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武器？”他重复了一遍卡莲的问题，绿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是问犹大，还是十五月，还是其他的？”
卡莲微微蹙眉，努力在依旧有些混沌的记忆中搜寻，就想起了卡斯兰娜的枪斗术，其他的啥也想不起来。
她摇了摇头，银白的长发随之晃动：“犹大和那个……十五月，我好像都忘了怎么使用，还是枪比较适合我。”她抬起眼，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询问，“天火圣裁，在你这吗？”
奥托缓缓摇头，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流淌着微光：“天火圣裁，目前还在齐格飞手中。”他观察着卡莲的反应，语气平稳地补充，“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不用了。”卡莲打断了他，语气果断，她脑海中闪过齐格飞和那个白发女孩的身影，“就让他留着吧，你随便找一把性能好点的枪给我就行。”
“随便找一把？”奥托轻轻挑眉，似乎对这个说法有些不置可否，他转身，走向环形书架的一侧，那里看似是普通的墙壁。
只见他伸手在某处按了一下，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武器陈列柜。
里面并非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武器，反而相当简洁，只有寥寥数件装备，但每一件都散发着不凡的气息。
奥托将它取了出来，转身递向卡莲。
“这是‘圣枪·卡莲’，”他介绍道，声音平淡无波，“我闲暇时的作品之一。能量激发，后坐力经过特殊处理，低于常规崩坏能武器，弹匣容量和射速都经过优化，应该能契合你的战斗风格。”
卡莲接过“圣枪·卡莲”，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金属触感中又隐隐透着一丝温润，握柄的弧度恰到好处地贴合她的手型，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
她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身、能量指示器和简易的瞄准机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确实比一般装备要精良得多。
就是这个名字?让卡莲实在不敢想，这奥托怎么就取了这个名字，不过想到他手里有不知道多少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手办，感觉自己的心死了，这不就跟变态一样吗?
“谢了，奥托，不过这个枪就算了，我看这把就挺不错了。”她将“幽夜狂想曲”熟练地别在腰间，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这把枪本就属于那里。
奥托看着她利落的动作，眼神微动，但什么也没说，转而从密室里拿出一枚戒指。
卡莲看着奥托的动作，头皮发麻，这奥托是准备求婚吗?不行，绝对不行，自己绝对不会对‘同性’的感兴趣的。
“那个，奥……”
“卡莲，这个戒指可以存储一些不方便携带的装备，你放心，这个戒指的材质特殊天命也制造出了这一枚。”
奥托看到卡莲误会了，解释道。
奥托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其实是两枚，在卡莲不在的日子里，在闲暇时候做的戒指，幻想着有朝一日给她戴上。
“这样吗，那谢谢了，奥托。”卡莲想到不是求婚就行，差点吓死她了。
卡莲将戒指戴在手指上，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和恰到好处的尺寸，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定了定神，将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
“奥托，”她蓝色的眼眸看着着他，想到塞西莉亚的武器，开口问道:“黑渊白花，现在是在你手里，对吗？”
奥托似乎对她的问题感到意外，他微微颔首：“确实在我手中，不过，它目前存放在总部的最高等级研究室，进行例行的维护和能量监测。”他顿了顿，略带探究地看向卡莲，“卡莲需要它做什么?”
卡莲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她本不确定是否该现在告诉奥托，不过考虑到有些事情自己解决不了，只能求助奥托。
“奥托，有一件事，你可能……或者说，天命之前从未察觉到。”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图书室内，“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她并没有完全‘死去’。”
奥托翠绿的眼眸骤然收缩，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前倾了一丝，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锐利：“你说什么？”
“她告诉我，是我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把她意识收进了我的圣痕空间，现在大概是跟我用同一具身体，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卡莲解释道。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奥托的反应，然后发出了那个在旁人看来或许惊世骇俗的邀请：
“你想……跟她聊聊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奥托眼中翻涌的震惊在卡莲发出邀请后，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并没有立刻回应那个“聊聊”的提议，而是微微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窗外遥远的天际线上，仿佛在那里寻找答案。
“……不必。”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没有解释原因，但卡莲能感觉到，奥托没准备好直接面对塞西莉亚——这个因他的计划而牺牲，却又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下来的女人。
这其中混杂的愧疚、算计、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让他选择了暂时回避。
他重新看向卡莲，眼神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控制力，将话题拉回现实：“黑渊白花，我会尽快安排，将它从研究室转移出来，交到你手上，这个过程需要一些时间，大概需要几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自然，仿佛随口提议：“在这期间，你不如就留在总部，一方面可以适应你的新武器和存储戒指。另一方面……”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西琳，那个孩子，最近的训练遇到了一些瓶颈，或许，你可以从旁观察，甚至指导一下或者陪陪她？”
奥托看着卡莲眼中闪过的思索，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他确实没想好如何面对塞西莉亚，但让卡莲留下，却是一个清晰的目标。
无论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观察塞西莉亚意识存在的具体影响，还是为了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希望能时常见到她的私心，他都希望她能留在天命。
卡莲权衡了片刻，她确实需要黑渊白花，也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来梳理混乱的记忆和力量，当然西琳只是附带的，自己可没想当妈，一直把西琳当成一个缺爱的孩子，就是这样，在说服自己后。
“好吧。”卡莲最终点了点头。
“我这就安排。”他说道，声音温和，“你的房间我一直有安排人打理，随时可以入住，稍后我会让琥珀将总部的部分权限和西琳训练场的坐标给你，我的房间在你旁边，有事随时找我。”
“！”
卡莲直呼奥托这个老登，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自己可是钢铁直男，怎么可能被掰歪。
奥托转过身，操作着终端开始下达指令，背影依旧挺拔，金色的长发在透过穹顶玻璃的微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勾勒出他优雅而专注的侧影。
卡莲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抛开那些复杂的算计和五百年的时光沉淀，单从客观审美来看，奥托确实拥有一副极为出色的皮囊。
精致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翠绿眼眸，当他专注时，仿佛蕴藏着星辰与深渊，很容易让人迷失其中。
‘说起来……奥托这家伙，要是生成个女孩子，就凭这张脸和这气质，说不定……’ 一个荒谬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窜入卡莲的脑海。
‘等等！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猛地一个激灵，仿佛被自己的想法烫到，赶紧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诡异的联想连同奥托那张脸一起从脑子里甩出去。
太可怕了，记忆融合带来的副作用，居然影响了她的正常思维！对，一定是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腰间的“幽夜狂想曲”和手指上的储物戒指上，用指尖冰凉的金属触感来唤醒自己的理智。
奥托似乎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结束操作后侧过头，略带询问地看向她：“怎么了，卡莲？是还有什么不适吗？”
“没、没什么！”卡莲立刻回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只是……只是有点累了，对，累了！房间在哪？我想先去休息一下。”
奥托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双绿眸仿佛能洞察人心，随口说道:“琥珀会在门外等你，她会带你过去，好好休息，卡莲。”
卡莲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转身，跟着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门外的琥珀离开了这间充满奥托气息的图书室。
她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冷静一下，并且坚决地把脑子里那些关于“奥托如果是女性”的奇怪假设彻底清除出去。
这太危险了，我宁愿捅我的是地藏御魂，也不想是奥托，为什么我想到地藏御魂，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