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那个黑衣服的女孩有印象吗？”伊莉雅卷着头发，朝某个方向走去。
“嗯……没印象。”谭芸思考半天，还是摇摇头。
“这样啊，对了，今天梅尔回来了，我陪你再去检查一下。”
“诶，梅尔医生回来了吗？感觉最近学院来了好多陌生人。”谭芸跟在伊莉雅身后。
伊莉雅点点头，“最近学院会有交流会，来了很多联谊学院的人。这段时间，你能少外出就少外出。其他学院的人，难免有其他目的。”
除华夏的永洁学院外，还有几个学院分散在世界各地。
谭芸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明白了，会长这段时间很辛苦吧。”她能看出伊莉雅下午的疲态，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现在刚好说出来。
伊莉雅的腿很短，走得很慢，“还好，既然选择当学生会长，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你是时魔书的契约者，以后不会比我轻松。”
会长对她说话时，语气里总是带着一种可怜。她每次追问，会长又支支吾吾，不肯和她说明原因。
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不管未来如何，至少她现在是开心的，这就够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还在这个永洁学院，你就不必对未来担忧什么。上车。”
伊莉雅停在川崎摩托车的旁边，拍拍后面的座位。
“好的。”
会长是个摩托车爱好狂，她的别墅里起码停着几十辆价值百万的豪车，这还是单车的购买费，没有加上改装费。车库的车加在一起，估计卖了她都不够买的。
会长是个富婆，大富婆，傍上就能吃一辈子那种。
想到这个，她的环住伊莉雅的腰更紧了些。
“会长慢一点。”
四缸水冷发动机的轰鸣压过呼啸而来的风声，周围的街道变成一闪即过的残影。
不知道是不是戴着头盔的伊莉雅没有听见，油门还在加大，让谭芸紧紧贴在远比她娇小的伊莉雅背后。
开上环城高速公路，一路狂奔二十分钟，映入眼帘的是高级别墅区。把摩托停在空荡的停车场，谭芸重新站在地面，赶紧扶住墙壁，双腿软得快要站不住。
伊莉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把头盔放在那辆和她身形远远不匹配的川崎上。
“开车很有趣吧，破开强风一往无前，其中的一次失误就会造成重伤，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谭芸紧紧捂住嘴，就差吐出来。不能吐，怎么会有魔法少女晕车的，被人看见后还不被笑死。
伊莉雅无奈地拍着谭芸的后背，“如果哪天你想开车了，就来我的车库，里面车随便你挑。”
“谢谢……会长……呕。”谭芸的蹲下，身体抽动，似乎马上就要吐出来。
把车上的人摇晕，也是开摩托的乐趣之一，但伊莉雅还是后退一步，害怕谭芸吐在她身上。
在原地休息了会儿，谭芸才直起身，“我好了，走吧会长。”
别墅区建在斜坡之上，两人向上走去，头顶的粉色樱花被微风拂过，点点飘落，在地面汇聚成堆。谭芸像个小孩子一样，将成堆的樱花踢飞，看它们再次坠落在地。
梅尔医生的诊所在半山腰，此处往下眺望，房屋隐藏在花树中，更远一点的地方，城市天际线正和夕阳融合在一起。
褐色的木制大门上挂着吊牌——营业中。
伊莉雅按动门铃，几分钟后房子里传来脚步声。
“来了……”人未至，声先至。慵懒的声音在门打开后，更加清晰。
“梅尔医生好。”
“哦，是小谭芸和伊莉雅啊，快进来。”
梅尔的白大褂从肩头滑落，里面是针织灰色毛衣。她冒冒失失的，此刻两只穿着灰色丝袜的脚就这样踏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里有一次性拖鞋，嗯？我原来忘记穿鞋了。”她扶着脑袋，恍然大悟。
伊莉雅熟练地拿出拖鞋，分给谭芸一双。
“今天我是带谭芸来复查的。”伊莉雅目光划过混乱的房子，沙发上是成堆的被子，前方的茶几上则是泡面桶。
梅尔一研究起医学就会废寝忘食，吃穿住食是能将就就将就。虽然她表面看起来邋遢，医术的造诣却是国际上最顶尖的那批，不然伊莉雅也不会放心地把谭芸交给她。
“那小谭芸，我们先去上面的房间吧。”
“好的。”谭芸乖巧地随着梅尔上楼，进入到她的医疗室。
相比于外面的杂乱，医务室则干净许多。药瓶，医书，全部整整齐齐放在一起，温暖的黄暖色灯光洒在以白色为主的医务室，和外面的昏暗相比，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谭芸坐在椅子上。
梅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特殊的听诊器，放在谭芸的心口，问道：“会不会不舒服？”
“没事的。”
谭芸已经在梅尔这儿复查过几次，可她还是会询问谭芸。
“嗯，那请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你能记起来到学院之前的事吗？”
谭芸茫然地摇摇头，学院之前的事如同迷雾，她完全想不起来。
“好的。”梅尔在本子上勾画了某个方框。
“你是否有过在柳音市生活过的记忆。”
谭芸还是摇头，柳音市，她都没有听说过。
“好。”签字笔继续写着。
“你，杀过人吗？”
“诶？我当然……”她生性胆小，平时连小昆虫都不会伤害，怎么可能杀人。但，梅尔的话，却让她有股莫名其妙的心虚。
“我不知道……”
“好。”梅尔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发生面容上的改变。
“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梅尔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景昏暗，镜头模糊，但还是能勉强看清那人的脸。
看清照片的瞬间，房间内的光亮如同潮水般退散，谭芸猛地抱住头，蜷缩起身体，她坐着的椅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痛。
好痛。
脑袋有种要被撕裂的感觉。
一只手搭上谭芸的肩膀，梅尔的笑如同春风。
“没事，我在这里。”
清凉感顺着她的手臂传入谭芸的大脑，让谭芸恢复正常。谭芸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照片被收起来，梅尔问道：“还能继续吗？”
谭芸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