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亲传席位的几人,无需像院内其他人一样,通过预选赛参加极诣会。
倒不如说,是预选赛角逐中脱颖而出的选手,才有资格挑战亲传席位。
对于木以这一不公平的规定,院内当然时刻存在着质疑的声音。
但常在院内的四名成员,一直用毫无悬念的胜利,回应着这些质疑。
无论是平常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还是极诣会上正式公开的比试。
所有不在这个位置的学员,都渴望着将上面的人拉下神坛......
极诣会赛场,花巧怜与许严诠的缺席,令五阶赛场少了很多气氛。
少了两名顶尖选手的参加,比赛的观赏性自然不够惊艳。
不过这也让一些原本没机会出人头地的选手,获得了更多关注。
不同于三四阶比赛的多场同时进行,从五阶开始,每场对决都独占赛场。
观赛台上的包厢内,不见极诣院主的踪影。
虽然是具有学院性质的机构,极诣院内的各项设施对比其他大势力,一样不少,甚至还多了一些不是学院该有的东西——
监狱。
“放老娘出去!极诣院的杂碎!”
牢房大门才刚打开,深处的一处牢门就攀上两只手,关青的咒骂声传来。
木以戴着面具经过关青的牢门,没有丝毫理会。
“喂!你他妈听到没有!要是让关家发现我在这,保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木以来到一处幽闭的地方,那里正坐着昨日与星宝交过手的涛穹。
看他那副狼狈的模样,想必在木以到之前,已经被秦曲姐妹俩好生“照顾”了一番。
用眼神示意姐妹俩出去,木以缓缓坐到涛穹对面。
“院主!我真知道错了!我当时只是有点鬼迷心窍,急火攻心,我......”
“我想知道你继续攻击星宝的理由。”
“啊?”涛穹不解。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当时太急求胜利,太想打败对手,但星宝她实在过于难缠,导致我...很焦躁。”
涛穹明白这个理由或许很卑劣,但院主既然问原因,他也只能如实相告。
“只是这样吗?”
不曾想,这份回答还不能令对方满意。
涛穹脸上出现慌张:“是...是这样啊,我承认我确实不该这么急躁,但伤害星宝学妹的事情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对面沉默了。
涛穹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不成,自己就要因为这点小事,被极诣院......
“我说的再明白点。”
木以的声音突然继续,吓得涛穹浑身一颤。
“有没有什么存在,控制了你的行为?”
“啊?”涛穹抬起头一脸茫然。
“在进攻星宝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在指使你这么做?”
涛穹一愣神,仔细回想起昨天的情形。
自己当时的确太过情绪化了,但确切的声音,的确是没有听到。
“呜...没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哪里会有凭空出现的声音呢。
不过听到自己的这句回答后,对面戴着面具的身影似乎松了口气。
涛穹感到存在于周身的那股紧张气氛也缓和下来。
见木以走出牢房,门口守候的两姐妹走上前,等待木以做出宣判。
“送他去皇室那里交接吧。”
可能自己确实敏感过头了。
涛穹那样的攻击,即便星宝不做抵抗,也不至于受太严重的伤。
更何况鱼利用人的实验这件事,木以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喂鱼人」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将注意力仅放在木以这里。
是的,不可能。
......
荣国,厥城。
厥城最近频频传出病态杀人魔的传闻。
人心惶惶,理所当然引起了厥城府衙的注意。
然而冀氏还是更快一步。
厥城府衙内,这时早已尸横遍野。
冀氏的脸上身上,血迹斑驳,一部分来自敌人,一部分出于自己。
此时的冀氏正蹲在一名还未彻底断气的卫兵身侧,双手在其腹中来回捣鼓。
“不是说还要把我抓回去么,喏,我已经把自己捆好了。”
冀氏抬起手,血淋淋缠绕在她双手上的,是那名卫兵的肠子。
对方哪还有回话的气力,面色苍白地盯着冀氏,没几秒就断了气。
“哎——无聊死了。”
挣开自己缠好的“手铐”,冀氏往地上一坐,扭头环视起周围的环境。
“高手都在那里。”
随着视角转到荣城所在的方向,冀氏目光一凝。
“但可惜,数量实在太多了,打不过呀打不过。”
正昂起头念叨着,冀氏耳朵一动,突然察觉到旁边的屋檐上有动静。
一道人影朝着冀氏丢下一枚小巧的陶罐,随后落荒而逃。
冀氏捡起陶罐,拔掉上面的筛子,声音从中传出。
“荣国内,找到一名三阶驭魔小女孩,将她抓住带到晨家。”
话音重复三遍以后,陶罐重归平静。
“切,无聊。”
显然晨家高估了他们对冀氏的威信力。
“先去逛逛吧。”
看着远方处处透着强者气息的荣城,冀氏还是按耐不住心情,走到府衙中庭内的池水边洗了洗手。
血液的味道让池里的鱼向着冀氏手边靠拢,但随后就被她的手指掐死。
......
