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亭舟的话时时刻围绕在尘暮心的脑海中,“按你的说法,那祈游应该知道了关于你的很多信息,保护好你自己吧!别忘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当哥的。”
尘暮心是愧疚的,他向暮亭舟隐藏了自己的伤势;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向暮亭舟隐藏了很多细节,他讨厌经历过那种事情的自己,他无法愿谅那样的自己。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别人担心。
暮亭舟无声的将烤架上的烧烤反复翻转,炭火在秋夜的微风中变的红亮,他不知道尘暮心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不应该告诉尘暮心救下他的人是自己,从尘暮心不愿将受伤的事在医院里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就已经看出了对方的性格,那是一种遇到事情后不好的情绪的咽下去也不愿与人分享,把别人的想法与看法看的很重的性格。暮亭舟虽是一个心细的人但并未料到现在这种局面,一种“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没法说。”的局面,使暮亭舟再有力量再有能力也不得不将事情咽在肚子里来减少对方的心理负担。
似乎,应该转移话题了?
“对了,我打过110了,警察说会调查,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嗯。”
暮亭舟只能试着撒了个慌,一部分原因是没什么明 显的证据,另一部分原因是报了也不一定有用,反而会遇上一些烦琐的程序,尘暮心与他都不会喜欢麻烦。
“关于这件事。多亏了那位路人帮忙啊。不然的话你可就太危险了。听他说了你的状况。我还想你为什么晕倒在那里?要不是你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那个出生那么大胆。”
“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地吗!”
“因为她很恶务,是么?”
“不,她眼里的东西很恶心”尘喜心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说。
“你说的具体是指什么”空气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没什么,你就当我的审美有问题吧。”
尘蒙,突然轻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说的话是真的吧!我又没有超能力。”
尘暮心一边收拾用过的竹签一边打着哈欠。不去看对方迟疑的表情“早点睡吧,困了,困了。”
当两人收拾家东西进入帐篷中睡觉时,不远处的林中有一双眼,默默显视了刚刚的一切。
枫环山的天更加的黑了。寒意笼罩着每一个入梦之人。没错,尘暮人又一次撒谎了,上一次对对方撒谎还是在医院里。
“你还好吗,医生说没有多大的伤口,但你肚子有些肿了,我要了些云南白药,及时上药,别忘了。”
“我,没事了。”
其时尘暮心的肚子和肩膀还在作疼,但他真不想欠对方什么。
“我真没事的,那只是前几天摔的,快好了,这两就不用了,真的非常抱歉”。
暮云舟还想多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止住了嘴。受不住尘雾心的推辞,药最后也没用上。
尘暮心望着帐篷外的繁星,心中无法平静,他拿出手机,刚想打开时却看着黑屏映射的自己,那双紫色的眼中,是歉意,后怕,与对未来的恐惧。当他快要被这些负面的情绪所包裹窒息的最后一刻的时候。
消息的震动声传来,屏幕亮了起来,迎面而来的几条消息,尘蓄心的眼中有了一丝光亮,当他解锁手机,点开消息,温暖的话让他心头一热。
“哥,我到家了,你的衣服我帮你收拾好了,行李我放在…………”
“哥,在外面少喝酒你还是个学生,早点休息。”
“哥,我听云舟哥说,你前段时间走路摔伤了,现在还好吗?这几天我自己回家吧,哥,你这些天回来的时候要慢点。”
“嗯,好,多谢了悦儿,我不喝酒的啊!别担心。你云舟哥也真是的什么事都和你说。”尘暮心笑了这是这些天以来他最开心的瞬间,纵使有着些许不幸的时刻,但当家人给的主爱与包容到来时,未来尚可期待。
尘暮心再次望向深山。“天论山川如何变改,繁星将永远烁,过好当下吧,过去的要慢慢放下了,我不应该杞人忧天下去了。”想至此处,尘暮心载着忡憬未来的小船缓缓驶入了梦乡。
而拒绝那个家伙的理由,除了尘暮心本人,没有人会知道。
深夜下的N市不只有繁华与烟火,在这片美好的华丽外衣下有着崇高的灵魂与阴暗的内心。
噗
噗
噗
沙袋不断发出被拳猛击的响声。
在一间私人的健身室内,祈清含身着一袭素白色的练功服,勾勒出其高姚的身形,扎成高马尾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摆,鲜红的眼瞳深深注视着眼前的拳击袋似有深仇大恨那般对其狠打,既便早已汗流雨下。
“小姐,已经凌晨三点了,您今天练习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您该休息了。”
随着几下轻脆的敲门声,管家兼 教练的艾库在门外轻声道。
祈清含最后一脚踹向了已满皱纹的拳击袋,袋子破裂所发出的“哀嚎”声让门外的艾库心头一震,他迅速的打开门只看见在那唯一束灯光下站着的祈请含与满地狼藉。
“小姐,您这是……”
“明天晚上,这里得恢复原样。”祈清含冰冷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情绪。
“是,小姐!”听清楚这句话的艾库急忙应答。
祈清含整理好自己便离开了健身室。只留下艾库在原地默默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