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妈吗？"我没好气地回敬道，看着她絮絮叨叨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暖意。明明可以不管我，却还是这么操心，这人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吴简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深深地叹了口气："哈啊...知道了，你爱逃课就逃课吧，但至少先去保健室处理伤口。"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如果我说不呢？"我故意挑衅，想看看她的反应。
"那就随你便...！"她突然提高了音量，脸颊微微泛红，随即气鼓鼓地转过身去。真是的，我干嘛要这么关心他？
我忍不住轻笑，凑近她身边："话说吴简。"她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干嘛...！又怎么了！"她依然背对着我，语气里满是戒备，肩膀却不自觉地绷紧了。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身上也沾了血，知道吗？"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我也...？在哪里？"她下意识地转头查看，眼神中带着困惑。
我伸手指了指她制服胸口的位置："就沾在那里。"这个位置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不过看她慌张的样子倒是很可爱。
吴简低头一看，发现白色衬衫上果然有几处暗红色的血迹，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慌忙用书包挡在胸前，皱着眉头瞪我："你、你这个变态...？"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故作无辜地摊手，"该不会你才是那个思想不健康的人吧？"看她这副模样，反而更想逗她了。
"这本来看不见就算了..."她小声嘟囔着，耳根都红透了。这下丢死人了...
"要是不告诉你，你大概就要顶着这身血迹去上课了。"我故意叹了口气，"学习成绩是好，但在生活常识这方面还真是...有点笨呢。"其实这样笨拙的一面反而让她显得更真实可爱。
"我才不要听你说这种话..."她鼓起脸颊，那模样让我忍不住想继续逗她。他说话总是这么气人！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等着下一班列车。虽然手上还在作痛，但能这样和她自然地交谈，感觉还不错。今天的行动虽然冲动，但看到她现在安然无恙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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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是和谁打架了？"
保健老师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问道，语气里带着习以为常的无奈。我注意到她白大褂下的衬衫被丰满的胸部撑得紧绷，这个画面让我不禁有些分心。这种时候还在想这些，我果然没救了啊。
"和社会败类打了一架。"我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想多做解释。反正说了她也不会信。
"一点新意都没有。在通知教导主任之前，老实交代。"她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
"你去问吴简就知道了。"我把问题抛了出去。希望吴简不会把我打得那么狠的事说出去，虽然可能性不大。
"吴简知道？她和这件事有关？"保健老师显得很惊讶。
"嗯。我亲眼看到了。"我含糊其辞。
"奇怪...如果是吴简的话，看到你要打人的瞬间应该会跑去告诉教授才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疑惑地皱眉。
"她没吭声不就证明我是和坏蛋打架吗？"我耸耸肩，"你看这里，也没有被我打伤的人啊。"这种辩解连我自己都觉得勉强。
"就当是这样吧。"保健老师叹了口气，开始为我处理伤口。每次来保健室都有这种感觉，我在这所学院的形象真是差到极点。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被退学。
尽管所有人都不待见我，但这位保健老师却格外尽职。她仔细地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地涂抹药膏，然后用绷带一层层包扎好。这种被细心对待的感觉，竟然有点陌生。
我活动了一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抬头等待她的嘱咐。
"你应该知道，如果喝酒或抽烟的话，伤口愈合会变慢吧？这段时间尽量避免。"她的语气里带着关切。
"我不会的。"我敷衍地答应。反正她也不会相信。
"我是说在校外也要注意。上次我在商业街看到你了，和那群朋友在酒吧里喝酒抽烟。虽然校规管不到校外......"她显然对我的承诺持怀疑态度。
"如果想快点好起来，就得克制，对吧？"我打断她的话。
"没错。"
"谢谢您。"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不太符合我平时的作风。糟糕，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你刚才说谢谢了？"保健老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咧嘴一笑，举起没受伤的左手挥了挥，默默走出了保健室。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再说下去可能就要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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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在走廊上思考着后续可能遇到的麻烦，身后突然传来吴简焦急的声音：
"李宇！"
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转身问道："又怎么了？"她这样追着我不放的样子，竟然让我有点开心。
"教、教导主任让你去办公室...那个骚扰者要起诉你...！"她气喘吁吁地说，脸上写满了担忧。这下事情闹大了，他会不会被退学？
果然如此。我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别管他了。"虽然早就料到会这样，但看到她为我担心，这种感觉还不错。
"什么...？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她急得直跺脚，"总之快跟我来。"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吴简拉着我的衣角，焦急地嘟囔着。要是她能直接拉住我的手就好了，真可惜。我咂了咂嘴，装出不情愿的表情，跟着她往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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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骚扰者...他摸了我的大腿，是个无耻之徒...是李宇救了我...我跟您说过的...！"
吴简在一旁拼命为我辩解。看着他这样为我据理力争的样子，心里竟然有点感动。啊...所以我才不能错过这个事件。昨天早点休息真是明智的决定。
默默听着吴简陈述的、鼻梁上架着眼镜的老教授慈祥地笑了："别太担心了。警方调查发现他是个前科累累的人，因为性骚扰被举报过好几次。起诉估计也不会成立。"
吴简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是、是吗...那就太好了...但是为什么李宇还要受处分呢...？"明明是他救了我...
