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你经常离家出走闹独立。”
“那么，你去过外面的世界没有？”
夜幕降临，塔利亚一边慢悠悠的收拾着之后要用到的各种行李，一边询问在一旁优哉游哉的赫莱尔。
她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身边的一切都不在意。
不过这么多年来，她的表面功夫做的还是挺好的，至少在需要圣女出面的公众场合，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圣洁、肃穆，甚至是悲天悯人的目露慈悲。
“你是指什么？”赫莱尔淡淡的说道。
“你利用城市中设置的远距离传送去过不少的城市吧？但是，除了这些仍旧被天幕庇护着的城市，你去过外面的世界吗？”
“当然。”
赫莱尔神色清冷，泰然自若的回答道：“教会可不是只会固守在城市之中，经常会派遣净化者小队探索被黑雾笼罩的地方，试图收复失地。”
“我听说——圣女的力量可以确实的消灭黑雾，是这样吗？”
塔利亚问道。
“我怎么知道！”
令塔利亚没有想到的是，赫莱尔却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般，语气中明显流露出了一丝不善。
“谁知道这样的传言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反正我没有办法做到！”
赫莱尔这样说道。
“嗯，毕竟你不是真正的圣女。”
塔利亚随口回答道，赫莱尔却没了声响，这不禁让塔利亚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赫莱尔的脸上的确萦绕着一层不爽，但是眼中却仿佛流淌着一抹悲伤。
“赫莱尔？”
“噢……”
听到塔利亚的呼唤，赫莱尔回过神来，无所谓的说道：“没事，我本来就不是圣女，只是顶着她的样子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你之前说过，你比圣女的力量更强，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能做到的你应该也能做到吧。”塔利亚扣上箱子，淡淡的说道。
“嗯…那我改口一下，我当时说的是战斗力。”
“只是战斗力吗？”
塔利亚的语气中似乎隐隐有些失望，这让本就觉得有些不爽的赫莱尔更加烦躁起来，皱着眉头呛了一句：“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并不怎么满意啊？还是说你想要切实的领教一下我的战斗力来‘验验货’呢？”
“不，你误会了。”
塔利亚摇摇头回答道：“我并不怀疑你的战斗能力，只是，我真正需要的并不是这个。”
“是吗？”
赫莱尔仍旧皱着眉，到这种时候，她自然能听明白，塔利亚似乎一开始就是为了传言中圣女的净化能力才选择铤而走险掳掠圣女的。
但是这么些天以来，她也同样看出来了，这家伙真就只是孤身一人而已，真不知道应该说他是有勇气有计划的悍匪，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想当然的便去随便出手的莽夫。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圣女不配合他演戏的话，就算圣女被他掳走，教会也必然会派遣清扫者来对他进行讨伐，甚至王国都可能会出手追杀他，他到底哪儿来的底气？
就凭借他身体中的那个恶魔吗？
的确，能够留下名字的恶魔契约者无一不是这世界上的佼佼者，甚至存在过像“所罗门王”那样的存在。
但想要在历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名字又谈何容易？更多的怕是拿到了恶魔之力却完全没有规划以至于轻易的便身死的蠢货。
过去的岁月里，教会成功讨伐过不少这样的蠢货，仅仅只是一个恶魔，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怎么？不相信？”
塔利亚笑道：“你或许会觉得我似乎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使役恶魔完成欲望的家伙。”
“难道不是吗？”
赫莱尔反问道：“如果说你的欲望不够强大的话，是不可能被恶魔青睐的。”
“这倒是事实。”
“所以，我的确有些好奇，你的欲望究竟是什么？”
赫莱尔轻笑道：“你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
“怎么会呢。”
塔利亚哑然失笑：“我可是从很早之前就憧憬着圣女了。”
“那你怎么每次到最后一步之前都会放弃呢？”赫莱尔不怀好意的笑着凑近塔利亚：“莫非~你其实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你这样显得我倒贴的很掉价诶。”
赫莱尔无趣的说道：“虽然只是影子，但是我好歹在明面上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圣女，你见我什么时候需要讨好别人？”
“这的确是没有。”
塔利亚面色淡然，不动声色的将身子远离了赫莱尔一些。
赫莱尔的确做出过诸多次投怀送抱的行为，但塔利亚却乐于装扮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他明明就是恶魔的契约者，这岂不是可笑？
“说起这个，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养成这样的习惯，或者说……心态？”
塔利亚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这有什么，人类不都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
赫莱尔不在意的回答道：“你就当我被要求扮演一个冰清玉洁纯洁无瑕的圣女太久了，所以性格压抑扭曲了呗，反正对你又没有坏处，你躺着就能享受，难道不好吗？”
“也不尽然，但我只是担心真的答应了之后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你剁成碎块——说到底，你其实并没有真的认可我作为你的主人才对。”
面对赫莱尔的询问，塔利亚却感觉自己的脑门上似乎开始流出了细密的汗珠。不为别的，纯粹是心中突然响起的预警。
他似乎天生便拥有者某种很敏锐的感应力，这些年来，这种感应力已经帮他化险为夷数次，所以现在他很多时候都会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呵呵。”赫莱尔笑了笑：“搞得我好像是什么暴力杀人狂似的。”
“不过——你的确还没有得到我的承认。”
赫莱尔也顺势回避了塔利亚问出的那个她暂时并不想要回答的问题——为何她的性格会变得如此的……扭曲呢？
“总之，如果想要好好活下去，实现你的野心的话，不如拿出自己的魄力，证明自己是一个值得被信赖的主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