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泳池走向更衣室，湿漉漉的脚印在瓷砖地上连成断续的线。推开更衣室的门，温热的水汽混杂着各种沐浴用品的香气扑面而来——淋浴区已经有很多人了。
青璃学园的体育馆更衣室很宽敞，开放式淋浴区沿着墙面展开，一排排银色喷头下是防滑的格子地砖。此刻这里水雾弥漫，水声、笑声、说话声在氤氲的空气中回荡，视线因水汽而变得朦胧柔和。
墨清池走到一个空喷头下，将浴巾挂在旁边的挂钩上。她先伸手试水温——温热，比泳池水温稍高，恰到好处。打开开关，水流倾泻而下，瞬间打湿了头发和泳衣。
“啊……舒服！”旁边传来柳梦璃满足的叹息。她已经站在水流下，深红色泳衣被水浸透，颜色变得更深，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饱满的曲线。她仰头让水流冲过脸颊，水流顺着脖颈滑下。
更远些，林丝韵也打开了喷头。她的动作总是从容不迫——先调好水温，然后才站到水流下。黑色泳衣在水流冲击下颜色深沉如夜，水珠沿着她肩部流畅的线条滚落。她侧身站着，一只手将湿发拢到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清晰的颌线。
墨清池闭上眼睛，让水流冲洗头发和身体。温水冲走了氯水的味道，带来一种从外到内的清爽感。她能感觉到泳衣在水的重量下变得更贴身，布料与皮肤之间几乎没有了空隙。
“清池，你的洗发水借我一下！”柳梦璃的声音透过水声传来。
墨清池睁开眼睛，将薄荷味洗发水瓶递过去。透过氤氲的水雾，能看到柳梦璃接过瓶子时手臂扬起的弧度，还有水珠从她肘部滴落的轨迹。柳梦璃挤了些洗发水在掌心，开始揉搓头发，泡沫很快丰富起来，在她深色的发丝间堆积，像云朵。
冲洗掉洗发水的泡沫，墨清池深吸一口气，开始解泳衣背后的搭扣。金属搭扣在湿润的手指间有些滑，但她很快解开了。她将肩带从肩上褪下，湿透的泳衣顺着身体滑落。
没有围浴巾，没有遮掩。泳衣滑倒脚踝时，她抬脚轻轻踢开，温水直接冲刷在裸露的皮肤上，触感完全不同——更直接，更彻底，像终于卸下了所有束缚。
她能感觉到水流划过锁骨，流过胸口时带来的微妙重量感，沿着腰侧向下时那种温热的抚触。皮肤在热水冲刷下微微泛红，泛起健康的光泽。她抬起手臂冲洗腋下，水流顺着身体的曲线蜿蜒而下。
余光里，柳梦璃也脱下了泳衣。她的动作更随意，解开搭扣后直接让泳衣滑落，然后一脚踢到旁边。完**露的身体在水流下显得格外生动——胸前的柔软随着她洗头发的动作轻轻晃动，腰肢纤细，臀部圆润，腿部线条修长。水珠在她皮肤上滚落，像珍珠划过丝绸。
“啊！没有泳衣的感觉真好！”柳梦璃开心地转了个圈，水花四溅。
一些水珠溅到墨清池身上，凉凉的，与热水的温暖形成对比。墨清池下意识地侧身躲了一下，柳梦璃立刻玩心大起，用手捧起水朝她泼来。
“梦璃！”墨清池轻声抗议，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来嘛来嘛！”柳梦璃笑着，又捧起水。这次水泼得更近，打在墨清池的肩膀和胸口，溅起细小的水花。
墨清池也弯腰捧起水回泼。水在空中划出弧线，打在柳梦璃的手臂上。两人就这样隔着两个喷头的距离，互相泼水嬉戏。水花在灯光下闪烁，像细碎的钻石。
“你们在玩什么？”林丝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也已经脱下了泳衣，黑色的泳衣堆在脚边。完**露的身体在水流下显得挺拔而匀称——肩膀笔直，锁骨清晰，胸部虽不丰满但形状姣好，腰腹平坦紧实，能看到隐约的肌肉线条。水顺着她的身体流下，在脚边汇成小溪。
“泼水玩！”柳梦璃说着，捧起水朝林丝韵泼去。
水打在林丝韵的肩膀上，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容很淡，但在水汽中显得格外柔和。她也弯腰捧水，但动作比柳梦璃克制得多，只是轻轻一扬，水花在空中散开，像一阵温柔的雨。
“丝韵你太温柔了！”柳梦璃笑着扑过来——真的是扑过来，光裸的身体带着水汽和温度，手臂环住林丝韵的脖子，“要这样！”
两个少女的身体贴在一起，都是湿漉漉的，温热的。柳梦璃的胸部压着林丝韵的手臂，两人的腹部贴着，腿也挨着。水从她们身上流下，混合在一起。
林丝韵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柳梦璃的背：“别闹，小心滑倒。”
“不会啦！”柳梦璃松开她，转向墨清池，“清池也来！”
墨清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柳梦璃拉了过去。三个人挤在一个喷头下——其实挤不下，水流只能覆盖两个人，第三个人一半在水流外。但柳梦璃不在乎，她站在中间，一手挽着墨清池，一手挽着林丝韵。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洒下，流过三个紧贴的身体。墨清池能感觉到柳梦璃身体的柔软和温度，也能感觉到另一边林丝韵身体的紧实和稳定。三个人的皮肤贴在一起，湿漉漉的，滑腻的，却又奇异地温暖。
水流冲过她们紧贴的肩膀，冲过相挽的手臂。冲过挨着的侧腰。水珠在皮肤的接触处汇聚，又流下。呼吸间都是温热的水汽，还有彼此身上淡淡的、被水冲淡的体香。
