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纤细的手指按压在艾丽卡的胸口，同时，她的身体从背后贴得更紧，脑袋抬起前伸，左脸颊与艾丽卡的右边脸蛋贴在一起，喷吐出甜腻的呼吸，“回答我，嗯？”
“伊、伊芙琳，大、大人，女子和女子，要怎么验证？还是…哈…不要开玩笑了。”
背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柔软触感，伊芙琳身上散发出的浓郁体香也瞬间侵占了鼻腔，少女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熏得晕晕乎乎的。
“扑通，扑通。”心脏前所未有的快速跳动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
艾丽卡辨别不出来。
伊芙琳本不是一个会轻易与他人有身体接触的人，即使是女仆，甚至与埃米尔之间也仅限于正常的拥抱，为什么…虽然自己曾经抚摸过她的身体为她擦泡沫，但她却是从未主动触碰过自己的。
毕竟，她是那位高傲的女王，大概是绝不会去触碰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仆从身体的。
“你的心跳好快，艾丽卡，为什么？”
女王的指尖按压在少女薄薄的背心上，感受着底下传来的律动，但气喘吁吁的少女还没有做出回答，她已经自顾自继续说着，“因为你是在意我的吧？”
伊芙琳粗糙的掌心拂过少女的肚脐，“艾丽卡，我也开始好奇了，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艾丽卡终于按捺下了内心的悸动，把脸蛋往枕头里埋了埋，避开了那一缕瘙痒自己鼻头的黑色发丝，“伊芙琳小姐，这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少女仿佛就是一只被套索困住的小鹿，在猎人伊芙琳的压制下动弹不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无法挣脱那个怀抱。
“为什么变得这么僵硬？你不喜欢我靠近你吗？你不喜欢我们的距离拉近吗？”
伊芙琳不断在少女耳边用炽热的呼吸提问，艾丽卡不知道她究竟指的是什么，还是说这仅仅是她惩罚自己隐瞒的挑逗。
惩罚很成功，今晚大概是睡不着了。
但伊芙琳温柔的耳语变得微微尖锐起来：“你不愿接受我的靠近，在…排斥我吗？”
不，这是什么误会，自己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她肯定会瞎想。
“我…”“艾丽卡，你想逃离我吗？隐瞒了那么多。”
命令与服从。
就像主人命令小狗露出肚子以确认忠诚一样，她必须通过回答这个问题来证明她对伊芙琳的忠诚。
“为什么不回答？别让我说第四遍。”
“没有的事，我是……属于伊芙琳大人您的园丁。”
这就是她与伊芙琳的关系。
伊芙琳单方面从少女这里索取或强迫些什么，这就是二人之间的关系，无法反抗，不容许反驳。
但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虽然难以解释，但感觉与以往的情况有所不同。艾丽卡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所扮演的某种‘角色’可能会在这里崩塌，因此她觉得必须尽快结束这种状况。
“…睿智的伊芙琳大人想必已经验明了我的忠诚，现在请放开我吧，伊芙琳大人。”
然而伊芙琳抓住她身体的力量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腹部的手往下按压，像是要将少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胸口的手继续上移，滑倒了脖颈处，轻轻捏握。
伊芙琳在耳边轻声呢喃，如同湿润的雾气拂过面颊，“但是，我还没有亲自确认过呢。”
那只手捏住艾丽卡的下巴，强硬的扭向自己，而少女面对眼眸中突然放大的面庞，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啾。”柔软的触感，伊芙琳的红唇贴在了少女颤抖的眼皮上，温热的触觉让少女渐渐平息了慌乱，却依然不敢睁开眼睛，那对红唇移开后，又是一句话语响起，“这也是埃米尔说的，她说答案会在你的反应当中。”
扑朔着睫毛，艾丽卡睁开了红色的眸子，却目光躲闪着偏向一侧，“那、那我是否忠诚呢？”
“不…”
艾丽卡心肺骤止。
“不确定，我不知道。”
艾丽卡一口呛死。
“艾丽卡，我们认识已经快一年了。仔细想想，我对你了解得并不多。”伊芙琳仿佛恢复了平时的正常，那只捏着下巴的手顺着少女柔顺的黑紫长发逆流而上，抚摸到头顶，温存地揉了揉。
“艾丽卡，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我需要回答什么呢？”
“认识你一年了，我大概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但不知道你曾经是个怎样的人。还有你是半精灵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别说你，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艾丽卡，你是谁？你的父母呢？”
“我……”
伊芙琳的问题其实也是她一直以来思考的一个问题——艾丽卡这个角色的过去。
肯定有某种过去让她存活到现在，成长为这个谄媚的‘祸国妖女’的样子，可惜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
如果有任何线索的话，那就是艾丽卡·安洁莉娜这个名字。
“我是被教团的主教收养的孤儿，所以有了安洁莉娜这个姓氏。”
“是吗？”
“安洁莉娜”这个姓氏是光与焰教派的主教给收养的孤儿和私生子取的姓氏之一，从出生起就暗示着孤儿的身份。
艾丽卡，一个半精灵孤儿。在这片充满饥荒、难民、落魄贵族和孤儿的土地上，这样的身份并不稀奇。
“那么，为什么你会被卖到埃米尔那里当奴隶呢？”
“这个……我只能说，我一醒来就已经是这样了……这真的不是谎话。”
艾丽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铁笼里，就像往常一样，她写完卷子闭上眼睛准备去睡觉，结果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成了奴隶，为了活下去，她遮掩着容貌什么都做，最终活到了现在。
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以一种‘妖女’的形式。
“真的会发生叛乱？那个，采石场的管理员，对，把采石场的管理员抓来审问吧！”
“如果查出来是谎言，你就死定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她讲述了所知道的小说情节，比如即将发生的故事情节。
“采石场的管理员在策划叛乱，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
然后它真的发生了，艾丽卡的故事就像是一种‘预言’。埃米尔对此感到有趣，为了炫耀，她把自己带到伊芙琳面前，结果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这就是一切的原因。
“那么，你是说成为奴隶之前的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了？”
“真的...我怎敢对您撒谎？”
“嗯…看来不是谎言。既然说了实话，那么——”
“可以好好睡觉了吗？”
“那现在给你奖励吧。”
“啊？”
一个吻，对着脸颊的吻。
这意味着什么呢？占有？所有物的标记？宠信？
“晚安，艾丽卡。”
“……”
坏女人。
不过我能说被这样抱着睡觉并不舒服吗？
艾丽卡嘟起了小嘴，自己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谁啊，又是帮你洗澡又是当牛做马，还天天怀疑忠诚吗？
借口！坏女人的借口哒！
但是…听到背后传来的温热鼻息吹拂到自己的脖颈，艾丽卡不知为何有些感到安心。
“晚安，伊芙琳大人。”
‘晚安，坏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