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什么，你到底想——”手臂上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哎呀呀，学长手好小啊，拿我的手和你比比看。”
姬穹祺嗤笑着，用右手手狠狠地握住了李永襄受伤的右手。
左手像是拧着小学男孩的肉一样，拧着李永襄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不堪疼痛的李永襄大声叫了出来。
左胳膊扭曲变形，骨刺戳破身体，渗出鲜红的血液。
右掌也被压扁，血肉横飞。
可惜这里是公园最偏僻的角落，离公园大门太远了，没人听见他的惨叫。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你可爱的学妹啊学长，我可是专门拒绝了另一个c9的超级大帅哥学霸和你私会呢。”
“我也喜欢玩bgo啊，最喜欢的就是那个瞑生什么荒的。”
“她是那种典型的明明爱着释放欲望毁灭世界却还要装成一副救世主，假扮尼姑洁身自好的反差。”
“你是不是…要专门挑选我当…保命丹，还是说…你一直是…随机挑人开荤的？”
李永襄疼到汗流浃背，力竭地喘着粗气，声音也变得微弱。
“说实话，我是闻着味来的。”
“我去医院就是在寻找气味的源头，找了整个医院终于找到你了，害我一顿好找！”
说到这，她下手，捏住他右手的力道不由地加重了。
又一次剧痛下的失声，撕裂的手臂，血肉模糊的手掌…他的头即将垂向大地，只能从喉腔中发出低鸣。
“幸好是男生呢，随随便就沉浸在本姑娘的裙下，虽然女生的话，好像也有吃我这种的呢…”
李永襄胳膊和手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右手左臂早已失去直觉，身体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然而只见那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是拔刀斩一样，咔嚓，用嘴啃下了右一层皮。
“切！还是差不多的味道嘛，我的鼻子出问题了吗？给你整个丸吞了试试呢。”
她只是站在那里，整个身体中冒出现巨大的虎头的幻影。
那虎头幻影张开血盆大口，嘴巴内部像猪笼草一样，牙齿如同刀山剑海，
而那虎嘴的深处，深渊一般的黑暗，遥不到底。
“为了尊重人作为高级食物的意志，请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虎口一声咆哮，巨大气流吹倒了摇摇欲坠的男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李永襄理解什么叫肾上腺素飙升的感受了，不过他的双臂只怕已经失去战斗的能力，再起不能站不起来。
不过就算能站起来挥出拳头又怎么办呢，体型差距太大，他也没有什么枪炮之类的热武器装备弥补差距。
不对，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从小到大，我已经为友情，为成绩排名，为爱恋，为自己的无能，哀伤着。
但是连死亡的面前都只能留下哀叹那本质上和屠宰场里的惨叫的猪有什么区别呢？
猪…这时李永襄心里突然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
“什么？”
“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陪着我…快半天，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吃了我啊？明明可以…省去很多功夫，找个无人的角落就…”
李永襄已经神志不清，没办法说出连续的话语了
“拜托，你当阿sir都是吃素的？很多地方有监控的。”
“我专门找这地方可以伪造你一个人投河的假象。到时候有的是办法糊弄…”
“哎呀话密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能…不知道…前提是…你现在先别吃我。”
“先…把你这大老虎的臭嘴巴…闭上。不然你应该会…浪费我这个珍贵的资源…”
倒在地上的李永襄已经接近昏迷，摔倒在地的头痛与左臂右手的疼痛令他喘不上气。
姬穹祺收回了她的深渊似的虎口幻影，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嘴。
“行，让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秘密。可怜的二游残臂断手学长，脑袋是不是也撞坏了吧！
“你怎么可能知道有我活这么久的人知道的多。痴人说梦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都这么…超自然…存在…会害怕警察。”
“但是看你意思…什么都懂啊…那我能问问吗…你知道杀猪前…要放血吗？”
“哦，你的意思是你要放血才能到最佳口感吗？”姬穹祺不解地说到。
“看来你真是…不知道呢，我虽然不知道…我们人类在你嘴里是单纯作为食材还是什么…唐僧肉。”
“但是单纯放血这个流程…只是猪肉应该做的，具体情况…就得具体分析…”
