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困死了。昨天吃饭时,跟老五他们喝的有点多了,现在还有点头疼……”
“不对,今天我好像该去报道了!好不容易拿到出版社的offer,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秦观啊秦观,快起床!
“嗯,我手机在哪,怎么摸不到?
“这是什么?好软,又好有弹性。
“不是哥们,我手机到底在哪啊……
“唉,不想睁眼……
“什么?我家怎么这么大?
“不对,这不是我家!
“这是哪?!
“她又是谁?!”
一个身形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正盘坐在床上。他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剪水双瞳中充满着困惑。
秦观眉头紧锁,视线一遍遍地扫过眼前。
这是一个不小的卧室,纸糊的窗户正映着窗外明媚的日光,床头有一个矮柜,由黄花梨木制成,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上面刻着华美的纹路,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里是……大商陪都、江宁城外五十里、南华山庄中!
令秦观惊愕地是,身边竟躺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一只腿还搭在了自己身上。
他缓缓掀开白色丝被,女子莹白的胴体即刻映入他的眼帘。
她轻闭着双眼,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点缀着鲜艳的绛唇和匀称的鼻梁。
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散在床单上,纤细的腰肢连接着修长的玉腿和傲人的琼峰。
“宁素商?”
秦观的脑海中忽地涌现出这个名字。
宁素商只穿了亵裤和抹胸,她侧躺着,圆滚滚的臀儿将亵裤绷出了一道浑圆的弧线。
不同于网文中常见的肚兜,这个世界的内衣从古至今大致可以分为抱腹、裲裆、诃子和抹胸。
自从大秦分裂,天下纷争已久。百年前,商高祖横空出世,建立了大商朝。
此后,天下政局趋于稳定,以大商最为强盛,雄踞天下;北周、佛国、粤夏较弱,偏安一隅。
大商国力强盛,经济发达,社会自然开放许多。也就在大秦诃子的基础上,发展出了只覆盖两座琼峰,露出小腹的抹胸。
北周和粤夏则难以接受,选择以大秦之前的裲裆,这种相当保守的内衣为主。
静盯着宁素商起伏的胸膛,秦观开始在心中回忆起原主的其他记忆。
正在这时候,宁素商嘤咛一声,忽地缓缓醒转。
揉了揉眼,看着正发愣的秦观,她钻进男人的怀中,湿润的红唇径直吻了上去。
?
秦观低头看去,一双桃花墨瞳深处仿佛闪烁着几点泪光,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有几分诱人犯罪的味道。
但宁素商弯成月牙的好看双眼,清楚地说明着此刻的她早已情动。
一吻后,宁素商轻轻地喘息着,倚在秦观的胸膛上甜甜道:“老爷,奴嫁入秦家也快三个月了,肚子至今也没什么动静……”
“虽然我也算符箓派弟子,但终归还是算个江湖人。老爷娶奴回来,一定也面临了不少压力……”
“别说这种话,只要我的素商开心,老爷干什么都愿意!”
随口应付着,秦观的眼神中,却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古怪。
天下道门有三,符箓、神霄、内丹。
在其中,道门符箓派作为三派之祖,被大商奉为国教。 大商朝的皇后也世世代代从道门符箓派出身。
一是作为政治联姻,二是作守护皇帝的最后一道屏障。
言归正传,在这个世界,道门出身、尤其是符箓派祖庭元阳山出身,可是相当金贵的,更别提宁素商还有道行傍身。
就算原主作为富商之子,年纪轻轻继承了山庄良田,也不可能娶回这样的一个媳妇。
宁素商之所以如此驯服,将秦观奉若神明,其实是中了原主的惑心大法!
原主年轻时,曾在老宅中找到一本奇书。上面记载了不少妖邪道法,原主没什么本事,只学会了一个惑心大法。他也靠着这个邪法,把宁素商赚进了房中。
想到这里,秦观的额头几乎要流出了冷汗。
这司马原主,可真他妈给我埋了个大坑!
