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那么嚣张才叫过分…哈…妈的…真是够了。”我忍不住又爆了粗口，手中的马桶刷重重地砸在水桶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
吴简站在厕所门口，无奈地摇摇头：“少说点脏话吧，显得你很low。”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关切。
我在心里默默记下：等会儿你再提醒我，我会努力改的。表面上却只是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用纸巾堵住鼻子，走进了隔壁隔间。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我想起现实中那些刻意装酷的高中男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是紧紧盖着的马桶盖。总感觉有些不安，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心理作用。
居然要做这个半个月…前途一片黑暗啊。清洁剂的味道刺鼻难闻，手上的伤口在橡胶手套里隐隐作痛。但转念一想，今天有吴简在…还是别抱怨了，好好干吧。她的存在让这个令人作呕的任务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为了从那个家伙手中赢得吴简的芳心，我也要树立好形象才行。这个念头支撑着我，让我强忍着恶心掀开了马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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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同学，你好像变了呢。”
开始打扫厕所已经两天了，这是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吴简监视我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这让我既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虽然好感度得到了提升，但我们之间的距离依然遥远。每次在走廊上相遇，她还是会刻意避开我的目光，仿佛我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
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认真地打扫了厕所。每个隔间都擦得闪闪发亮，洗手台一尘不染，甚至连最难清理的小便池都焕然一新。即使吴简不来看，也能从别人口中听说最近厕所很干净的消息吧。这点小心思，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
在教室里我一直表现得吊儿郎当。课间总是趴在桌上睡觉，或者对着窗外发呆。这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保护色，让我能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一丝安全感。
不过上课的时候倒是没有这样。我努力跟上教授的进度，尽管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定理对我来说就像天书一样难懂。
现在也是如此。我强忍着睡意，听着数学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黑板上，粉笔灰在光束中飞舞，像极了记忆中那些昏昏欲睡的午后。
“那么，这个问题谁来…嗯…”
在黑板上画着圆圈和字母的中年教授含糊其辞。与他对视的我不禁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因为感觉他好像要让我来解答。我上课专注的样子似乎让他感到新奇…这让我想起转学到新学校时的经历，那种想要融入却又格格不入的感觉。
“李宇同学，你要不要试一下？”
不出所料，教授点到了我。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我身上。
吴简充满好奇的眼神格外引人注目。她那带着期待的目光让我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汗。
我迫切希望能完美解答，赢得掌声…哪怕只是为了看到她赞许的微笑。但黑板上画的东西我完全看不懂。那些符号和图形就像另一个世界的语言。
虽然我学习不好，但记得在被卷入这个世界之前，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以后要向吴简学习，眼前一片漆黑。这个念头闪过时，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挠着头，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道：“完全不懂啊。”
“那，那样啊…?知道了。吴简同学，你代替我上来在黑板上解一下吧。”教授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吴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了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她熟练地挥动粉笔，展示出优美的字迹。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和流畅的解题过程，我不禁想：看起来真帅气。
我偷偷看向那个家伙，只见他睁大眼睛，注视着正在解题的吴简。那专注的眼神让我心里莫名烦躁。
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凭什么…这个想法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你没有资格那样盯着吴简看。这种莫名的占有欲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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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休息时间。
我正想趴在课桌上休息一会儿，看到吴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这是我最擅长的伪装，用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又怎么了？”我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很烦躁。
“李宇同学。”她的声音依然温柔。
“干嘛？”我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就算不会做也要试着解一下，或者去教授也行啊。这样才能进步嘛。”她的建议很中肯，但我现在没心情听这些。
我没理会她的建议，转头看向那个家伙。“喂，你妈无缘无故就对我唠叨个不停，你不该劝劝她吗？”
见我嬉皮笑脸的样子，那个家伙顿时慌了神，偷瞄了一眼吴简，压低声音说道:“啊，什么妈…吴简她…”
“开玩笑的啦笨蛋。你还当真了…”我故意大笑，掩饰内心的不安。
“李宇同学。”吴简用严厉的语气打断了对话。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她不高兴的标志。
我有些夸张地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啊，知道了。你这么凶，我都不敢开玩笑了。”
“那不是开玩笑，是在欺负人。”她的语气很认真。
“欺负人？喂，我欺负你了吗？”我皱着眉头对那个家伙说话时，吴简挡在了我们中间。
“你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说话，谁会说实话啊？”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不是，我说话本来就这样，你想让我怎么办？”我耸耸肩，努力维持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可以温柔一点啊，至少试着努力一下。”她的建议让我心头一动。
“我们善良的那位，我有没有让你不高兴啊？没有吧？那就好。那今天放学后能帮我打扫一下厕所吗？”我故意用轻浮的语气说道。
“李宇同学。”
自从那次骚扰事件后，吴简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我这才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她不喜欢我做的事，就会用低沉的声音叫我的全名。
就像要训斥我的姐姐，或是妈妈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既让人烦躁，又有些莫名的温暖。
我停止了对那个家伙的关注，靠在椅背上。然后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哈…你是我的班主任吗?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管?”
