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冰與火的試煉
赤焰那天的挑釁像根魚刺，卡在阿虛喉嚨裏，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他訓練得比往常更拼命，連偷懶摸魚的次數都明顯減少了。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真要被她看扁了..."阿虛一邊做着精神力控制訓練，一邊咬牙切齒，"雖然我確實很弱，但也不能讓那個火焰女這麼囂張！"
白鴉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鬥志，赤色眼瞳中的數據流運轉得飛快，提供的洞察信息精準得讓阿虛都感到驚訝。
這天，凌霜破天荒地沒有安排那些折磨人的常規訓練，而是直接把阿虛帶到了基地最大的綜合實戰模擬場。
"今天不訓練，"凌霜活動着手腕，眼中難得閃過一絲戰意，"看我對練。"
"對練？"阿虛一愣，隨即看到模擬場另一端，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大步走來——正是赤焰。她今天換了一身更貼合作戰的暗紅色勁裝，那簇幽藍火焰在她肩頭活潑跳動，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氣息。
"喲，冰山，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主動約架？"赤焰笑容張揚，目光掃過站在場邊的阿虛，"還帶了小觀衆？怎麼，想讓他見識見識你是怎麼被烤化的？"
凌霜沒理會她的垃圾話，只是對阿虛淡淡道："看仔細。高階覺醒者之間的戰鬥，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決定生死。"
阿虛趕緊找了個安全的位置坐下，小聲嘀咕："兩位大姐手下留情啊，別把場地拆了..."
話音未落，凌霜身影驟然模糊！不是高速移動，更像是瞬間融入了周圍的光線與陰影，下一刻已出現在赤焰左側，並指如刀，直切對方頸側！
"我去！師父你偷襲！"阿虛驚呼。
"哼！"赤焰反應極快，不閃不避，纏繞幽藍火焰的右拳悍然轟出，選擇以攻對攻！
拳指尚未相接，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勢已轟然對撞！一邊是凌霜帶來的、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冰冷壓迫，連模擬場的燈光都似乎黯淡了幾分；另一邊是赤焰爆發的、如同火山噴發般的熾熱狂放，空氣因高溫而扭曲蒸騰！
"這溫差...空調費一定很貴..."阿虛忍不住吐槽，但眼睛卻死死盯住場中。
在白鴉的超頻洞察下，他能"看"到更多常人無法察覺的細節——凌霜的每一次移動都精準地踩在能量流動的間隙，她的攻擊看似直接，實則蘊含着無數細微的變化；而赤焰則完全是以力破巧，她的火焰心獸在周身佈下了一層無形的"熱浪領域"，不斷干擾着凌霜的冰冷意志。
"鏘！"
凌霜的手刀被一層驟然凝聚的幽藍火盾擋住，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火星四濺！
"這火焰還能當盾牌用？太作弊了吧！"阿虛看得目瞪口呆。
一擊不中，凌霜身形如鬼魅般後撤，原地留下數道殘影。而赤焰得勢不饒人，雙拳連環轟出，幽藍火焰化作無數咆哮的巨蟒，鋪天蓋地涌向凌霜！
"冰凝。"凌霜低語。
以她爲中心，方圓十米內的溫度驟降！空氣中水分瞬間凝結成無數細小的冰晶，那些火焰巨蟒撞入這片區域，速度肉眼可見地減緩！
"這招厲害！夏天不用開空調了！"阿虛驚歎。
"雕蟲小技！"赤焰嬌叱一聲，體內能量再次爆發，幽藍火焰顏色陡然加深，硬生生衝破了冰晶區域的阻礙！
但就在這瞬間，凌霜動了！她彷彿預判到了赤焰的爆發，在火焰衝破冰晶的同一刻，已如同瞬移般出現在赤焰身後死角，一記毫無花哨的側踢，直掃赤焰膝彎！
"師父這招陰險啊！"阿虛看得津津有味。
赤焰似乎背後長眼，千鈞一髮之際擰身格擋！
"嘭！"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赤焰被震得踉蹌前衝兩步，但她順勢一個旋身，反手一記肘擊砸向凌霜面門！
"這兩位大姐是來真的啊..."阿虛擦了擦冷汗。
凌霜微微後仰避開肘擊，同時左手如毒蛇出洞，扣向赤焰手腕關節......
兩人在場中以快打快，動作迅如閃電。冰與火的能量不斷碰撞、激盪，將模擬場的地面撕裂出無數焦痕與冰裂。她們沒有使用心獸武器化，僅僅是最基礎的格鬥技與能量運用，卻打出了堪比戰場廝殺的慘烈氣勢。
阿虛看得目眩神迷，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高階覺醒者的強大。凌霜的冷靜精準，赤焰的狂放悍勇，都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看到了嗎？"不知何時，凌霜的聲音在阿虛耳邊響起。場中的激戰已經停止，赤焰喘着粗氣，額頭見汗，凌霜則氣息平穩，彷彿剛纔只是熱身。
"真正的戰鬥，不是蠻力的對撞。"凌霜看着阿虛，"是意志的較量，是洞察的先機。你的白鴉賦予你洞察，但如何將洞察轉化爲勝勢，需要你在實戰中領悟。"
赤焰也走了過來，拍了拍阿虛的肩膀："小子，看清楚了？想學你師父這種戰鬥方式，還得再練個十年八年。不過嘛，"她眨眨眼，"要是想來體驗一下火焰的激情，隨時歡迎！"
凌霜冷冷地瞥了赤焰一眼。
赤焰哈哈一笑，揮揮手離開了模擬場。
"回去覆盤。把剛纔對戰的所有細節都記錄下來。"凌霜吩咐道。
"是，師父！"
阿虛用力點頭，腦海中還在回放着剛纔那場對決。他肩頭的白鴉輕輕鳴叫，眼瞳中記錄下的戰鬥數據正在飛速流轉。
"看來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阿虛嘆了口氣，"不過至少知道了，打架不能光靠蠻力。"
他跟着凌霜離開模擬場，心裏已經開始盤算着怎麼把今天學到的用到以後的訓練中——當然，是在不被師父打死的前提下。
（第八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