这女人一道符咒就能劈死我,凭一个限制极大的惑心大法就敢控制,你脑子是坏了吗!
可宁素商根本不知道秦观的心中所想,她只是咬着下唇,桃靥微红道:“老爷的恩情,奴无以为报,只有为老爷多孕育几个子嗣……”
说着,她弯下膝盖,跪趴在了床上。
秦观一时有些进退维谷,他在心中快速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可没等他想出来个一二三,宁素商就红着脸,娇嗔道:“老爷,你又作弄奴!”
秦观:“?”
他错愕道:“素商……”
话音未落,宁素商就羞答答地转过身来,将秦观推倒在了床上。
秦观试图反抗,可原主那半吊子的气功,在道门高徒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刚要开口,宁素商就用自己湿润的唇堵了上来。
“呃呃……呃呃呃!!!”
“老爷!♡”
…………
半个时辰过去,雨消云霁。
宁素商无力地瘫倒,修长的白蟒轻轻抽动着。她檀口微张,一双如水的桃花墨瞳,此刻竟罕见地有些失神。
“老,老爷今天好厉害,呜……”
话音未落,秦观便将两根手指伸入了檀口之中,轻轻地把玩起娇妻的丁香小舌。
宁素商只是痴痴地看着秦观,眼中满是对他的爱意。
秦观不是什么狠毒之人,既然骑了宁素商,他也不可能下狠手,再设计杀死自己的女人。
更何况,杀了她之后,道门的报复将如疾风骤雨一般,瞬间摧毁自己。
秦观静坐在床头,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两全之法。片刻后,他脑海中闪回了一个片段,瞳孔瞬间急速放大。
又过了半晌,宁素商也清醒了些,她的头顶却忽地被一只温暖的手抚摸起来。
宁素商的玉颊一片嫣红,喃喃道:“老爷,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秦观打了个哈哈,眼神复杂地道:“素商,你能给我详细讲讲,之前说的邪祟究竟是什么吗?”
宁素商钻进了他的怀里,慵懒地道:“老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秦观勉强笑道:“突然想起来,有点好奇罢了。”
宁素商没有怀疑,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有关邪祟的资料特别少见,我们只知道任何人,哪怕是身边人,都有可能突然成为邪祟。”
“邪祟的形成原因没有定论,但他们思维跟常人无异,还有着很多的奇思妙想,例如最近风靡京城的丝袜、新款亵衣,便大概率出自他们手中。
“邪祟建立了一个组织,叫做武当山,他们行动时,常用一种奇怪的代号称呼自己。因为这个组织的缘故,邪祟们有时也被称为山人。”
秦观挑了挑眉:“什么代号?”
“嗯……比较活跃的,有李探花、三少爷、小鱼儿、老刀把子、牛肉汤这几个。”
古龙书友见面会吗?有点意思……
希望没人抢我id,陆小凤、叶孤城、楚留香、西门吹雪,只要留下一个就好!
秦观的表情一片精彩:“邪祟抓到之后一般怎么办?”
宁素商干脆地道:“不知道!邪祟实在太少了,一般人根本见不到。”
说罢,她忽地揶揄地笑道:“老爷,你问这么多,不会突然变成了邪祟吧?”
秦观嘿嘿一笑,在宁素商浑圆的桃臀上捏了一把,故意用阴铡铡的声线道:“没错,本老爷已经成了邪祟,现在就要吃你这个小美人了!”
宁素商娇呼一声,连忙爬开了几步:“老、老爷,奴今天真的不行了!”
