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收起琴弓。
台下掌声雷动。
她面无表情地鞠躬。
心里却在嘀咕：灯那家伙，应该会喜欢这首新曲子吧？
回到后台，手机安静得像块砖。
“白首席太牛了！”同事想来拥抱。
她侧身避开：“谢谢。”
心里莫名发慌。
坐在化妆镜前，她看着完美的自己。
假。
手机突然炸响。陌生号码。
鬼使神差，她接了。
“喂？”
……
手机“哐当”掉在桌上。
世界，静音了。
2
“操！爽翻了！”
林野把空喷漆罐砸进垃圾桶。
墙上是她刚完成的涂鸦——一条冲破墙壁的彩色鲸鱼。
音乐震天响，朋友围着她鬼叫。
下雨了，正好助兴！
她从破包里掏水喝。
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灯宝”。
“这小祖宗又咋了？”她撇嘴，把手机塞回兜里，“回头再哄！”
雨越下越大，人都散了。
她靠在鲸鱼下喘气。
累，但痛快。
这才想起回电话。
拨过去，响了很久。
“喂？灯宝我忙完了——”
对面是个陌生男声，硬邦邦：
“你好，是林野女士吗？”
她笑容瞬间冻结。
3
医院走廊，灯光惨白。
白玥还穿着演出礼服，只套了件风衣。
妆没卸，像张快碎的面具。
她看见林野冲过来。
那家伙浑身湿透，头发糊脸，裤子上全是颜料。
像个落汤鸡，更像个疯子。
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警察走过来：
“节哀。初步判断是服药不当的意外。”
“意外？”林野声音劈叉，“她吃药比吃饭还准时！”
警察皱眉。
白玥冷声开口：“说重点。”
她站得笔直，指甲掐进手心。
绝不能倒下。
警察最后说：“遗体要尸检。这是她身边的物品。”
他递来透明袋子。
里面是个速写本。
封面有行熟悉的字：
“给玥和野。”
白玥心跳漏了一拍。
4
“给我！”林野抢过袋子，手指发抖，“是灯的本子！”
“你轻点！”白玥忍不住骂。
“坏不了！”林野红眼瞪她，“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易碎品？”
火药味弥漫。
警察打圆场：“本子你们先保管。其他遗物……”
“她不是‘死者’！”林野猛地抬头，“她叫灯！”
警察被噎走。
走廊只剩她俩。
空气凝固。
林野抱着本子蹲下，肩膀发抖。
没声音，比大哭更难受。
白玥扭头看窗外。
雨下个不停。
烦。
5
她们去了灯的公寓。
房东臭着脸：“赶紧收拾，我这还要租呢！”
门开。
一股熟悉的味道。
松节油混着柑橘香。
白玥鼻子一酸。
林野冲进去。
房间干净得像没人住。
画架上有幅没画完的水彩。
床单平整，书柜整齐。
完全不像出事的地方。
“看这个！”林野指着床头药盒。
白玥拿起看。
药格按星期分，全空了。旁边有半杯水。
看起来是按时吃了药。
但……
白玥眯眼。灯吃的白色药片，盒子里剩下的颜色好像不对？
是她记错了？
“你看这干嘛？”林野凑近。
“没什么。”白玥放下药盒。
她拉开书桌抽屉。
零碎杂物里，有张折叠的纸。
打开是门诊单。上周的。科室：心内科。
灯心脏一直很好啊？
她下意识把单子塞进口袋。
6
“找到了！”
林野从书架顶层掏出牛皮速写本。
她坐地上迫不及待翻开。
白玥蹲过去。
第一页是Q版漫画：她们三个第一次去游乐园。
灯在中间，左手牵冷脸白玥，右手拉笑出虎牙林野。
旁边小字：“今天我的世界好吵，但好热闹。”
林野眼泪“啪嗒”砸在纸上。
她快速后翻。
全是回忆：熬夜复习、路边摊烧烤、第一次听白玥演奏会、第一次看林野涂鸦上墙……
每幅画旁边都有灯的吐槽或感慨。
直到最后一幅有内容的画。
像是在实验室，灯穿白大褂看药瓶，旁边画了大问号。
日期是她去世前一周。
旁边写着：
“发现真相怎么办？真相会伤害最重要的人又怎么办？”
白玥和林野对视，满脸问号。
实验室？药瓶？真相？
灯在查什么？
7
林野往后翻空白页。
在最后一页，发现一行铅笔小字：
“‘星眩’项目数据对不上。他们在隐瞒什么？”
“星眩……”白玥念着，“像药名。”
“药？”林野蹦起来冲回床头，抓起药盒死盯，“是不是跟她死有关？”
“我就知道不是意外！”
白玥看着发疯的林野，又看看那行谜语。
雨点敲打窗户，像在催命。
灯的死亡，真是意外？
这本子是纪念。
还是……警告？
白玥握紧口袋里的门诊单。
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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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下章预告 ——
本子暗藏坐标！
第一站：初遇之桥！
死对头被迫组队，
谜团背后的“星眩”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