?”
“没……没有,是我自己,自己要扮小狗的……”
“你如实说,我不会怪你的。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你没冤枉人,确实……确实……是我不对……是我,是我……要扮的……”
“嗯哼,谅你也是初犯,惩罚可以轻一点。”
“什么……什么惩罚,只要……只要不是补课,我……我什么都会愿意做的!”
“嗯,那,”白景闲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就惩罚你再坚持一盏茶的时间吧。”
“一盏——”
裴思允着急又幽怨地瞪着,可红润的嘴唇却是顷刻间被堵住了,她一下子支支吾吾发不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