秦观这才放开她,顺势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柔声道:“再睡一会吧,我先去视察庄子了。”
“嗯。”
“我叫侍女给你端碗汤,一会记得喝。”
“老爷,你真好……”
直到走出房门,秦观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的额头上,几滴冷汗已经悄然渗出。
秦观擦了一下汗水,顺手就想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却只能掏了个空。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异界。
秦观面色不断变化,最终化为一道长长的叹息。
…………
整个白天,秦观都在南华庄中转圈,检查这个方圆十几里的偌大庄园,以及原主布置的诸多机关、陷阱。
经过一天的回忆,秦观基本掌握了原主的所有信息。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古代的地主是真的奢靡啊!
这样的一个庄园,养了有五十个佣人,以及不少租地的佃户,每日开销差不多有五六两银子左右,一年下来就是两千多两。
可一年收获两次,整个南华庄能产出三千多石大米,即使上了税,也有近千两银子的结余!
这还只是南华庄的一部分!
饱暖思XX,难怪原主这么能搞事。
秦观跟宁素商一起进过晚餐,径直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生、出版社的准员工,秦观一向有阅读的习惯。
他也想通过查阅资料,来增加些自己对整个世界的了解。
谁料,秦观一推开房门,他的瞳孔便瞬间急速放大!
窗外一片漆黑,书房里却已经点上了一盏油灯。
地上满是散乱地躺着十几本书,架子上也是一团乱糟糟,显然已被某人翻找过。
在本该属于秦观的座位旁,一个女子正怀中抱剑,笔挺地立着。
女子很美。
她未施粉黛,上着白色短衫,下着青色三裥裙,长发梳了个发髻,剩下一半向后披散着,有种恬静的美感。
一双墨瞳如风中翠竹,坚定而锐利。配上她的冰肌玉骨、绛唇檀口,清冷却带着些人间烟火,两种冲突的气质,完美地杂糅在了她的身上。
看见秦观,姜云岫嘴角轻轻勾起。
“啪嗒!”
书房的大门竟无风自动,缓缓合上!
秦观余光一扫,一道澄黄色的符咒,正赫然夹在门闩之上。
姜云岫轻笑了一声,道:“你用惑心大法控制了宁师妹,对吧,秦公子?”
她抬起了手,剑尖直指秦观的喉头。
那柄长剑上,散发出一种极其锋锐的气息,秦观仅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全身微微发麻!
她修的是……剑解仙!
秦观的心,不由得一沉。
今夜月残星稀,夜色浓郁得胜似以往。
立秋已过,秋夜却依旧带着几分盛夏的燥热。
可此刻的秦观,全身却如坠冰窟!
这个女人,她究竟想要什么?
秦观刚要开口,姜云岫却再次笑着打断了:“我可以放过你,也可以随手杀了你,这取决于你的选择。”
“你想干什么?”
秦观沉声道。
姜云岫眨了眨眼,笑道:“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惑心大法应该是《残阳录》中的一篇,把这本秘笈给我,我就放过你。”
秦观深吸一口气,他点点头:“好!”
姜云岫轻声道:“不要耍心眼,想着靠惑心大法控制我。”
秦观又点了点头,认真道:“姑娘既然有防备,惑心大法就几乎不可能成功。贸然行动,反而会触怒姑娘,平白丢了性命。”
“在下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姜云岫神色如常,心中却暗暗好笑:异界土著就是蠢,你听我的话,我就不杀你了?
我拿到东西,再反手把你抓到钦天监,名利双收不好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但姜云岫只是轻轻颔首,笑道:“知道就好。”
秦观抓起一盏烛灯,对姜云岫无奈道:“那本书我放到了后山宝库当中,请姑娘随我来。”
姜云岫拿长剑顶着秦观的脖颈,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房门。
今日月残星稀,夜色十分浓郁。
不过,好在秦观提了一盏烛灯,倒也能稍微看清前路。
两人走在夜色中,周边是一片寂静。
手中的烛灯缓缓摇晃着,秦观忽地开口了:“姑娘,我家这宅子离宝库有好几里地,还请耐心一点,别误会在下耍心眼。”
“去你书房时,我踩中了五处陷阱。”
姜云岫的嘴角再次勾起:“可我毫发无伤。”
“别想着用机关对付我。”
还有惑心大法。
我会全神贯注防着惑心术,如果你敢用它,我就立刻砍掉你的脑袋!
