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有。”苏瓷说，“新芽杯的奖金，加上之前的一些，够前期用了。
萧逸的人情也可以用上，这次我们可以欠他人情。
时间上我们有一个月，白家撑不过一个月，但他们狗急跳墙，也就是这一个月的事。”
她看着叶天，眼神坚定：
“你父亲还在白家开车，这是个机会，有些话，有些消息，司机听得最多。”
叶天明白了：“我会留意。”
“但要小心。”苏瓷伸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背，
“安全第一！如果觉得有危险，立刻停，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她的手很软，指尖微凉，但掌心温热。
叶天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有点大：
“我会小心的，你也是，赵宇虽然能护着你，但他太单纯，有些事他想不到。”
苏瓷笑了笑，没抽回手：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你。”
这话说得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叶天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两人又聊了些细节，直到奶茶喝完，走出奶茶店时，冷风扑面而来。
苏瓷裹紧外套，呼出的气息在路灯下凝成白雾。
“我送你回去。”叶天说。
“不用，赵宇说他等会儿会打电话来。”
苏瓷说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应该快打来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赵宇两个字。
叶天看着那个名字，眼神莫名。
苏瓷接起电话，声音立刻变得柔软：
“喂？赵宇？”
“苏瓷！你到家了吗？”
赵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关切。
“还没呢，刚和同学讨论完题目，正要回去。”
“这么晚还在外面？”赵宇急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上车了。”
苏瓷说着，朝叶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
叶天站着没动。
苏瓷只好继续对电话说：
“真的不用，赵宇，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考数学吗？”
“那你到家了一定要告诉我！”
“好。”
挂了电话，苏瓷看向叶天，无奈地笑了笑：
“他就是这样，总是担心过头。”
叶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两人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谁都没动。
“叶天，”苏瓷轻声开口，
“我们现在还没有决定性的力量，赵宇是个可用的人。
他的背景，他的感情，都是我们可以借力的东西。”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别多想，我不会真的和他谈恋爱，但现在，我们需要他。”
叶天沉默了很久，才哑声说：
“我知道。”
“知道就好。”苏瓷上前一步，仰脸看着他，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摆脱泥潭，往上走，在这条路上，所有能用的，都要用。”
她说着，伸出手，轻轻抚平他外套的衣领。
动作温柔，像真正的关心。
叶天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睫毛垂下的弧度，看着她微微开启的嘴唇。
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
苏瓷身体一僵，但没有挣扎。
“苏瓷…”
叶天低下头，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我……”
他话没说完，嘴唇就朝她压下来。
苏瓷抬起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她的手掌贴在他的唇上，温热，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叶天。”
她轻声说，眼睛在路灯下亮得惊人
“我们，还不行。”
叶天身体僵住了。
“我给的，你才能要。”
苏瓷慢慢收回手，声音依然轻柔，却像淬了冰
“我没给，你不能主动要，懂了吗？”
她顿了顿，唇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要乖~”
叶天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那种近乎圣洁的温柔笑容，看着她眼底深处冰冷的掌控欲。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苏瓷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外套，笑容不变：
“走吧，我陪你走到前面路口。”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沉默。
到路口时，苏瓷停下脚步：
“就到这里吧，你自己小心。”
“嗯。”
叶天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
她身影在夜色里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拐角。
叶天站在原地，很久没动。
深秋的风很冷，吹得他脸颊发麻。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要乖。
他慢慢放下手，唇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此刻，苏瓷走到公交车站，上了最后一班车。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乘客，她靠窗坐下，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赵宇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苏瓷回复：“在车上了，快到了，你早点睡。”
几秒后，赵宇回过来：“那你到了告诉我！我等你！”
后面还加了个笑脸表情。
苏瓷看着那个表情，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打字：
“赵宇，你对我真好~”
发送。
几乎立刻，赵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苏瓷接起，那边传来他激动又紧张的声音：
“苏瓷…我、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我……”
“我知道。”
苏瓷轻声打断他，声音柔软得像今晚的夜色
“只是现在我还不能，等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赵宇压抑着喜悦的声音：
“好！我等你！多久都等！”
“嗯。”苏瓷笑了，“那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苏瓷收起手机，靠回椅背。
赵宇要的越来越多了。
公交车在夜色里平稳行驶，驶向城市的另一端。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白家别墅的书房里，白父正对着电脑屏幕，眼神阴鸷。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苏瓷和赵宇并肩走出校门的背影。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关掉窗口，打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几份扫描文件，工程合同，转账记录，还有一些模糊的照片。
他一份份翻看着，嘴角渐渐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苏瓷…”他喃喃自语，“你以为有赵家小子护着，我就动不了你？”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东西我准备好了。”
他对着电话说，声音嘶哑
“钱加倍，我要她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