“还不是因为李宇同学你总是让人操心。”她的回答让我一时语塞。
“真是寸步不让啊…喂，你走吧。去和你的好朋友去小卖部吧。”我挥挥手，假装很不耐烦。
“好朋友?”她疑惑地歪着头。
“就是你身后的那位。”我朝那个家伙的方向努了努嘴。
“哈啊…再和你聊下去我就要生气了，我走了。今天厕所也要好好打扫哦?”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嗯，知道了。我在心里回答。
“虽然不能说打扫得很好，但我会做的。”我故意用含糊其辞的说法。
“你的手没事吧?”她的目光落在我仍然缠着绷带的右手上。
“还行吧。”我轻描淡写地带过。
“小心别进水了。”说完，吴简和那个家伙一起离开了座位。
看样子他们是要去小卖部，正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样。那个该死的家伙…我也想去小卖部，和吴简一起。他竟然独占了她。
越看越让人火冒三丈。这种莫名的嫉妒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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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恋爱模拟游戏中都有各种各样的好感度事件。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既可笑又可悲——我居然在用游戏思维来处理真实的情感。
其中有几天前我解决的地铁骚扰那样重要的事件，也有虽然好感度提升不多，或者根本不提升，但能展示服务精神的事件。现在我就处在展示服务精神的事件现场。
本来这种事件除了展示服务精神外什么都没有，好感度完全不会提升，但现在不同了。因为这个世界的吴简比游戏中的角色更加真实、更加细腻。
为什么？因为我很了解吴简的性格。在无数个玩游戏的黑夜里，我已经把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都刻在了心里。
吴简是完美契合青梅竹马型初恋的人。她真的很善良，心地非常温暖。她也是一个遇到令人惋惜的事件绝不会轻易放过的女人。
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想？那是因为现在吴简所在的地方附近有一个乞丐在徘徊。
这个乞丐少了一条腿，坐在一个可以放置肚子的方形推车上移动并乞讨。他是个性格古怪、强横地要钱的疯子，会抓住路过的行人，威胁如果不背他过红绿灯就要打人。甚至在这一带都很有名。
玩某些游戏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NPC呢？当你玩游戏感到力不从心时，只要稍微出卖一下良心，就能让这个NPC帮你打开一条生路。在这个世界里，这个乞丐就是这样的存在。
给他一点帮助，他就会把自己乞讨来的钱分一部分给你。这个设定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用那个家伙玩的时候，我可是把这个家伙利用得淋漓尽致。'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NPC的感受。
现在，我打算利用这个乞丐。这个决定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简单来说，就是假装善良。我要对这个乞丐表现得温柔体贴，让吴简看到这一幕。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为了接近吴简，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在脑海中构思好整个计划后，便朝乞丐所在的方向走去。午后的阳光很刺眼，街道上人来人往。
只见他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对着路人生气地嚷嚷。那是一个生锈的铁罐，里面零星装着几枚硬币。
如果我现在把身上的零钱给他，会发生什么呢？他会像游戏里那样对我另眼相看吗？我这样想着，随即摇了摇头。
因为李宇并不缺钱。这个身份留给我的银行卡里有足够的余额。
我对这个乞丐唯一的期望就是：让吴简看到我善良的一面。虽然这种做法很虚伪，但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吴简对我的好感度已经不能再靠常规手段提升了。这个认知让我感到焦虑。
“喂！喂！”乞丐对着无视他的行人大声喊叫。那声音嘶哑难听，带着明显的怒气。
我假装路过，从他面前走过。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既紧张又期待。
然后，不出所料，乞丐用洪亮的声音叫住了我：“喂！那边！”
我半转过头，俯视着他回答道：“干嘛。”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对于突然冒出的无礼言辞，乞丐一脸荒唐，似乎有些无语。他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用手抹了抹自己脏兮兮的嘴角。
“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家伙…！你几岁了！嗯！？”他的质问引来几个路人的侧目。
“二十。”我简短地回答。
“你这乳臭未干的家伙…！我比你多活了三倍半还不止呢，你这混蛋！连家庭教育都没受过的家伙…！这世道会变成什么样啊…！”他勃然大怒的样子，和我认识的那个乞丐一模一样。
“我要追究你对长辈不敬的罪过！你现在立刻背着我过人行横道！”他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
“是吗？那种程度的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当我欣然接受命令时，乞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呃…？真的吗？”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答应。
“嗯。那我现在背你？”我蹲下身，做好背他的准备。
“呃…？那，那好吧…快点。我还得照看我的推车呢。”乞丐的语气明显软化了。
我答应了，蹲在张开双臂的乞丐面前。他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差点窒息。
之后，我把他背起来，一只手拎着他那破旧的推车。推车比想象中要沉，我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姿势。
飘来的气味可不是开玩笑的。厕所清洁加上这家伙的气味…再这样下去我的鼻子都要失灵了。我强忍着不适，开始往前走。
“咳咳…看来是我误会你了。虽然说话粗鲁，但心地善良，而且背很宽，睡觉应该很舒服吧。我稍微眯一会儿，你过那边的人行道时再叫我。”他指着远处的地方，声音里带着困意。