气氛又沉了下来,似乎是想缓解些尴尬似的,秦观没话找话似地道:“不知姑娘芳名?”
“姜云岫。”
说完之后,姜云岫立马在心中暗暗找补:反正一会就要杀了他,让这男人做个明白鬼也好。
秦观立刻道:“好名字!”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秦观安分了片刻,又立马道:“姜姑娘,能不能别……别拿剑尖戳着我啊,我有点害怕。万一你不小心,把我捅死可就坏了!”
“别废话,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秦观叹了一声,道:“不如这样,姜姑娘,你把剑横着,悬放在我的肩膀上面三寸处,如果我想逃,姑娘可以直接斩下我的头颅。”
“这样既能防止误伤,又能解决姑娘的顾虑。”
姜云岫暗暗点头,这方法不错,索性满足他吧。
她照着秦观说的动作,一只手臂空举着,将剑横在了男人的脖颈右侧。
两人已经走了很远,宅中的灯火已经微不可见,今天又没什么月色,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火,为两人映照着前路。
秦观举着烛火,姜云岫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盯着闪烁的烛火,胡思乱想起来:
这烛火要是灭了,他会不会趁机逃跑……
就在这时,秦观忽地晃了晃手中的烛灯。
姜云岫没好气道:“别乱动!”
秦观叹了口气,解释道:“姜姑娘,我毕竟是普通人,提这么久灯,已经有点累了。”
“关我什么事?”
秦观叹道:“姜姑娘,你也是肉体凡胎,真的不会累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弱鸡?”
嘴上这么说着,姜云岫却也感觉手臂有了点酸麻。
她没好气道:“还有多远?”
秦观赶忙安抚道:“冷静冷静,我的南华山庄大着呢,现在连五分之一还没走到。”
这么远?
姜云岫不自然地撇了撇嘴。
秦观眨了眨眼,疑惑道:“姜姑娘莫非是累了?”
“你觉得可能吗?”
“哼,你绝对是累了!”
姜云岫有些恼羞成怒,她低喊道:“闭嘴!”
别说,手臂好酸啊。
好想歇一会……
没过多久,秦观又信誓旦旦开口了:“我感觉到了,姜姑娘一定累了!”
“我不累!”
秦观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累了也没事,只要跟着这盏烛火,我一定会把姜姑娘带到地方的。”
对,烛火。
姜云岫单手举剑,专心注视着若隐若现的烛火。
又走了几步,秦观忽地原地停了片刻,他甩了甩腿,大声道:“好累啊!今天走了这么多路,晚上又要去宝库,我的腿现在又酸又痛。”
逼话真多!就你累?
我白天从江宁城来这,晚上又跟你一直绕圈,我不累吗?!
姜云岫撇了撇嘴,满脸不悦。
秦观继续走了起来,他的嘴却没消停:“唉……不瞒姜姑娘说,我现在是小腿麻得抽筋了一样,大腿酸的没力气抬起来,脚底板更是一阵阵抽疼,就连脚趾头也一下都动不了了。
姜云岫眉头微蹙,在心中暗暗发火道:
说那么详细干嘛?搞得我现在也一起疼起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还有多远?”
“唉,这才五分之一。”
才五分之一?!
姜云岫刚要发火,就听见秦观命令般地道:“抬脚!有石阶。”
姜云岫下意识地抬脚,踏在了上山的石阶之上。
秦观的步伐很大,烛火也一晃一晃。
姜云岫只是专心地盯着它,星眸随着它一眨一眨。
腿好酸,好疼。
好累啊……
谁知没过多久,秦观就又像个话痨一样,开始了话题:“哎呦,我现在真的是腰酸背痛。就像上学堂时,连续坐了五六个时辰一样。”
谁没上过高中?搞得好像就你累似的。
我怎么又想起那时候了,腰好酸啊……
稍微扭一扭,放松一下吧。
“对了,姜姑娘,我看你们修道之人,都要一直挺着胸膛,这样难道不累吗?”