这个姿势持续了几秒钟，也许更长。时间在水汽中变得模糊。然后柳梦璃先松开手：“好啦好啦，再挤要缺氧了！”
三个人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喷头下。但气氛已经不同了——刚才那种亲密的接触打破了最后的距离感，现在她们在彼此面前完全自然地裸露着，没有任何不自在。
墨清池继续冲洗身体。她的手滑过肩膀，滑过胸口，滑过腰腹。水流冲过腿间时带来一种奇特的清爽感。她抬起一条腿搁在旁边的矮凳上，清洗脚踝和脚趾。这个动作让身体的曲线完全展开，像一幅舒展的画卷。
旁边，柳梦璃正在用沐浴露。白色的泡沫在她身上涂抹开，从肩膀到手臂，到胸口，到腹部，到大腿。她的动作很仔细，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涂抹后背时，她转过身：“清池，帮我擦下背？”
墨清池接过沐浴球，在她背上涂抹。柳梦璃的背部光滑细腻，脊柱线清晰，肩胛骨像一对即将展开的翅膀。沐浴球滑过时，留下白色的泡沫轨迹，很快又被水流冲走。
“谢谢。”柳梦璃舒服地叹口气，“自己总是够不到中间。”
另一边，林丝韵也在用沐浴露。她的动作更有效率，涂抹得很快但很全面，墨清池注意到她后背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旧伤，或者是胎记，在左侧肩胛骨下方，颜色很淡，像一片小小的花瓣。
冲洗干净身体，墨清池关掉水。她拿起浴巾，开始擦干身体。浴巾是白色的，柔软厚实。她先擦头发，用力揉搓，吸走大部分水分。然后擦脸，擦脖颈，擦肩膀。
擦胸口时，浴巾划过柔软的曲线，带走水珠，留下干燥的清爽。擦腹部时，能感觉到肌肉微微收紧。擦腿部时，从大腿到小腿，再到脚踝，每一个部位都仔细擦干。
柳梦璃也关水了，开始擦身体。她的动作更随意，哼着歌，浴巾在身上来回擦拭。擦到臀部时，她转了个圈，浴巾裹住圆润的弧线，又松开。
“看，我像不像在跳舞？”她笑着问。
“像。”墨清池说。
林丝韵最后一个关水。她擦身体的动作很系统——从头到脚，每个部位都有顺序。擦干后，她拿起身体乳开始涂抹。乳液在掌心化开，然后被均匀涂抹在手臂、肩膀、胸口、腹部、背部、腿部。涂抹时，能看到她手臂肌肉的微微起伏，那是力量与柔韧的结合。
墨清池也开始涂抹身体乳。乳液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在皮肤上推开时细腻柔滑。她涂抹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涂抹胸口时，掌心能感觉到那份柔软和重量；涂抹腹部时，能感觉到平坦紧实；涂抹腿部时，能感觉到修长的线条。
柳梦璃凑过来闻了闻：“好香！我也要！”
她挤了些墨清池的身体乳，开始涂抹。涂抹时，她忽然伸手在墨清池腰侧轻轻戳了一下：“清池，你有痒痒肉吗？”
墨清池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别闹。”
“真的有！”柳梦璃眼睛一亮，又戳了一下。
这次墨清池没忍住，笑了出来，身体侧缩：“梦璃！”
“哈哈哈果然有！”柳梦璃开心地笑着，还想继续，但被林丝韵轻轻拉住了。
“好了，别闹了。”林丝韵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穿衣服吧，别着凉。”
三个人开始穿衣服。内衣，衬衫，长裤，外套。一层层穿上，刚才在水流下裸露的身体逐渐被布料遮盖。但那种感觉还在——热水冲刷后的清爽，身体乳涂抹后的滋润，还有那些亲密的接触留下的温度和记忆。
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和物品，三个人一起走出更衣室。推开门的瞬间，外面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与里面的温暖湿润形成鲜明对比。
走廊里灯光明亮，照在她们干净清爽的脸上，刚才水汽氤氲中的一切，像一场温热的、亲密的梦。而现在梦醒了，她们回到了日常的世界。
但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那些在水流下裸露，那些自然的触碰，那些亲密的嬉戏，都在她们之间建立了更深层次的联系。那是一种超越了言语、超越了外表的连接，建立在最本真的身体与身体之间。走出体育馆，春日的晚风吹来，带着花香和青草的气息，墨清池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被清洗过、更新过。
柳梦璃走在她左边，林丝韵在右边，三个人肩并肩，走向幕色渐浓的校园。
身后，体育馆的灯光渐远，水声渐消。前方，路灯一盏盖亮起，像在指引方向。
而身体里，还留着热水的温度，身体乳的香气，和那些亲密接触的记忆一一那些触碰，那些拥抱，那些在水汽中毫无保留的、坦然相对的瞬间。
那些瞬间，温暖而真实，像水珠一样清滋，像水流一样自然，融入了她们的身体，也融入了她们正在生长的友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