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闲低着脑袋,似了。
整整十天,每天至少来一次,他实在有点吃不消。
花雨澪单手托着香腮,瞥了他一眼,“别装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小脚抬起,晶莹雪白的玉足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尤为清冷。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望着面前平静的花雨澪,嘴唇有些干涩,“师姐……”
“爽吗?”
他摇了摇头。
“你摇头,他点头,几个意思?”
“他又不听我的。”
白景闲哭笑不得,只可惜花雨澪似乎不听他的话,她的足尖又轻轻戳了戳,见他确实没力气折腾了,慢慢把小脚收回。
花雨澪很快便收起束灵绳,白景闲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躺在地上。
花雨澪慢慢褪下丝袜,嘴里念念有词,“脏死了,要清理好久。”
她站起身,裙摆滑落,却是遮盖不住那修长雪滑的玉腿,未着袜子的小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白景闲,没反应。
“死了?”
她的声音尤为清冷,半响,她狐疑地蹲下身子,手指慢慢探到他的鼻尖。
有气,没死。
“孱弱不堪。”
她小声嘀咕,将他从地上抱起,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
花雨澪打了盆水,很认真的为他擦洗着身子,只是他身上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陌生气味令她尤为不悦。
“招蜂引蝶,早晚不得好死。”
她小声咒骂,但语气却是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嗔怪。
当她终于擦得干净,微微松一口气以后,才发觉他又不老实了。
“难道他没有上限的吗,”她心里直犯嘀咕,他的肌肤似乎比刚才更烫了些。
眼不见为现,花雨澪轻柔地将他的衣服系好,抬手撩了撩他额间的碎发,望着他的脸,轻声说,“生的一副好皮囊,德行却是坏得很。”
此刻她的声线不像先前那般平静清冷,反倒透露出一点点的羞怯,还有一点点的无奈。
花雨澪给他盖上被子,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偶尔打了个哈欠。
“睡得挺死的。”她轻轻拍打着白景闲的脸颊,冰凉的小手渐渐滚烫起来。
犹豫再三,她慢慢掀开被褥,背对着他躺下。
多久了,花雨澪有点恍惚。
她与白景闲有多久没有再同床共枕过了?
那一晚,她还记得。
若是他不耍流氓的话,或许,他们还有机会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有可能,但睡在一起又不太可能。
男女有别,他们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要人陪着睡觉很幼稚的。
何况,从未听过师姐弟同睡一张床的,传出去说没点猫腻是不可能的。
那如今又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想和他睡一起吗?怎么今晚就睡在一起了?
她裹着被子,脑袋有点晕晕的。
“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呢?”
她转过身,望着白景闲的侧脸,微微出神。
小时候的他就是个调皮蛋,时不时就会闯祸,有一次竟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颜逐月的日记本,兴高采烈的与她分享。
她很好奇颜逐月日记里都写了些什么,却依旧板着脸让他还回去。
“师姐,你不说,我不说,师尊不就不知道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尤为的无辜,眼里的狡黠却是毫无掩藏。
花雨澪嘴上说着不看不看,可身体却尤为诚实的靠了过去,一开始只是踮起脚尖偷偷看一眼,嫌看不过瘾直接一把从白景闲手里夺过来了。
颜逐月的日记本大部分都是些带娃日常,只是写出来的话像是一个癫婆,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溺爱。
往前翻的话,就不一样了。
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颜逐月有时候会刻意躲着他们,那一刻,大彻大悟。
尤为幸运的是,颜逐月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偷翻日记本的事情。
多年过去,花雨澪依旧记得那份触摸禁忌的新鲜感与刺激感。
花雨澪的眼眸渐渐有点迷离,纤纤玉手伸出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眼波流转间浮现一丝少女的俏皮。
我这是怎么了?
花雨澪收回手,却是在半空又停了下来。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谁也不知道了吗?
沉默,她又伸出手,指尖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又点了下他的耳垂。
似乎有点好玩。
她竟生出了一丝贪恋,指尖不断在他的脸颊上游走,可惜他睡着了,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属实可惜。
不对,他要是醒着就没得玩了。
片刻后花雨澪又收回手,安静地望着他的侧脸,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扬起的嘴角。
不能再玩了,再玩就真的没救了。
她坐起身子,伸手解开束起的长发,长发披散,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的气质。
系带解开,褪下的衣裙被她规规整整放在一旁,靠在床边慢慢滑进被窝里。
花雨澪往白景闲那边挪了挪,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了。
她忽然起身,脸颊缓缓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心跳异常的平稳,看来是真的睡过去了。
几分钟后,花雨澪慢慢离开他的胸膛,见他还没有什么反应,心满意足的缩回被窝里,不时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像是回到温馨小窝的猫咪。
她慢慢合上眼眸,只是睡着前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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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的被窝真的好香。
白景闲的鼻尖微微抽动,嗅着那股令人陶醉的芳香。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晕倒过,他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刚刚花雨澪贴上来的时候他承认他确实慌了,不过他早就练就了控制心跳的能力,若是他想,他甚至可以让心脏停止跳动一段时间。
假死是他惯用的伎俩,专门用来偷袭比他强却警惕心不高的敌人。
已经好久没有和师姐大被同眠了。
他好想翻身抱着香香软软的花雨澪睡觉,可他现在连睁眼都不敢,若是花雨澪发觉他是装的话,
很难想象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狠狠羞辱他。
其实也不完全是羞辱,有时候其实觉得挺爽的。
你堕落了,白景闲,以前铁骨铮铮宁死不屈的白景闲去哪了!
过去坚强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是软弱的我。
可转念一想,一睹师姐睡颜的机会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要是错过了……
好纠结。
他犹豫再三,最后慢慢睁开一条缝隙,月光洒落在她瓷白的小脸上,高雅圣洁,小嘴一呼一吸,似是小猫喝水。
好可爱。
他刚想凑近一些,手臂处却是传来软糯的触感。
咕噜。
他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