"因为他下手太重了。对方掉了五颗牙。有目击者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你不是也劝阻了李宇吗？是不是觉得他暴力过度了？"
"...我当然也这么觉得..."她小声承认。虽然很感激他救我，但那种打法实在太可怕了...
"连你这个受害者都这么想，其他人会怎么看待？大概会觉得他要杀人了吧。我们学院有这样的学生，确实会让人不安。"
"什、什么...！为了维护学院形象，就要给李宇处分吗？"吴简继续追问，那执着的样子让我有些意外。她居然这么坚持要为我讨回公道...
我面无表情地拦住她，向教授问道："那要怎么做？"反正处分是免不了的，不如爽快接受。
"打扫一年级男生厕所走廊半个月。你总是惹事，这个处分已经算轻的了，不是吗？虽然不是本意，但你抓住了警方在找的罪犯，还救了同学院的吴简，所以就这样吧。"
半个月后就是假期了？在那之前，我可不想天天闻着臭味打扫马桶...但也没办法。就像教授说的，这个处分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我摇了摇头，再次确认："起诉的事情确实解决了吗？"这才是最关键的，我可不想留下案底。
"我向你保证。"
"那就好。"
"不过我要警告你，如果逃避处分或者在处分期间缺席，那就直接退学。尽管你的行为是出于善意...但暴力行为太过分了。你知道现在在学院里你的处境如何吗？"
"大概知道。我先走了，各位辛苦了。"我耸了耸肩，走出办公室。这种训话听得太多了，早就麻木了。
吴简紧随其后叫住我："李宇！等一下！"
"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声？吵得我耳朵疼。"其实并不是真的觉得吵，只是习惯性地想要怼她。
听到这话，吴简气得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她平复情绪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恢复冷静后，她认真地说："你不知道'退学'是什么意思吗？只要缺课一次就会被开除。"他该不会真的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吧？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是想让其他同学替你去做吗？"他该不会想让那个家伙替他受罚吧？
如果让那个家伙来做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吧。不过这种想法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你现在是觉得我一定会缺课吗？"我故意反问。
"......嗯。因为你经常这样。"她直言不讳。他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
"呵......你说得对，我就不计较了。不过......"我故意拉长语调，用狡黠的眼神打量着她，她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这种反应果然很有趣。
"什、什么啊？那眼神真恶心..."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要是被开除了，你会很开心吧？我可不想看到你高兴得拍手叫好的样子..."明明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想逗她。
"...谁、谁会高兴啊..."她的声音突然变小。我怎么会高兴...
"不是吗？你不是巴不得我走吗？"
"啊，倒也没那么夸张...你别自作多情了..."她眼神闪躲。虽然以前是这么想过，但现在...
"那就是说，你确实希望我走咯？"
"...老、老实说，我确实这么想过..."她小声承认。就算是客套话，说句"不是"会死吗？真让人失望...
"想过？"
"现在不行...情况太不公平了...所以这半个月你得按时来学院...别迟到...这样教授们可能会对你好一点...你也想从学院毕业吧。"他总不能一直这样混下去...