当然很累啊。
全身,从手到腿、从腰到胸,每一个地方,都好累啊……
姜云岫听着耳边萦回地念叨,忽然感到一阵烦躁:“别再说累了!烦不烦啊!”
秦观叹了口气,道:“这么晚了,我有点困……不跟姑娘说话,我怕不是会倒在地上睡着。”
姜云岫愤愤地想道:这是什么人啊!你以为我不困?呸!
“唉,今天天气还真不错,要是躺在床上,让微风安静地拂过,我一定能睡个好觉。”
睡个好觉……
“好困啊,我的眼皮仿佛在打颤。
眼皮在打颤……
“唉,好想睡觉。”
睡觉……
“躺在松软的床上,盖着精致的被子,再点一根线香。”
床、被子、熏香……
好困啊。
火苗,别闪了。
“还有五分之三。”
好累。
“还有五分之二。”
好困。
“还有五分之一。”
火苗……
姜云岫的剑搭在了秦观肩膀上,脚步也软了些,她的螓首一点一点,星眸盯着闪烁的烛火,却带上了几分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秦观忽地兴奋道:“姜姑娘,咱们终于到了!”
嗯……嗯?
姜云岫眨了眨眼,一间半大的屋子已经出现在了少女的瞳中。
她回过神来,长剑再次贴紧了秦观的脖颈:“秦公子,快开门吧!”
秦观点点头,不紧不慢地打开了宝库的大门。
地上满是各种财宝,都是原主搜罗的好东西。
最中央的墙上有一扇铁门,上面挂着四把粗大的钢锁。
姜云岫顺手关上了门,宝库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只剩那朵闪烁中的烛火。
看着姜云岫的动作,秦观苦笑一声:“我现在又累又困,姜姑娘又是何苦呢?”
姜云岫不答,只是哼了一声。
“姜姑娘也一定又累又困吧?”
秦观一边说,一边拉过来一张椅子。
“歇一会吧。”
姜云岫点点头,坐到了椅子上。
好累啊,好困啊。
困意再度袭来,姜云岫死撑着,这才没睡倒在椅子上。
“那本书在宝库地底下,得打开这扇门,咱们才能进去。”
“但我用的是机关锁,必须输入一串数字,才能解开着四把锁。
“这四串密码被我分别记在了四幅画上,要找到可得好一会。”
“别废话……快点。”
秦观点点头,在宝库里转悠了起来。
姜云岫就盯着他,看着秦观四处翻找的身影,以及他手中无规律晃动的烛火。
怎么这么久?
“好了没?”
“等一下。”
“好了没。”
“马上。”
“好……”
秦观直起身子,直盯着姜云岫的星眸:“姜姑娘这会是不是又累又困,已经快撑不住了?”
姜云岫犹豫了一会,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秦观认真地道:“那我教一个方法,姜姑娘跟着学就好。”
姜云岫又点了点头。
“来,放松。跟着我一起吸气。”
吸气。
“屏住呼吸。”
屏住呼吸。
“呼气。”
呼气。
吸气。
屏住呼吸。
呼气。
“睡一觉。”
姜云岫终于再也撑不住,她瘫倒在椅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云岫忽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
她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前方。
“姜姑娘,你刚才睡了一会。但没多久时间,所以现在依然又累又困。”
对,又累又困。
秦观直起身子,拿起一幅画,放在了姜云岫面前。
他手中的烛火,也摇晃着,照亮了这副画的内容。
“第一幅画,《夜色深秋图》。”
“现在……”
“对,现在。”
“第二幅画,《秋夜山庄图》。”
“南华山庄……”
“对,南华山庄。”
“第三幅画,《山中静室图》。”
“藏宝库……”
“对,宝库。”
“第四幅画,《少女安眠图》。”
“……我?”
