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来给这场野球赛当裁判和计分员了?
不止他俩,旁边还有一群我有点印象但叫不出名字的人。
镜野和其他队员相互搭着肩膀出了铁网门就目标明确地奔向他们。
这就进入中场休息的慰劳环节了,不过给镜野递水瓶的人怎么这么多啊,喝太多会肚子痛吧?
正当镜野对着女生们递来的水感到困扰时,那位三分决胜的队员突入抢断了向他递去的数个水瓶,女生们的惊异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那是给怜人君的!”“好狡猾!”“我的第一次!”
“谢谢你们给本关键先生的慰劳哦!爱你们!”
“好恶。”“恶心。”“我的第一次……”
众人就这么嬉闹在了一起。
此刻的他们毫无疑问是大厅的主角,哪怕是毫无关系的路人,看到这幅富有青春气息的画面都不难想象其背后努力训练的场景吧。
既然镜野的比赛告一段落了,那我的背景板工作也该结束了。去哪结算工钱?
我用手背碰了碰雨月,正准备迈开腿,不远处就有人用响亮的嗓音喊出了我的名字。
“彼宫!你果然也来看我们比赛了!”
“果然?你跟我说过来着?”
从人堆里出来的镜野露出了一副受击的表情。
“前几天给我补习的时候跟你提过啊!”
完全没印象,准确来说是记得也没什么作用,我又不会主动来。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镜野后方:寥寥几人像只认识镜野一样有些孤独地看向这边,大部分都在相互说笑,神宫微远对着计分牌发呆,而天流剧药……
她在给还在场上的敌队递水,原本还垂头丧气的男生们顿时喜笑颜开,还有人向她要联系方式。男人果然是好哄的生物。
错觉吗?刚刚她好像看了这边一眼。
“这次多亏了天流啊,我们篮球队的人虽然单拎出来都很强悍,但团结性太差了,在找天流前还起过不少内讧。”
呼呼,还有队内吵架环节,真青春。
话说雨月呢?
我向后退了一步就直接把躲在身后的雨月撞倒在地。
“你、你这家伙,不长眼啊?”
“我身后确实没长眼啊。”
“你是……”
镜野看着我——准确来说是起身后又立刻缩进我背后的雨月,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
“啊!你就是小香吧?”
“小香?!”
“小、小香?”
我和雨月同时发出了包含着不同情绪的反问。
镜野不会还信着我有个叫“小香”的女朋友吧?她在雨月踏进器材室的那一刻就被杀死了!
“彼宫……”
这幅感动流涕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你还带女朋友来给我们打气,我真是太感动了……果然我们初中的情义未断啊!”
我和镜野有什么情义啊?呃……算了。
雨月依旧缩在后面,而且就像廉价把戏一样不断在背后发出只有我能听到的低吟。
“你、你有女朋友,而且……在、在我拿我当代餐……”
怎么还有双重误会的?我该先向谁解释啊!
此时镜野还不忘再添一把火。
“而且还能以此为由约小香出来约会,真是一举两得啊!”
如果背后真的是廉价把戏的话,此刻我绝对会转身的。
“停!先不说她不是小香这也不是约会,更不是专门来看你的比赛,你这句话就很有问题,假如说我真有这个打算吧,你就这么直接当着本人和女孩子的面说出来?想发生购物中心杀人事件啊?”
“最后那句话的表情好阴暗啊……”
代入进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去海货区买钓鱼线了呢,但一想被指认后就要双腿跪地说出杀人动机,这都要自揭伤疤还是算了。
我向镜野解释了缘由,对于不需要会意的直白信息他的理解和接受速度特别快,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吧……
“原来是碰巧啊,不过这也代表缘分未尽不是吗?如果你是个女孩子我说不定都会感到怦然心动呢。开玩笑的。”
我以前也幻想过独自锻炼的时候会有路过的女孩在铁网外注视着自己。
直到有个女生过来对我说:“那个,我们看你很久了,可以不要占用这个场地这么长时间吗?我们也要练习。”
从此我再也没去过那个小操场。
“不过你们怎么在这种地方比赛?”
“体育馆的单场都被定满了,去公园之类的我们也担心那一发球没被接到的话会打到人,毕竟没有隔网。”
然后造就了这表演赛一样的场面,感觉敌队无论如何都只能当个陪衬啊,真可怜。
镜野露出了释怀般的微笑,看向球场。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只关注我一个人了吧。”
他喃喃自语着。
队里有一个绝对的王牌c位,其他队员或多或少会产生松弛感吧,连对手都只关注那个明星主角,对团队的积极性也会有打击。
镜野想通过这种方式去自己的中心化,如果这场比赛是镜野方发起的,这就是核心目的也说不定。
“怜人!咱要下一场了喽!”
“哦!我马上过来!”
清脆响亮的嗓门毫不掩饰地在大厅回响,几个路人也将视线投到了这位运动少年身上。
镜野朝我挥了挥手就向队友的方向跑去。
“聊、聊完了?快走。”
雨月怎么在我身后,我不是来看镜野比赛的吗?
“呜哇哇哇!”
“呀啊!”
雨月突然以想把我拽倒一样的力度扯住我的衣摆,我在空中拼命挥动手臂,以空气游泳似的滑稽动作正身才把猛得后仰的身子拉了回来。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我的脊背,往下一看还有条纤细的手臂状腰带圈住了我的腰部。
雨月贴着衣背圆睁睁地瞪大了双眼,白皙的脸庞被温红色铺满,嘴唇还不知道在囔着什么一张一合抽搐。
“呃……”
“什么?”
雨月按住我的后背,用力一推,我向前走了几步的同时她也因为反作用力向后踉跄了几下。
“恶、恶劣……”
她以细小的声音对我施加唾骂。
“所以你刚才干嘛……”
“都怪你和那、那个男的聊太久,我、我在后面都站麻了,刚想走就突然膝盖一软……”
“那我恶劣在哪啊?”
“你但凡长得稍微宽点,我都不至于杵着不动。”
“那我应该吃成个胖子吗……”
“好恶!”
“侮辱性更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