“你胡说什么啊，我之前吃的家伙们不都好好让我活到现在了。”姬穹祺单手叉着腰，一脸得意地样子。
“你也就玩个二游…用你少女外表骗骗小处男了…是吗？”
“你学过…控制变量吗？你知道…我的肉…为什么…是苦的吗？”
“你有…吃出柴肉和鲜肉之间的差别吗？你能保证…现在的我身上的肉新鲜吗？”
“这个嘛…”少女好像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半天答不出来。
“你没有…比对过不同种类的所谓保命丸…的效果吗？”
虽然很对不起那些它口中的亡魂，但是现在为了活命只能用他们的名义来做文章了，李永襄心里想。
“你不认为…应该拿我…做第一个实验品吗？咳咳。”
李永襄感觉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说话最费劲最卑微的一次。
“我认为…作为人…放血的关键…不是真正的血…是精神的…污垢或淤积，还有身体的健康状况，你明白吗…”
“精神郁结会气血不畅，进而影响肉质…”
“你的意思是？”
“精神力不同…身体状况迥异…肉感也不同，”
“到底什么意思？”姬穹祺挠了挠头。
“精神…影响我现在的身体健康，进而影响肉质，影响你的…保命丸效果。”
“大学生身体早已是千疮百孔…”
“有胃炎，颈椎腰椎病，天天半夜起来上厕所…肉苦…正常。”
“那咋了？”
“没什么，你…不喜欢吃我现在…这块苦涩的…柴肉吧。”
“所以我的意思是请耐心等待…等我身体健康…心理健全，肉质鲜美的时刻再吃掉我！”
是的，李永襄没捏紧拳头但憋红了脸，在地上蹦出来了这样一句难绷的求饶宣言。
“噗哈哈！！！”银铃般的笑容从少女口中爆发出来。难以想象和刚才的深渊大嘴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看来你真的很有幽默天赋呢，不过确实，你说的东西我确实这么多年来没想过呢。”
姬穹祺蹲在地上，两手拖腮，仔细盯着李永襄，然后站起来说。
“有趣，签下这份妖契，留在我身边，直到你这猪头肉最鲜美的时候就让我好好品尝一下吧”
“每天咬你一口。等到我什么时候吃出感觉了，就像过年一样，咔嚓！”
比划了一下后，姬穹祺从裙底掏出一张黄皮纸和一支毛笔。
“留在你身边？”
“哦对了，你现在这缺胳膊缺手的状态，我看也写不了字，我看看啊，这契约书能不能整个电子版…”
“神了，这玩意…还有电子版，与时俱进…了属于是。”
“嘴巴消停会儿吧，我在想办法做扫描件呢，虽然我们这些长生种用保命丹能活很久。”
“因为不是所有妖都因为长生而认为留下子嗣是不必要的。”
“而最近的我们一个小伙伴，他家那第几代孙儿来着，都看不懂妖契上的大篆体字，”
“也不会用小篆体写字，真丢人，只会用手机语音输入法。”
“其实我也…不会大小纂体…”
李永襄心里吐槽。
“行了，麻烦死了，每次和他家那孙子整点东西签个妖契都要整半天电子扫描件，来，报一下你名字身份证号。用嘴说就行。”
“一般是签字加鲜血画押，电子版是语音加身份证号认证。”
“还是保不住身份证吗…万一我报个假的…”
“你报个假的试试呗，你看看我有没有办法找到真的家庭为址顺便看看叔叔阿姨。”姬穹祺戏谑地威胁他。
“不许威胁，我的家人”，几乎是一瞬间，借着疼痛的手臂的仅存力气，他站起身冲上去。
“哈！”只见姬穹祺轻轻吹出一口气，就像刮得出数道风刃，插刀子般刺入李永襄的四肢。
秉持不能跪的原则，他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你不管怎么生气，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没有实力你那点愤怒就只能像那路边野猫一样哈气。”
“话语权只能在拳头硬的人手上啊。有话语权，我一哈气你就倒地啊”
“没话语权你再怎么愤怒都是像野狗被我一脚踢走啊”姬穹祺拍了拍肩膀的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所以身份证号报来吧，不然死的就不止是你了。”
李永襄艰难地报出身份号码
“好的，个人信息get，契约加载中。现在就是正式生效，OK了，现在跟我回去吧。我的好学长。”
听到学长这两个个字让李永襄不寒而栗，但他现在只能头朝天，看着昏黑的夜空n
少女只是飘飘然地走向坐在地上的男人，蹲下来用手指着他的眉心，笑容像大海荡漾的涟漪，亦如海底深不可测黑暗…
“我选择签妖契保你，自然怕有其他同胞闻你这味来找你，签了妖契在我身边可以暂时保你一命！”
姬穹祺点了点他的脑袋
放下指着他额头的手指，她站起身，又绕他转了一圈，并且露出丰收的喜悦。
“这血液气味确实是是无可挑剔的，只不过作为猪肉而言。确实太苦了，有点像层调味料粘在什么东西表面…。”
“之前就有同胞说过，越香的肉质吃了越长生。我不是很在意。”
“不过情绪价值影响肉质我第一次听说。值得实验看看。”
说罢，她从包里掏出来块印着彼岸花的手帕和红色药丸。
“给你擦擦血，行了我背你走吧，奖励你带你看看我的闺房，老学长…”
“沟槽的…老巫婆。”
“那种话留给50，60或者作妖的30，40年纪的人吧，我现在身体年龄就是18岁零1半年的…”
只听见声音越来越远
在范思哲香水的香气下，男孩昏迷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