“对,是你。”
“我……睡着了?”
“对。”
姜云岫娇躯一软,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云岫再次被拍醒了。
幸苦他了……
她的心中油然而生出几分愧意。
秦观却很是专注,他举着一幅画,对姜云岫认真道:“记好了,这画上有密码。一定要记好密码!”
姜云岫点了点头。
“但也不要忘了画上的内容,要死死地记住它们,仿佛你就在那个地方一样!”
“……”
“《夜色深秋图》,一四六零一七五。”
“现在……一四六零一七五。”
“《秋夜山庄图》,二八一四三六九。”
“南华山庄……二八一四三六九。”
“《山中静室图》,零七四八五六六。”
“藏宝库……零七四八五六六。”
“《少女安眠图》,八九三七三七九。”
“我……八九三七三七九。”
重复完四串数字,姜云岫的一双星眸,早已变得空洞而呆滞。
秦观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现在,你可以选择在五个弹指,或者十个弹指内,把内心对我敞开。”
“五个弹指。”
“好。”
秦观应下,然后在空中弹了五次手指。
姜云岫的四肢软了下来,她机械地重复着秦观教的呼吸节奏,眼睑轻微颤抖,一双好看的星眸显得空洞、无神。
“想象你的右手正轻轻浸入一盆温水中……那温度如此完美,比体温稍高,但不烫……感受温暖从皮肤渗透到肌肉,再到骨髓……”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可能会感觉像两个时辰那样漫长而丰富……”
姜云岫的双手搭在丰腴的大腿上,秦观分开它们,在柔软的小腹上狠狠捏了一把。
姜云岫没有任何反应。
秦观下命令般道:“说出你的身份!”
“我是姜云岫、洛城人,二十一岁,三年前穿越到迎州。我师承道门符箓派,师傅是……”
“我是‘武当山’成员,代号‘张洁洁’……”
“怎么加入‘武当山’?”
“只要给自己取个格式正确的代号,他们就都同意你进会了。”
“哈,那我以后,就代号盗帅了!”
秦观自娱自乐地点了点头,这才沉声道:“我是你的挚爱。”
“你,是我的挚爱。”
“生死不渝。”
“生死不渝。”
“你愿意为我,奉献自己的一切。”
“我愿意为你,奉献自己的一切。”
“你愿意在秦家伏低做小,安心当个小妾。”
“我愿意在秦家伏低做小,安心当个小妾。”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天。”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天。”
“我的一切指令,都要绝对服从。”
“你的一切指令,都要绝对服从。”
“哪怕要献出生命。”
“哪怕要献出生命。”
“我将从1数到10……每数一个数字,你就找回一点自我意识……同时保留我对你所有的命令。”
“1、2、3、4、5、6、7、8、9、10……”
姜云岫的星眸,再次变得闪亮起来。
她看着秦观,玉颊顿时泛起了一片嫣红。姜云岫羞涩地微微低头,道:“老、老爷……”
说着,她感到一股暖流正汇入自己的心房。
好喜欢,老爷……
姜云岫不由得痴痴地注视着秦观,一刻也不舍得挪开。
秦观温柔地笑了笑,将她揽在怀里:“云岫,我准备三天后纳你过门,你觉得怎样?”
“全凭老爷吩咐。”
姜云岫羞答答地低下头,嗔怪地想道:老爷又在作弄奴了!从来都是老爷做决定,奴顺从就好,哪有奴掺嘴的资格啊……
片刻后,姜云岫嫣红的小脸忽然变得煞白,她忍不住抱紧秦观,低声道:“老爷,我从武当山那得到了消息,有个叫江胧月的疯女人要为难您!”
“我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她,她明天就能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