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香气飘散至咖啡厅外，陈旧的木制招牌低调地挂在门口，几株盆栽恰到好处的点缀着棕色色调的内饰。店面的生意不错，客人以中产阶级为主。这样的咖啡店无疑是午间小憩的绝佳去处。
不好！
阿尔弗雷德长什么样子来着？
头疼。
虽然不是脸盲，但是仅仅上次一个多小时的合作，记住一张脸对弗西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没辙，先硬着头皮往里走吧。
弗西环顾四周，坐在座位上的人们都干着自己的事情，看书，写字，聊天……
“哦，这不是大税务官阁下吗？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了？”
弗西身侧，一位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正恭敬地向一位坐在座位上的人问好。
嗯？
“等人，约着聊聊天。虽说约的是3点，不过那人刚刚就来了，他就在你身后。”
“哟！失敬失敬。”男人转过身来，向弗西微微欠身，并识趣地离开。
“嗯。”
弗西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只是轻轻点头。
就着桌子在阿尔弗雷德对面坐下，桌上已经摆上一杯温热的拿铁，弗西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牛奶的丝滑和咖啡的香味相得益彰，加上咖啡厅内正有人弹着钢琴，弗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感谢您能来与我会面，阁下。”阿尔弗雷德的眼神很是真诚，“是否可以认为你已经愿意与我合作？”
好正式的问候，果然还是有点不习惯。
搞得我也得用稍微正式些的话来回应他。
“尚未，做出选择时总要权衡多方不是吗？”
摆明了就是让阿尔弗雷德说说自己的条件。
“啊没错，阁下是在顾虑吧，阁下的身份，与我合作，听起来确实有些天方夜谭，”阿尔弗雷德保持着他的微笑，“不过不必担心，我不会给你的特殊行动安上任何枷锁，你只需要按你自己的意愿行动。”
阿尔弗雷德的回应让弗西十分满意。
“嗯。但是为什么会选我呢？对比效率，那位冰之游侠才是更好的合作对象吧。”
“他？他的神志已经被仇恨占据了，与一个失去理智只会战斗和复仇的人合作，不就是自掘坟墓吗？”阿尔弗雷德说着，自顾自的笑了笑，“你和他不一样，你即使挥刀也不会对人痛下杀手，虽然这体现了你不够果决，但总好过失去理智啊。”
“唔，你当时是在场吗？”
“没有，我只是后来去现场看了一眼。那些人的伤口都是贯穿伤，都是刀具无法切除的伤口痕迹。”
“嗯，相当仔细的观察。那么，关于布林顿亟待改变的各个方面，你有些什么见解，愿意与我同步一下吗？”
“啊，当然。”阿尔弗雷德的后背靠在了靠背上，“实际上，布林顿的黑暗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改的地步，如你所见，不管是官僚的腐败还是黄金线方面的渗透，都会对民众造成巨大的负担。”
“作为税务官，在这一点上倒是相当直接啊。”
“这并没有什么，我从不避讳这样的真相。另外，公爵对此的刻意无视也值得警惕。”
“等等，”弗西眉头紧皱，压低了些声音，“你刚刚说公爵将这些都刻意无视了？”
“是的，”阿尔弗雷德边说着边犀利的眼神观察弗西，“公爵从不回应我的提案，我想见公爵但每次都被拒绝。”
“真是这样？”
记得之前若拉说过他父亲只是平庸，并非邪恶之人。
“若阁下不信，大可来我的办事处，我的提案，约见申请，都有公文记录。”
弗西试图从阿尔弗雷德眼中找到他在欺骗自己的线索，但弗西只看到了变革的决意。
眼见对方仍然无法信任自己，阿尔弗雷德又抛出了新的线索。
“如阁下之前所见，我正在查办贩卖金粉的窝点，除了那条街之外，我也另外摧毁了许多窝点，比如我四天前才查办的2号药坊，看着像个正正经经的药店，实际上却干着贩卖金粉的勾当。”
“感谢您为布林顿做的一切。”弗西仍然没有放下警惕，“不过，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这样做对你自己完全没有好处。”
“唔，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民受苦。而且，你也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我做这些，至少能让我的口碑变好，在任季结束时我便有更多机会连任。”阿尔弗雷德说后半句话时带着苦笑。
“嗯，令人惊讶的回答，先生。如果我面前的咖啡是酒的话，我定得敬上一杯。”
“哈哈哈，这么说来，阁下必是很能喝酒的人了。”
“哈，当然。”
弗西和阿尔弗雷德同时抿了口咖啡。
“这咖啡的味道不错。说说吧，我们怎么个合作法？”
“那我就认为阁下愿意与我合作了？”
“嗯，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认为，阁下的力量需要精准的引导，而我所掌握的情报也需要有能力的人去执行。简单来说，就是我来提供目标，你用你自己的方式执行你的正义。”
“我不想当刽子手。”弗西冷冷的说道。
“不不不，我只是提供一个靶子，真正如何实现你的正义，在于你自己。你可以将他们的行径公之于众，可以将他们囚禁，也可以把他们杀掉。我会从官方口径为你打掩护，这一点请放心。”
“为什么不直接裁撤掉他们？”
“走程序基本没用，哎。”阿尔弗雷德眉头微皱，轻叹了一口气，“他们总有足够的钱，可能都是底层人民的血汗吧，呵呵。”
“抱歉，我不该这么问的。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会考虑。”
“没关系，不用立刻做出回答，我们还有时间。”
“你的办事处，给个地址吧，我会寄信到那里去。”弗西又抿了一口咖啡。
弗西这么说，基本是敲定了会与我合作了。
“哈哈，”阿尔弗雷德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在曼勒街，曼勒街一号。期待你的来信，阁下。”
在一段无关紧要的随意聊天后，弗西便起身告别了阿尔弗雷德。
“大人，确实如您所料，它虽然有与人类极其相似的外观，但并不是人类。需要派人手把他处理掉吗？”
“不不，这不影响我与他的合作，而这一点，可以在恰当的时候利用。”阿尔弗雷德对密探小声说道，“而且，我见过他的身手，即使派出10个你，也未必能打过他。”
不是人类？
角落中的希贝尔吃了一惊。
若拉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
咖啡馆外，弗西的心情相当不错，方才的会谈十分顺利，阿尔弗雷德开出的条件他基本都能接受。尤其是最后他那句“都在于你自己”让弗西很舒适。
直接回小木屋吧，没别的要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