啧啧，我咂了咂舌，假装往那边走，但一听到乞丐均匀的呼吸声从肩膀上传来，就立刻转身离开了。这个老骗子，果然和游戏里一样狡猾。
之后，我朝吴简所在的地方走去。离繁华街道稍远的一条僻静小路上，我知道她经常和朋友们来这里逛街。
我来到一个流动人口极少的小手机配件店附近，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我看到了里面的吴简。她和朋友们一起挑选着钥匙扣，笑容明媚动人。
蹲下来看东西的吴简，裙子往下滑，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这个意外的福利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
亲眼看到这一幕，下半身的血液瞬间沸腾。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个家伙应该也在这附近吧…真可怜。和以往的活动不同，你再也看不到吴简那副模样了。这个想法让我有些得意。
为什么?因为接下来就要发生骚乱了。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表演。
“老爷子，我们到了。”我放下推车，上半身猛地一抖，把乞丐惊醒。
乞丐环顾四周，猛地一巴掌打在我头上，发出"啪"的一声，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啊！你打我干嘛！”
“你这个混蛋！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带我来这儿了？我只是让你带我过马路而已！”他怒气冲冲地说。
“嗯，没错。”我故意装傻。
“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让我带你去一条安静的街道！”
“现在的年轻人连话都听不明白吗…？真是没用…唉…啧啧…这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讨饭？都是因为你，我今天收入少了一半，你得负责！”他开始胡搅蛮缠。
“我为什么要负责！？你一开始就别含糊其辞，把话说清楚啊！先让我下车！”我配合着他的表演，声音越来越大。
突如其来的骚动引起了周围少数人的注意。开着门做生意的手机店也不例外。店里的客人们纷纷看向与乞丐争吵的我。
当然，吴简也在其中。我看到她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和朋友们说了些什么，朝门口走来。
我既烦躁又小心翼翼地放下乞丐，将他安置在手推车上。然后像赶走烦人的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我已经做完该做的事了，现在赶紧消失吧。”
“消、消失…？你这家伙连尊老爱幼都不懂吗！？”乞丐继续着他的表演。
“老爷子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我好不容易把您带到这里，您不但不感谢，反而对我发火？”我故意提高音量，确保吴简能听到。
“那是因为你没有好好听我的话！”
“真是够烦的。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拿着钱滚蛋。”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币递过去，刚才还在嚷嚷的乞丐立马闭上了嘴。
乞丐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钞票，哼着小曲儿走远了。看着他用手撑地，拖着推车嘎吱嘎吱地离开，虽然这是我计划中的事，但还是有点火大。
我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真是倒霉催的…”
“李宇同学。”吴简甜美的声音在呼唤我。时机恰到好处。
我一脸惊讶地回头望去。“吴简？你怎么在这儿？不用学习吗？期末考试可就在眼前了。”我故意提起学习，显得自己很关心她。
“我出来透透气。你在干什么呢?”她的目光中带着好奇和关切。
“不关你的事。”我敷衍地回答着，吴简的眼角弯成了月牙形。这个表情我知道，是她觉得有趣时的特有表情。
“其实我都听说了。是那位老人家搞的鬼吧?他可是出了名的淘气性格，李宇同学你不知道吗?”她的语气很温柔。
“那个老家伙她算什么东西…”我故意说半句脏话，观察她的反应。
“李宇同学。她可是你的长辈啊。不能这么说话。刚才你也骂她了吧?真是有失体统。”果然，她开始说教了。
“哈…真是班主任驾到了。”我小声嘟囔，确保她能听到。
“如果你一直这样说话，人们是不会想去了解李宇同学的真心。你看看现在。你不仅答应了那位先生的请求，还给了他钱，但人们看李宇同学的眼神却冷冰冰的。都是因为你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大家对你有了偏见。”
我环顾四周，正如吴简所说，有几个人正冷冷地盯着我。大概是嫌我在安静的小街上闹出太大动静了吧。
我装作尴尬的样子，挠了挠头，说道：“我不在乎。”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在意别人的眼色了。不是吗？”她的话一针见血。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我故意显得很不耐烦。
“以后尽量少说脏话吧。还有，改改你那动不动就发火的毛病。”她的建议和往常一样。
又来了？好吧，我知道了。在心里，我其实很感激她的关心。
从现在开始，我要慢慢重获新生。这个决定让我感到一丝希望。
表面上我会不耐烦地抱怨，装作不想听你的话。但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所以，请看着我逐渐改变，明白我将你的建议铭记于心。这个愿望很卑微，但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就这样，让我在教化你的过程中找到乐趣吧。这个想法让我不禁微笑。
“刚才在学院也是，现在也是……你是不是得了不插嘴就会嘴里长刺的病啊？多管闲事还挺得意是吧？”我故意用尖锐的语气说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李宇同学。”吴简用她那严厉的语气叫住了我。这是她生气时的特有语调。
我假装动摇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转身背对着她。“……我走了。身上臭死了，得赶紧去洗个澡。真是见了鬼了……今天可真倒霉……”我故意夸张地嘟囔着，从吴简身边走过。
当然，那抱怨中一句脏话也没有。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小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