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弗西依然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虽然还在可忍受范围之内,但这莫名其妙的疼,属实让他有点莫名其妙。
是谁的魔法吗?不对,我这具身体对魔力场波动那么敏感,昨天晚上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
应该也和种族没有关系,族人们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找老乔看一眼吧。
“乔爷爷。能帮我看看我背上怎么了吗,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疼。”
老乔正在洗脸,听到弗西喊他,便随意用衣服蹭掉眼睛边上的水,抬起头来。
弗西背对着老乔,掀起背后衣服的一角。
背后传来很重的,用鼻子吸气的声音。
弗西回过头,只见老乔神色凝重,面色微微发白。
“神之印。”老乔闭上眼,一字一顿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弗西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
“我再确认一次,你是异族,并非人类,对吧?”
“是,扶桑的人称我们为鬼族。”弗西多少有点战战兢兢。
“唔……你转过来,我再看看。”
弗西照他说的做了。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第一,你不是人类,却获得了神之印,第二你的印纹与我所见过的差别巨大,再说,自五百年前神战之后,获得神之印的人类越来越少,至今可以说基本没有了。”
“神,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平时我只相信自己,也没见过神迹。呃,总之是没什么概念。”
上一世弗西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在这一世,如他所言,没有见过神迹,基本不相信会有神。小时候在扶桑,神明斩杀八岐大蛇的故事人尽皆知,但弗西从来没有相信过,只是把它当成地域文化和饭后谈资罢了。
第一次神的存在成了如此具体可感的东西,背上的神之印无时不在灼烧着他。
“难道说,”弗西猛然回忆起昨天的梦境,“在梦里与我说话的是神?”
“详细说说。”老乔的冷静在此刻有点吓人。
于是乎弗西将昨晚的梦境与老乔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然后一老一少面面相觑。
“你有什么头绪吗?”老乔先打破了沉默,但看起来他也一头雾水。
“呼~信息有点多,我得捋一捋。”弗西呼了口气,语速缓慢的回答道。
“行,我得准备出海去捕鱼了。桌上这些卡片,在我出海这两三天够你用的了。”
“不过我得先告诉你,你绝对是这几百年来最特殊的那个人,不管贵族们提出什么条件,他们的说法有多诱人,不要相信他们。”
老乔说的卡片其实是一些上面画了魔法阵的小纸片。用起来也很简单,直接贴到角上就行。
“好,我会铭记在心。”弗西将握紧的拳头置于胸前。
爷爷很快就离开了小屋,留下弗西一个人思考。
嗯,得从头开始捋起。
首先我正常睡觉,然后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但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灵魂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殿堂。
殿堂内有五个号角,其他的四个号角下面都有看不清的人影,说明大概率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人也来到了那个殿堂中。
然后殿堂中间出现了一个光球,但与其说是出现,不如说是降临。
随后就是那三个词,时间,空间和拯救,完全没头绪。
他所说的语言我虽没有听过,但是能听懂。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神明,一般来说,神明执掌时间与空间,那最后这个拯救是什么意思?拯救世界吗?
暂且认为他是神吧。
但是这个神最后说的话,完全就不像神会说的话。吾这个世界的梦魇。而且前后完全就是两种声音,还掺杂着许多杂音,这,为什么?
弗西思考得很认真,浑然不知赛琳娜已经醒来。直到她挪动凳子时发出的声响惊到了弗西。
“弗西哥哥,早安。”赛琳娜睡眼惺忪,嘴角的口水都没有擦干。
“早,呃,不对,一点都不早。你9点钟上学,这个时间你都快迟到了啊!”说这句话时,弗西自己都觉得怪别扭的。
前世作为一个优秀的高中生,他早就习惯了6点半晨跑,7点钟早读的日常。
“没事的,搞得定。”说完,赛琳娜就去漱口洗脸了。
早餐很简单,几片面包,一个鸡蛋,一杯水。
“弗西哥哥在思考什么吗?看你在那一动不动好久了。”
“我在想一个人能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这是为什么。”
“那不就是两个人呗,就我们老师点到的时候,有同学恶搞,点一个名字,几个同学答到来着。”刚吃完早饭的少女随意回答着。
“两个人么?”
“那我就先走了,我真的要迟到了。”赛琳娜跃出屋门,健步离去。
如果假定那个声音真的是神的话,那另一个声音就像是想污染神一样。先暂时称之为深渊吧,上一世,我接触的好多小说、游戏中都有类似的设定来着。
等下,如果真的是两个意志的存在的话,先前的诸多线索就可以被串起来了。
老乔所提到的,神启者越来越少,则可能是深渊的侵蚀越来越深。
就昨天晚上的梦而言,现在的神连支撑一个梦境的完整都做不到,说明侵蚀已经很严重了,那么,祂祝福人类成为强大的神启者来拯救祂自己,这个也并不是完全说不通。但那祂为什么不直接干碎深渊呢?
何况我并非人类在鬼族中也不算最强大的个体,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份吗?
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单纯没有分清楚种族?
还有一个就是神之印。
想到这个,弗西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没有明显凹凸的痕迹,估计只是皮肤颜色上会有差异。
但是现在越来越疑惑了,昨天醒来时尝试使用了一下新的力量,我很确信力量用出去了,但是,真的没什么效果吗?
接着弗西回到了昨晚睡觉的床垫,对着昨天使用力量的方向看去,那个位置有一个小小的花盆,里边赛琳娜养的花早就谢了,只剩下一些枯枝败叶。
弗西无心地走到花盆前,但当他看到花盆里枯枝败叶的情况后,他的眼睛立马就直了。
枯枝败叶就像切纸机切过的纸张一样,赫然有着一道平整的切口,顺着切口看去,花盆也有一道平整的切口,切口细的可怜。若不是弗西观察细心,还真发现不了。
像是空间系的力量,直接在空间中划出了一个平面。
如果真是的话,那我的力量就有点厉害了。
再来试试这新力量吧。
弗西来到院子里,瞄准了院子里的一株杂草。
黑色的屏障像锋利的刀刃,所到之处,叶片皆悄无声息地被切断,落下。
但是背上再次产生强烈的灼烧感,强烈的疼痛让弗西感觉有些恍惚。
坐下休息一会儿后,灼烧感缓慢褪去。弗西看着院子里被切开的杂草,继续思考起来。
我的力量很强大,但是作为强烈的副作用,在使用这力量时会产生强烈的灼烧感。
在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弗西的思考并没有明显的进展。
这个时间,得去赴约了啊,争取那边能速战速决,不影响我去接赛琳娜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