回到观赛席的木以,撞见了前阵子见过的袁家商会会长袁利。
身边仍旧带着那名独臂重剑白者袁卯。
“莫院主,要不要给五阶赛场添点彩?”
“说来听听。”
“一会五阶赛场的三个流派分别决出胜者后,让袁卯来一局一对三的挑战。”
一名七阶对三名五阶,差距有些大。
一二阶为入门,正常人经过训练都能轻易达到。
三四阶为基础,处在这个阶段的人数占据习魔者的一半以上。
五六阶为进阶,到这个层次,基本就需要有一定的天赋,或者过人的努力。
但六阶到七阶,就是真正的分水岭。
那就是普通人与高手的区别。
七阶以后,被称为高阶习魔者,而天赋,就是通往高阶的通行证。
有句话概括得很好:能定到七阶的人,同样也能定到八阶九阶,只是时间问题。反之,定不到七阶的人,这辈子都定不到七阶。
从七阶开始,每一阶的定阶都需要专门的定阶测验机构,进行公开定阶测试。
荣国内部,有资格进行七阶定阶测试的鉴定机构,仅仅只有两家,一家在皇室,另一家就在极诣院。
而有资格为八阶习魔者进行鉴定的机构,在遥远的封国倒是听说有一家。
民间对定阶机构流传着这样的描述:一个地方的定阶机构所能鉴定的最高阶别,就是当地人实力水平的最高上限。
只不过这种描述准确与否,就没有人知道了。
......
正如六阶到七阶的跨度,是从低阶到高阶的跨度。
六阶与七阶的实力差距,也同样存在着一个不小的跨度。
更不用谈五阶与七阶的差距。
因此袁会长的“挑战”一词,用得有失偏颇。
就像现在这样,包厢内的其他宾客,听到袁利这句话一出口,都是有点忍俊不禁。
“袁会长什么意思,砸场子啊。”
和着气氛,木以也半开玩笑地道。
“哪敢哪敢,只是心里想着,既然是贵院的学生,想必就算五阶,也不会逊于外界的六阶吧,所以想着让袁卯斗胆一试,当然我只是这么一说,如果院主不情愿,那就罢了。”
没错,就是来砸场子的,木以看得出来。
毕竟上次的秘密比试自己丝毫没有给他们留情面,还收下了他们事后送来的储环。
不在别的方面找回点面子,是有点难交差。
“袁会长对贵侄也太没自信了些,既然是要挑战,不如等六阶赛场决出三名胜者以后,再让袁卯一挑三试一下。”
“对呀袁会长,打三个五阶能有什么看头!”
听到周边人的起哄,袁利表情不自然地笑了笑。
“当然,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袁会长不愿意的话,让袁卯挑战五阶就好。”
选六阶不一定能赢,但选五阶一定有失颜面。
袁利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就依莫院主所言,袁卯挑战三名六阶选手。”
不等袁利斟酌,袁卯就擅自上前领下木以丢出的选择。
袁利回头一瞪,但袁卯眼神坚定。
“行,既然这么决定,我先去让人安排。”
木以快速离开座位,不给袁利任何反悔的机会。
七阶与六阶的差距虽大,但人数上的优势也足以弥补。
而且三名人员又都是经过极诣会较量之后的胜出者,含金量不必多说。
可以说袁卯取胜的机会很小。
但木以也没打算让三人真把袁卯打得下不来台。
毕竟是金主,面子还是得留点,秦束月也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