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自开学后又过去了两天,已经是星期四了,总感觉星期三是一个转折,星期三之前是:怎么又要上学!星期三之后是:终于要放假了!也就是说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就要结束,周末即将来临,这无疑是一个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乐观一点去想时长十六周的第二学期过去了十六分之一,四舍五入之下暑假已经近在眼前,多么令人兴奋啊!
但张凡却开心不起来,自那天后他和张悦再无交谈。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说一次话就变成朋友然后互相打招呼共度每一天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如果让张凡来总结他和能够称为朋友的人变得相熟的契机,他只能归纳出三个字—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能成为朋友的理由是什么呢?兴趣相投?有共同的朋友?亦或者只是家住得比较近?都不是!一切都是命运的决择,所以交不到朋友并不是自己的错。有一首英文歌叫《god is girl》由此可知世上的人大多都认同上天不公这个道理。
张凡同样坚信朋友不是靠努力得来的,而是会在特定的时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很懊恼于星期一的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要摆出一幅很熟的样子开那样的玩笑!早知道就应该简简单单地把尺还给她就是了]张凡的内心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打作一团。 最重要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张凡和张悦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就好像在说:醒醒吧少年,你以为自己很幽默么?所谓的风趣是形容美少年的,而搞笑是用来形容小丑的。这可真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人有的时候会燃起一种莫名的热情去实施当时觉得绝妙的点子,等到热情退散之后再看自己所做的事只会想要脚趾扣地。那么这股热情会持续多长时间呢?一般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也就说很多时候是不会付诸行动的,但是一旦真得做了这股尴尬可能会持续一年。
[据说每一次人当下所产生的想要努力的悸动都是末来的自己所传递回来的警醒。也就是说那并不是我干得的,而是未来的我上了过去的我的身,丢的是他的脸不是我的脸]至于未来的自己算不算是自己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深奥的哲学问题。
张凡胳膊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搭在下巴下面双目空洞的注视前方沉浸在哲学的海样中。
”张凡,张凡!张凡!!”
一种飘渺的声音传来,好似穿越时空一般。
[未来的我又在传递信息了?]
张凡疑神去听,这次他一定不能再让未来的自己胡来了,在这之前先听听他要干什么吧。
“碰”
突然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不好!要坠机了!紧急制动,备用喷气系统启动!
”呜!!!”
狂暴气流四溢,飞机安全着陆。
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林宇搬开了张凡的一只胳膊导致他的头失去了支撑然后张凡……点了一下头。
仅此而已。
看着张凡回过了神林宇略显不满的说道:“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
“哦,在想坠机的事。”
“啥?”
“没事儿,没事儿。当我没说。”张凡随意地摆了摆手。
林宇翻了个白眼:“说话说一半?嗯?”
“其实我在思考哲学。”张凡用拳头抵着嘴角故作深沉。
“好好好!大哲学家等你出书的时候记得给我签名。”林宇敷衍地鼓了鼓掌。
“没问题。”张凡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沉默了下来。“嗯哼”张凡干咳两声问道:“所以你找我干嘛。” “下节课不是美术课么,我没带铅笔你有没有多的借我一根。”
“铅笔?我就一根自动笔,要不借你根铅吧。”张凡开玩笑道。
林宇无语地看着张凡:“我就不该问。”说罢转过身去。
“等等,我开玩笑的,借你就是了。”张凡拉住了林宇从笔袋里把自动铅笔拿出来递给了他。林宇接过后说道:“你不是就一根吗?借给了我你用啥?”
