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采集课终于在一片狼藉和诡异的和谐中结束了。
当我们三人走出静谧之森，回到学院的石板路上时……
我只想立刻瞬移回宿舍，把自己扔进浴缸里，洗去这一身的疲惫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植物腥气。
然而，我的两位护卫显然不这么想。
“莉莉安娜大人，”
贝娅特丽克丝突然停下脚步，挡在了我通往宿舍区的必经之路上。
她那双金色的眼眸上下扫视着我，眉头紧锁，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容忍的景象。
“您不能就这样回去。”
“……哈？”
我有些困惑。
“为什么？”
“太失礼了。”
她一脸严肃。
“让您带着森林里的尘土，魔物的气息，以及那个男人制造的爆炸烟尘，就这样走在学院的道路上，这是对您高贵身份的亵渎。”
“我也这么觉得！”
艾拉在一旁用力点头，那张小脸上写满了赞同。
“而且，万一那些尘土里混杂了不知名的花粉，让您的皮肤过敏了怎么办？必须立刻处理！”
“所以？”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请前往S班专属的更衣室。”
贝娅特丽克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不容置疑。
“那里有全套的清洁设施和备用的衣物。请允许我们……为您进行净化。”
净化？
你们是把洗脸换衣服说得像某种宗教仪式一样吗？
我很想拒绝。
但我看了一眼贝娅特丽克丝那双如果不答应就要当场切腹谢罪般的眼睛，又看了看艾拉那副跃跃欲试，仿佛手里拿着圣水的狂热模样。
……算了，反正在哪洗都是洗。
“……带路吧。”
我妥协了。
……
S班的更衣室，奢华程度不亚于高级酒店的套房。
厚重的丝绒窗帘遮住了外界的阳光，魔法灯散发着柔和而暧昧的暖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氛。
随着沉重的木门“咔哒”一声反锁。
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贝娅特丽克丝动作利落地检查了一遍房间的安全性。
然后她转过身，那种属于风纪委员的冷硬气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近乎于朝圣般的虔诚。
“失礼了。”
她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
甚至不需要我吩咐，她就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脚踝。
“请抬脚。”
我有些不自在地扶住旁边的软榻，依言抬起了一只脚。
贝娅特丽克丝并没有急着帮我脱鞋。
她先是用那双布满薄茧的手掌，隔着白色的丝袜，轻轻而又缓慢地抚摸过我的脚背和小腿。
她的手很烫。
在经历了森林里的那场顿悟后，她体内的气血似乎一直处于沸腾状态。
此刻，这种热度透过丝袜传递过来，烫得我下意识想缩回脚。
“……别乱动。”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有些深沉，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
“这里……沾上了泥点。”
她指着我鞋跟上方，丝袜上一处如果不拿放大镜看根本发现不了，比米粒还小的灰尘。
“不可原谅。”
她低声呢喃着，然后……
她并没有用手帕去擦。
而是低下头，凑近那处污渍。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脚踝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等等，你要干什么……”
没等我阻止，她竟然伸出舌尖，隔着丝袜，在那个位置……
轻轻地舔了一下。
湿润。
粗糙。
那种触感就像是一道电流，顺着脚踝直冲天灵盖。
“唔！”
我猛地一颤，差点没站稳。
“贝娅特丽克丝！你疯了吗？！”
我震惊地看着她。
这还是那个有着洁癖和强迫症的骑士吗？
贝娅特丽克丝抬起头。
她的嘴角沾着一丝晶莹的水渍，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令我看不懂的幽暗光芒。
“已经……干净了。”
她平静地说道，仿佛刚才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于骑士来说，用这种方式消除主人的污秽，是……最高的忠诚。”
……骗人的吧？
哪家的骑士守则是这么写的？！
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另一边的艾拉也不甘示弱地凑了过来。
“莉莉安娜大人，您的手……也需要清洁。”
她端来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里面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
她浸湿了一条柔软的毛巾，拧干，然后捧起我的手。
和贝娅特丽克丝那种带着侵略性的侍奉不同，艾拉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擦拭易碎的水晶。
热毛巾包裹住我微凉的手指，那种温暖的感觉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您的手指……好漂亮。”
艾拉一边细致地擦拭着我的指缝，一边小声地赞叹着。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地盯着我的指尖。
“又细，又长……而且总是凉凉的。”
她擦着擦着，动作开始变质。
她不再是用毛巾擦拭，而是用自己的手指，与我的手指十指相扣。
那一瞬间，我们的手掌紧紧贴在一起。
“……艾拉？”
我疑惑地看着她。
“啊……对不起！”
艾拉像是触电一样松开手，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我、我只是觉得……如果不这样彻底地接触，可能无法完全清除那些看不见的细菌……”
借口……
这绝对是借口吧？
我看着这两个一左一右包围着我的少女。
一个跪在地上，正准备帮我脱下那只被净化过的丝袜，眼神狂热而专注。
一个站在身侧，拿着热毛巾，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往我解开的领口处瞟，呼吸急促。
更衣室里的空气，越来越热，越来越潮湿。
那种混合着薰衣草香，热水蒸汽，以及少女们身上散发出的……
象征着渴望的费洛蒙味道，让我这个社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哪里是什么净化仪式。
这分明就是……
“……够了。”
我终于受不了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又稍微用力地把脚从贝娅特丽克丝的手里挣脱出来。
“剩下的……我自己来。”
我背过身去。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时一样冷淡，以此来掩饰我脸上那因为尴尬和这诡异氛围而升起的红晕。
“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是。”
身后传来了两声略带遗憾的回应。
听到关门声响起，我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软榻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衣衫有些凌乱，眼角带着一丝被刚才那种过度服务逼出来的水汽。
而在我的脚踝处，那个被贝娅特丽克丝舔过的地方，丝袜依然有些湿润，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持续不断的冰冷而又灼热的异样感。
我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位置。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这群人，真的没救了。
我有些绝望地想道。
我原本只是想找两个帮手，好让我能在这个学院里安稳地看书。
结果好像……
找来了两只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再也不肯松口的肉食系野兽。
而且，最可怕的是。
对于这种程度的越界，我竟然……
并没有感到真正的厌恶。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
温水煮青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