"我吗？看起来像吗？"说实话，我对毕业证书真的没什么兴趣。
"李宇，人家这么担心你，就别油嘴滑舌了，至少装出一副听懂的样子吧。"吴简突然板起脸来。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最让人生气了！
看来得适当退让一步了。我沉默片刻，假装被她的气势压倒，回答道："知道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缺席，不过看她这么担心，就顺着她的意思吧。
一直像叛逆少年一样的我突然服软，她似乎很惊讶。吴简瞪大了眼睛："真的？"他居然这么听话？
"嗯。"
"你不是因为嫌我唠叨才随便敷衍我的吧？"他该不会又在耍我？
我本来就没打算缺席。"不，我会坚持来的。现在可以了吧？"
"...你补充的那句话让我有些怀疑...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吧。"她终于露出放心的表情。
你知道这句话给了我多大的动力吗？我更加坚定了要赢得你芳心的决心。
我会坚持打扫半个月的厕所。为了让吴简看到我时，会想"也许他还有救...？"
**
最后一节课刚结束，我就冲出了教室。临走前还不忘偷偷瞥了吴简一眼，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要逃跑。这种刻意的举动，她应该会跟上来的吧。
走进走廊尽头的男厕所，我用低沉的语气对正在里面闲聊的同级生说："都出去。我要打扫卫生，你们要么去隔壁。"这种恶声恶气的说话方式，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对、对不起...我马上走...嗯...？打扫？"那几个男生竖起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宇要打扫卫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不耐烦地从清洁工具间拿出水管："从今天起，要是这里的马桶堵了，我就找你们算账。"虽然不想这么凶，但不好好立威的话，这群人肯定不会配合。
"......"
"觉得我在开玩笑的话，尽管试试看。"
"如、如果不是我们干的呢...？"一个男生怯生生地问。
"那也得死。"我冷冷地说，"不想这样的话，就告诉其他人用干净点。厕所得保持整洁，这样下一个人用起来才不会觉得恶心。你们洗手了吗？"
"...啊...？嗯...？你说啥...？"他们一脸茫然。
"赶紧滚蛋。"我失去耐心地挥手。
"啊，好..."他们慌忙逃离。
我把那几个一脸懵的男生赶走后，接上水管开始冲洗小便池。这种活计还真是从没干过，感觉有点新鲜。
正拿着拖卖力地擦拭厕所地板时，身后传来吴简的声音："...干得不错嘛？"果然来了，一切都在计划中。
我没有回头，开口道："你是来监视我的吗？"虽然早就料到，但还是得装出意外的样子。
"只是...看你好像要逃跑的样子..."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尴尬。我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
"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这句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就好...不过李宇，拖地不是应该最后再做吗？"她突然指出我的错误。
"是这样吗？"其实我完全不知道打扫的正确顺序。
"一般都是这样的吧？"她无奈地说。
"那...我先清理马桶好了？"我从善如流。
"嗯。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她的语气缓和了些。
"不过你知道这里是男厕所吧？"我提醒她。
"知道啊。反正也没人。"她理直气壮地说。作为班长，监督他是我的责任。
"别打扰我，赶紧走吧。"其实心里希望她多留一会儿。
"今天我要好好观察李宇。必须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她坚持道。得确保他不会再惹出什么乱子。
"那个家伙不是焦急地等着你吗？你们不是应该一起回去吗？"我故意提起那个人。
"通常是这样...但作为班长我要检查一下...而且今天还承蒙你的照顾..."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他救了我，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
"为了感谢我？那就替我打扫卫生吧。"我半开玩笑地说。
吴简抱起双臂，用行动表示了拒绝。想得美！
我嗤笑一声，走向厕所最里面的隔间。然后，我看到中间隔间里一坨惨不忍睹的污物，忍不住骂出声：
"啊，该死！！"这不是演戏，是发自内心的愤怒。水为什么就是冲不下去？这帮混蛋...
要是让我找到是哪个混蛋干的，非宰了他不可。
我好不容易压下怒火，满脸不悦地走出来。
"一群混蛋..."
吴简看到我这副模样，似乎觉得很好笑，用手掩着嘴，小声地咯咯笑了起来。看到他吃瘪的样子，莫名觉得解气。
她转过身，过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今天之内能搞定吗？"
"你自己看看，这话说得出口吗？"我没好气地回答。
"我才不要。"她皱起鼻子，"而且对人说那种话可不行。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他说话总是这么粗鲁...
"那个贱人那么嚣张才叫过分..."我叹了口气，"哈...妈的...真是够了。"虽然知道说脏话不好，但这种时候真的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