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
艾薇坐在圆床边缘。
“你之所以脱光了扑上来，是因为看了那个工作账号，以为我是干……那种事情的？”
夏琳此时已经以光速把自己重新塞回了那件丝绸睡裙里。
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一样暴露在空气中。
她低着头，双手死死抓着膝盖，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恨不得把自己折叠起来塞进床底下的缝隙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看到那个AAA……还有什么‘全国可飞’……‘身心放松’……”
“再加上之前那些……那些道具……”
“我脑子一热就……就以为……”
“以为我是一个为了赚取高额学费而不得不出卖肉体的失足魅魔？”
艾薇替她补全了后半句。
夏琳没敢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了死寂。
艾薇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脑袋。
“我不怪你。”
“毕竟在现在的市场环境下，魅魔这个种族的风评确实不太好。”
她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随手划拉了几下。
“事实上，像我想考正经大学的魅魔确实是异类。我的很多同学，确实早就开始‘实习’了。”
“而且因为还是高中生，有着‘女高中生’这层身份加持，价格往往比成年的前辈还要高出不少。”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夏琳。
“你看这个。”
夏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瞥了一眼屏幕。
【AAA莉莉全国可飞可选服装】
简介那栏充斥着各种花里胡哨的爱心和门槛数字。
【🚪52/100/388/520……可包养💰 本人私生活干净🌸……让你体验天堂般的服务😘】
最新动态配了一张凌乱的酒店大床图，配文是【腰都要断了呢💔不过看到她满足的表情……】。
夏琳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被烫到了，迅速移开视线。
“还……还真的有啊……”
“这只是冰山一角。”
艾薇又划了一下。
“还有这个。”
【AAA咪咪夜猫子不睡觉】
【🌙夜间专属服务🌙……学生妹人设✅ 各种角色扮演🎭……让你的夜晚不再孤单💋】
“对她们来说，这既能获得生理上的快感，又能轻松赚到钱，还能顺便补充魔力。”
艾薇关掉手机，把它扔回床头柜上。
“这就是魅魔社会的现状。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夏琳。
“我不是她们。”
“那个账号，真的只是用来接正经的考前辅导和心理催眠单子的。虽然运营是我姐……她的品味确实一言难尽。”
“总之。”
“收好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睡觉。”
艾薇重新躺回被窝，背对着夏琳，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这次真的睡了。再搞出什么动静，就把你扔出去。”
“是！真的非常对不起！”
夏琳如蒙大赦，赶紧关掉那个还在散发着暧昧粉光的氛围灯，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的另一侧。
房间里重新陷入了黑暗。
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微弱嗡嗡声。
一分钟。
两分钟。
艾薇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睡不着。
根本睡不着。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现在脑子里全是夏琳那白花花的身体和那个视死如归的表情。
哪怕是背了一整页的魔导公式也压不下去。
她翻了个身。
床垫里的水随之晃动，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她看到另一边的夏琳正僵硬地平躺着，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胸前，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盯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显然，这位受到的刺激比她更大。
“那个……”
艾薇开口了。
“你也睡不着吧？”
“对不起！”
夏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甚至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预备动作。
“我没说要怪你。”
艾薇无奈地把她按回去。
“我是说，既然都这么精神，躺着也是浪费时间。”
她坐起身，看了看这个即使关了灯也依然充满了粉色气息的房间。
这种环境，这种氛围，再加上两个刚经历了一场乌龙、尴尬得脚趾扣地的人。
想睡觉简直是天方夜谭。
必须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做点什么……能够让心静下来，能够让多巴胺转化为内啡肽，能够让人忘记世俗烦恼的事情。
作为一个立志考上王都大学的魅魔，答案只有一个。
艾薇打了个响指，指尖亮起一团柔和的白光，照亮了那张小小的圆桌。
“起来。”
“既然睡不着，不如……”
“搞点学习？”
夏琳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懂。
“学……学习？”
“对。”
艾薇已经跳下了床，从包里掏出了那本厚厚的《五年法师模拟，三年实战考点》。
……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无情地刺入这个充满了颓废气息的房间。
艾薇推开家门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丧尸。
眼圈发黑，脚步虚浮，原本柔顺的白发乱糟糟地炸着毛。
客厅里，艾莉丝正穿着那件半透明的睡裙，翘着二郎腿在涂指甲油。
看到艾薇这副惨状，她手里的刷子停在了半空中。
“哇哦。”
她吹了个口哨，眼神瞬间从慵懒变成了八卦雷达全开。
“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这黑眼圈，这虚弱的步伐，还有这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被榨干的气息。”
艾莉丝放下指甲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哎呀呀，彻夜苦战啊……”
她走过来，伸手想要戳戳艾薇的脸颊。
“怎么搞成这样？难道那个优等生看起来文静，实际上是个不知疲倦的小野兽？”
“看来小艾薇终于变成大人了呢～”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没有哭着求饶？”
艾薇站在玄关换鞋，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的脑子里现在全是昨天晚上那疯狂的一夜。
那种直到天亮都没有停歇的……
那种两个人大汗淋漓、互相纠缠、为了解开一个死结而耗尽最后一丝精力的……
魔导几何解析。
真的太疯狂了。
特别是最后那道关于四维空间折叠的附加题。
夏琳那种死磕到底的精神简直可怕，硬是拉着她讨论了三种不同的解法，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是的。”
艾薇抬起头，声音沙哑，毫无波澜。
“我们做了一晚上。”
“太棒了！”
艾莉丝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快跟姐姐说说细节！有没有用到那个道具——”
“啪。”
一叠厚厚的的卷子，毫不留情地糊在了艾莉丝那张兴奋的脸上。
“这是战果。”
“我要补觉。”
“下午还要去学校上课。”
“别来烦我。”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