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顾的，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真能在不调用靖廷卫的情况下找到幕后黑手，我就、我就同意帮你办一件不违反道德和大乾律的事情！”
司空玥还是没忍住，和顾忘尘打下了这个赌。
怎么看她赢面都很大嘛，难不成顾忘尘还能和那扎发男人提前商量好，让他故意留下破绽等自己这边去顺藤摸瓜？
顾忘尘点点头，回应道：“相反，如果我没抓到，我就要满足你一个愿望，同样不违反道德和大乾律。”
“嗯，就是这样，那我们说定了？”
“说定了。”
处理完与司空玥的小赌，顾忘尘走到卫阳面前，从须弥戒中掏出一瓶玄灵回春丹，倒出一枚抛给他：“卫阳，本官看你伤的不轻，先服下恢复下伤势。”
“多谢大人赐丹。”
服下玄灵回春丹，一股温和玄妙的药力瞬间在体内化开，他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地恢复，就连被砸断的腿骨也出于意料地愈合如初。
“这是……”卫阳瞪大双眼，缓缓活动手腕和筋骨，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顾忘尘随手托住了要单膝下跪行礼的他，随口道：“不用谢，毕竟你刚刚舍命救了我。”
“可那只是个烟弹，而不是真的震天雷……”
“但你是认为那是震天雷才护住我的吧？”顾忘尘笑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们先回去和聂翎那边汇合。”
“诶？不继续追吗？”司空玥疑惑道。
“不追了，跑了一晚上，我们已经得到了具体眉目，而且说不定那些家伙的老巢内更加凶险，单凭我们三个不是对手。”
司空玥若有所思，点头道：“哦，也就是说得回去拉援军？”
“对。”
……
……
回到靖廷卫镇魔司的总衙，看着衙内稀稀疏疏的几人，顾忘尘拉住一名靖廷卫缇骑问道：“你们的聂千户，以及其他人呢，怎么整个衙内空荡荡的？”
按理说，镇魔司总衙内常备应有数百人的规模，可今天却仅剩不到二十人留守，其余人全部出了外勤。
这不正常。
“回大人，聂千户带人去城中找黑火油了。”
“详细讲来。”顾忘尘追问道。
“是这样的……”
靖廷卫缇骑将聂翎重审“幸存者”，得到五处黑火油藏匿地点，同时分兵五处去查处核实一事全盘道来。
“原来是这样！”
听完缇骑的讲述，司空玥恍然大悟道：“这些家伙果然是早有预谋，昨天对太女殿下的袭击原来只是开胃菜，他们绝对还准备袭击别的地方！”
她扭头看向顾忘尘：“你说他们最有可能袭击什么地方？”
“嗯……”
顾忘尘凝眸垂思，心中分析起这些袭击者的真实目的和诉求。
根据刚刚在黑狼赌坊内，自扎发男人口中得到的情报，这些家伙和袭击粥棚、炸伤李昭宁的人绝对是一伙的。
而扎发男人所说的“监军政策致使救援迟缓，导致两万安西精锐亡于象岭”一事，估计就是他们袭击盛安的表面动机。
换位思考，若他是参与石国平叛的安西士兵，看着昔日的同袍因朝内的政策而活生生被困死，自己也会对朝廷怀有恨意。
只不过根据他的了解，他爹向安西军派去的监军使应该是个主战派，根本不可能做出掣肘行军，延误军机之事。
而且在三年前的石国平叛战争中，那位监军使早就以身殉国了。
而关于石国平叛一事，原剧情中也根本没涉及，就连自己的老爹也对此事缄口不言。
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
“罢了，先不考虑背后之事，就假设那些家伙搞袭击的动机就是报复朝廷，可这三年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间点来，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预谋？”
顾忘尘从主座上站起身子，来回在司空玥面前踱步。
不对，如果换个思路，这些兵卒只是被利用之人，而幕后黑手的真实目的，恰好和安西兵们的目的不谋而合呢？
安西兵们要报复朝廷，为那些被困死的同袍报仇，幕后黑手也要报复朝廷，或者说是袭击李昭宁，由此达成让两党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样来看……很合理！
再联系原剧情中没出现这次袭击，以及那唯一的变量——
信使陆全并没将陵城走私灵矿的证据交到李昭宁手里，而是落到了自己手上。
想到这，顾忘尘立刻想到了某个在原剧情里存在感不高、但又和灵矿走私案密切相关的势力。
陵城萧家。
如果他们是幕后黑手，通过炸伤李昭宁，挑起两党不死不休的内斗，同时借着自身和太后萧婉的关系，逼迫太后党不得不保他们……
原来如此，由于他们不清楚信使到底到了谁的手里，他们怕太女党正在密谋将他们连根拔起，以儆效尤。未知的恐惧使得他们狗急跳墙，这才出此下策。
想到这，顾忘尘轻叹一声。
这些地方世家，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敢挑起朝堂厮杀，当真是欠图图了。
“姓顾的，你一直转什么转啊？”司空玥被他转的有些不爽，开口道。
“本官是在推导，推导幕后黑手。”
“怎么。推导出来了？”司空玥俨然不太相信。
“差不多了，”他停下脚步，重新坐回主位：“司空玥，等着给我办事吧。”
“切，你就吹吧，光在这耍嘴皮子算什么，你要是真确定了幕后黑手，那怎么不现在就去抓？”
顾忘尘接过衙内侍者递上来的茶水，啜饮小口，缓缓道：“先不着急，我们一来得等聂千户回来，从她那确定一些情报，二来……正如之前所说，对方实力不弱，我们得等待援军。”
“好好好，那就等吧！”
就在两人交谈的间隙，一直站在门外守着的卫阳忍不住走到顾忘尘身前，恭敬一礼，随即开口：
“大人，卑职有一事……想向大人申请。”
顾忘尘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卑职家中有些紧急的私事需要处理，两个时辰、不，一个时辰，最多一个半时辰就能办完。”
顾忘尘上下看了他一眼，和那双小眼四目相对，一时把卫阳看的有些发毛。
而正当卫阳以为顾忘尘要拒绝时，他却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应。
“快去快回，不过我们这边可不会专门等你，如果你没在聂千户回来之前赶回……明白么？”
“是，卑职明白。”
待卫阳离开，司空玥才走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
“喂，那卫阳看起来不太对劲！”
“你都能看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
司空玥英眉一挑：“那你还放他走？”
“不放他走，我们岂能看到一场好戏上演？”
“？”
“好了，本官现在要眯一会儿……”
顾忘尘走到衙内休息间，朝司空玥摆了摆手：“聂翎回来记得通知我，我现在需要养精蓄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