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程心姐，我一会儿就过去。”
“嗯，那你快点来啊。”
“咔哒——”
房门轻合，弗洛洛长舒一口气，指尖轻轻点了点睡衣口袋：“希尔，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探了出来，七彩眼眸里满是困惑：“妈妈，她是谁呀？”
“她叫程心，”弗洛洛在床边坐下，温柔地解释，“算是我的姐姐。”
“妈妈的姐姐？”希尔惊讶地飞到她面前，小翅膀高频振动着，“也就是说妈妈现在变成人族了吗！”
“变成人族？”弗洛洛怔住了。
“对呀！”希尔用力点头，小手比划着，“妈妈原本不是和希尔一样的妖精吗？现在却变得很像人族了。”
弗洛洛一时语塞。她本想反驳自己本来就是人类，可转念想到在希尔认知中，初次相见时自己确实是妖精形态，这样的误会倒也合理。
“这个嘛…”她轻轻捧住希尔，指尖抚过她冰蓝色的裙摆，“这里才是妈妈真正的家，而现在的模样，才是妈妈本来的样子。”
希尔困惑地歪着头，发丝随风轻扬：“可是妈妈明明是妖精呀…”
“在这个世界，我生来就是人类。”弗洛洛斟酌着用词，“而在你们的世界里，我似乎是以妖精的形态存在的。”
“两个世界…两个妈妈？”希尔的小脑袋显然无法理解这么复杂的概念。她飞近弗洛洛的脸庞，仔细端详后坚定地摇头：“不对！虽然样子变了，但妈妈给希尔的感觉一模一样——特别温暖，像初生的阳光，希尔绝对不会认错！”
弗洛洛心中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希尔却突然低落下来：“妈妈，我们还能回去吗？蕾欧娜姐姐还在等我们，而且…”她不安地环顾四周，“这个世界对妖精不太友好。”
确实，希尔周身的元素光辉在这个世界变得微弱而不稳定。
“别怕。”弗洛洛用指尖轻抚希尔的翅膀，“这里很安全。我们随时都能回去，蕾欧娜在镇上也不会有危险。但现在妈妈还有些事要处理，希尔愿意先陪着我吗？”
“嗯！”希尔立刻振作起来，小脸上写满坚定，“希尔会一直陪着妈妈的！”
弗洛洛欣慰地笑了，随即压低声音：“不过希尔要答应我，在其他人面前要藏好，不能被发现。”
“为什么呀？”
“因为…”弗洛洛轻叹，“这个世界的人们还不习惯魔法和妖精的存在。如果被发现了，可能会引起麻烦。”
希尔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地钻进睡衣口袋：“希尔会乖乖躲好的！”
这时手机再次震动，程心的消息跃上屏幕：
［还没好吗？］
［好了，这就来。］
弗洛洛整理好情绪，轻轻按了按口袋示意希尔保持安静，这才走出卧室。
客厅里，程心正与一位留着利落短发、小麦肤色的女子相谈甚欢。见弗洛洛出来，那女子立即起身，笑容爽朗：“嗨，弗洛洛。”
“杨洋？”弗洛洛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不是出国执行公务，说要很久才能回来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杨洋大步走来，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却被弗洛洛灵巧地侧身避开。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耳根微红：“本来确实要待很久的…”
“为什么提前回来了？”弗洛洛敏锐地追问。
“嗯…这个…”杨洋罕见地支吾起来，脸颊泛起红晕。
“哎呀，你脸红了！”程心立刻凑近，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快说说，发生什么了？”
“就是就是。”弗洛洛也忍不住打趣。能让这位向来洒脱的高中同学露出这般神态，实在令人好奇。
“唉呀，这些小事一会儿再说。”杨洋慌忙坐回沙发，神色突然严肃，“我们先谈正事。”
弗洛洛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谈话绝不简单。
杨洋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看向弗洛洛：“洛洛，你体验过《神话降临》了，对吧？”她特意加重了游戏名称，视线落在弗洛洛腕间的“曙光”圆环上。
“嗯。”弗洛洛不自觉地按住口袋，那里传来希尔轻微的颤动，“全球同步发行的划时代'游戏'，自然要试试。”
“游戏？”杨洋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亮出自己腕间相同的圆环，“如果只是游戏，各国政府何必大费周章地发放福利？又为何要联合开发并全力推广？”她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洛洛，它的特殊之处，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弗洛洛下意识地护住口袋，神色复杂地点头。何止体会，此刻她口袋里就装着那个世界最鲜活的证明。
“你们在说什么？这个游戏有什么特别的吗？”程心困惑地眨着眼。
杨洋伸出戴着圆环的手腕：“程心姐，你试试能不能把它取下来。”
程心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拽，第一次轻轻用力，圆环纹丝不动。她加重力道，惊讶地发现圆环仿佛与血肉长在了一起，丝毫无法移动。
“洛洛，你的也是这样吗？”
弗洛洛早已在暗中尝试过，此刻只能苦笑点头。那圆环就像生长在腕骨上，强行拉扯只会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为什么会这样？”程心不可置信地抚摸着那看似朴素的圆环，眼中满是惊疑。
杨洋的目光在两位好友脸上扫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圆环。"这就是问题所在。"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这个圆环一旦佩戴就无法取下，除非......"
"除非什么？"程心紧张地追问。
"除非佩戴者死亡。"杨洋的话让客厅陷入一片死寂。
弗洛洛感到口袋里的希尔轻轻颤抖起来，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放进口袋，轻轻抚摸着希尔以示安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心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上的圆环，"这难道不是个游戏设备吗？"
"如果只是游戏设备，为什么需要用到生物绑定技术？"杨洋反问道，"更重要的是，你们知道首批玩家的筛选标准是什么吗？"
弗洛洛回想起自己在游戏中获得的特殊种族和职业，隐隐猜到了答案："是不是......与我们在游戏中的表现有关？"
"更准确地说，是与你们的'适配性'有关。"杨洋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各国政府似乎在寻找特定的人群。而我提前回国，正是因为被选入了某个特殊项目。"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弗洛洛："洛洛，你在游戏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弗洛洛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能感觉到希尔在口袋里屏住了呼吸。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表情。"杨洋敏锐地指出，"当我提到游戏的特殊性时，你的第一反应不是疑惑，而是......确认。你早就知道这个游戏不简单，对不对？"
就在这时，弗洛洛口袋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啜泣。希尔似乎被这番对话吓到了，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什么声音？"程心疑惑地望向弗洛洛。
"没什么，"弗洛洛强装镇定，"可能是手机振动。"
但杨洋的目光却变得更加锐利。她缓缓走近弗洛洛，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洛洛，你是不是......带了什么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