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位女士?还是馆长小姐?”
苏幕两只手僵在半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我知道您见到特邀嘉宾很激动,这种热情好客的精神也非常值得表扬,但是……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这样我很没有面子的。”
“而且,您的洗发水味道虽然很香,但是……”苏幕艰难地把脸从那一堆湿漉漉的深蓝色长发里拔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有些崩溃地说道:“您的头发还在滴水啊喂!我的毛都要湿透了!”
然而,对于苏幕的抗议,馆长置若罔闻。
“嗯?还会根据触感发出不同的语音反馈吗?”
馆长终于稍稍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着怀里这只正因炸毛而显得更加蓬松的小狐狸。
“这就是说明书上写的‘性格别扭’?明明身体这么诚实地在发抖,嘴里却还在发出这种可爱的呜呜声……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谁在呜呜叫啊!我在讲道理!讲道理你懂不懂!”
苏幕在心中疯狂咆哮,但身体却很没出息地因为对方的注视而缩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位馆长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离得近了,苏幕才真切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所传来的压迫感——虽然她并不理解。
馆长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
当那只带着半透明璞膜的手掌贴在苏幕的后背上时,苏幕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块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极品玉石给贴上了。
冷。
刺骨的冷。
“阿嚏——!”
苏幕没忍住,那个刚刚憋回去的喷嚏终于还是打出来了。
随着这一声喷嚏,她那对原本竖着的兽耳猛地向前一折,变成了飞机耳,身后的九条尾巴更是像受惊的猫一样全部竖了起来,甚至把馆长的上半身都给包裹住了。
“哎呀……”
馆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尾巴拥抱”给惊喜到了。
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把脸贴在了苏幕滚烫的脸颊上,像是在夏天找到了唯一的空调房一样,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好暖和……就像个小火炉一样……”
她那原本冰凉的体温,正在贪婪地汲取着苏幕身上的热量。
“果然,深海里就是缺这么个暖床的小东西。”
说着,馆长的手臂微微收紧,将苏幕那纤细的腰肢勒得更紧了一些,那条巨大的深蓝色鱼尾在空中兴奋地摆动了一下,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喂喂喂!那是承重墙!尾巴别乱甩啊!”苏幕眼角余光瞥见那鱼尾差点拍碎旁边的珊瑚灯,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比珊瑚灯更危险。
因为馆长那只修长冰凉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顺着她的脊背滑了上来,最后停留在了她头顶那对正在疯狂抖动的狐耳上。
“这里的毛色,好像比尾巴上的还要细一点?”
馆长低声呢喃着,指尖轻轻捏住了那一抹淡粉色的耳尖。
**。
捏扁。
再轻轻弹一下。
“咿——!!”
苏幕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的骨头在那一瞬间都酥了,原本还在挣扎的双手瞬间软了下来,嘴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极其甜腻、极其羞耻的娇吟。
“等等……别、别碰那里……那里不行……”
苏幕眼泪都要出来了,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她拼命想要把头缩回去,但那只作恶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虽然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哦?这里的反应最激烈吗?”
馆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科学家,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她低下头,凑到苏幕那只还在颤抖的耳朵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呼——”
凉气钻进耳道,激起一阵从头皮炸开的战栗感。
“呜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幕彻底崩溃了,两只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整个人缩成一团,像是个受了委屈的鸵鸟。
这也太犯规了!
“真可爱……”
馆长轻笑一声,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苏幕那已经被揉得通红的耳朵。
但这并不代表她打算放苏幕下来。
相反,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托住苏幕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极其自然地将苏幕打横抱起——也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只不过,这个公主抱的主角是一条两米多长的人鱼,而被抱着的“公主”则是一只试图把头埋进胸口装死的狐狸。
“既然已经签收了,那就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吧,我的……小可爱。”
馆长摆动着巨大的鱼尾,身体竟然就这样悬浮在空气中。
她就这样抱着苏幕,像是在炫耀自己新得到的限量版手办一样,慢悠悠地朝着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贝壳床游去。
“等……等等!”
感觉到身体的移动,苏幕不得不再次抬起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她抓着馆长胸口那几片冰凉的鳞片——当然只是为了维持平衡——就是这样——努力板起脸,试图做最后的交涉。
“既然大家已经有过……嗯,亲切友好的肢体交流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苏幕强忍着羞耻,一本正经地说道:
“作为特邀的心灵抚慰大使,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坐下来,喝杯茶,聊聊您内心深处的空虚……而不是像这样……像这样抱来抱去!”
馆长低下头,看着怀里死死抓着自己的小家伙,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卖家寄语说得真对。
明明身体软得像水一样,嘴却比死鸭子还硬。
“好好好,听你的。”
馆长用一种哄小孩的敷衍语气说道,顺手又在苏幕那蓬松的大尾巴上撸了一把。
“我们去坐下来,好好聊聊。”
她特意在“坐下来”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苏幕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富婆还是讲道理的嘛,虽然刚才的行为有点变态,但只要肯沟通,那就还有救。
然而,下一秒。
当馆长游到那张巨大的贝壳床边时,她并没有把苏幕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而是身子一歪,直接带着苏幕一起倒进了那柔软如云端的床铺里。
“噗通。”
两人陷进了柔软的床垫中。
“好了,我们现在坐下来了。”
馆长单手撑着头,侧躺在苏幕身边,另一只手把玩着苏幕的一缕银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慵懒而危险。
“那么,可爱的心灵大使,你想先从哪里开始聊呢?或者是……”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苏幕刚才因为被抱起来而稍微有些凌乱的衣领上,以及那一截露出来的、雪白细腻的锁骨。
“先让我检查一下,这具身体的……质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