“我什么水平啊,用油性笔画也没差。”张凡一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丹青妙手,化腐朽为神奇呢。”
“哈哈,过奖,过奖,初学乍练不值一提。”张凡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以示谦虚。
下课时间在嬉笑打闹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正式上课铃打响时美术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美术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头发较为稀疏的戴眼镜男性,他端着一个底部沉积大量茶叶的玻璃杯打开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大家把学校发的绘画本拿出来,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下课的时候交上来。”
说完就把讲台边的靠椅拉了过来坐下,拿起自己带的杂志看了起来。
张凡打开绘画本拿起笔一气呵成,再一点,一只鸭子就“跃然纸上”。这就是张凡的拿手绝活”画鸭子,张凡的画绘画水准不能说登堂入室只能说离门还有一段距离,如果画别的东西的话别人第一眼看过去可能会把张凡的作品归为抽象派,虽然对张凡本人而言他觉得自己起码是写意派,形虽未至,神已到矣。但世上懂得欣赏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不得已张凡只能画一些“简单”的东西比如说:鸭子。一笔勾勒轮廓 再一笔画上翅膀然后两道波浪线充作水面,任谁看了都能明白画中画的到底是什么。
正当张凡沉浸在自己的大作中时,旁边传来的打闹声打断了他“沉醉”的氛围感。因为美术课很自由老师也不在意,所以只要不大吵大闹说话乃至换座位和朋友一起都是可以的。
张凡扭头看去,张悦两手抓着画本背在身后,李露扑在张悦身上伸手去钩画本。
“给我看一下嘛。”李露笑着说道。
“不行。”张悦拒绝。
“为什么呀,给我看一下,就一下!我保证不笑你。”李露好似撒娇一般地嗲声嗲气道。
“噫!”看着李露矫柔揉造作的样子张凡一阵恶寒,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是要使用精神攻击来瓦解敌人的意志,从而趁虚而入么?当然我说的不是魅惑而是恶心人]
像是感应到了张凡心中不友好的吐嘈,李露看了过来眉毛一挑露出了一个坏笑,然后放开了张悦 故作生气道:“不能给我看但是能给他看是吧!呵,女人!”
“啊!”闻言张悦转过身,因为刚才的打闹脸红扑扑的,嘴角带着笑意,她看向张凡微微嘟起嘴说道:“你看了吗?”
“我没看。”张凡举起双手证明自己的清白,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他说他没看。”张悦扭头对李露说道。
李露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不然你把画本拿出来看看。”
张悦把画本放到桌子上李露和张凡两人不约而同地探头看了过来,上面画的是一个人。张凡看完后一本正经地点评道:“不错,不错,颇具人形。”闻言张悦气鼓鼓地瞪了张凡一眼。
李露笑眯眯地搂住张悦:“别听他胡说八道,画得多好啊,神采飞扬,帅气逼人。”
张悦被李露的胡说八道逗得脸颊通红,伸手要去堵李露的嘴,李露侧头躲过然后看向张凡:“谁让你看的,付费了吗?”
“不是你说我两是一伙的,那我怎么能不看呢。”张凡予以李露回击。
李露眼睛一转笑道:“既然如此你的画也应该拿出来给同伴看看啊。”说罢拍了拍张悦,张悦领悟了她的意思笑着附和道:“对呀,把你的画给我们看看吧。”
“没问题。”张凡痛快地答应了,随后他嘴角上扬调侃道:“不过我和张悦是同伴,那我只能给她看可不能给你看啊,李露。”
“什么!”李露愕然,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张悦:“你会让我一起看的对吧?”
张悦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轻声道:“可是不是我的画,我不能做主啊。”
张凡双手一摊对李露道:“听见了没,人家可比你明事理多了。”
李露恨恨地咬了咬牙“哼,我还不稀罕呢。”
张凡把自己的大作拿过来放在大腿上然后示意张悦靠近一点,张悦挪了挪椅子拉近了和张凡的距离,随后弯腰低下头看向张凡的画本。
[好近]
张凡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低头就能看到张悦的后脑勺,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飘来,张凡下意识地闻了闻,一股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张凡不自然地挠了挠脸。 好像有某种看虫豸一般的视线直射而来,是错觉吧。
“哈哈。”张悦突然笑了起来,她直起身捂着嘴肩膀不住地抖动。
“啥?”张凡错愕地看着张悦,张悦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忍不住笑:“你画的是什么呀?”
“是鸭子啊!”张凡理所当然的回应,张悦又是艰难憋笑:“是吗,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抱歉我第一眼没看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是携私报复,是故意的。”张凡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悦,他不相信自己的大作会这么不堪,这可是他唯一有自信的画作。
李露伸出手拍了拍张凡的肩膀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可怜的孩子,已经开始逃避现实了吗,不如让我看看吧,我会从专业的角度去指出它的不足的。”
闻言张凡翻了个白眼:“想都别想。”
“哈哈”
又是一阵嬉闹,今天的美术课格外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