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出这种任谁听过都觉得恶心的话呢?
或许是因为少年就看得出女子眼中那份情欲罢。
南溪不是什么不懂情欲的木头人,他是能明白她人对自己的想法的,除张家那俩姐妹和师尊外,南溪是相当讨厌其他女子的。
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充斥着欲望,还是很坏的欲望,女子很少有对自己有着怜爱,她们更多的只是想玷污自己,好满足那无处发泄的情欲。
除了那些淳朴的女子之外,对其他的,少年通常是没有好脸色的。
生了张好脸是好事,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这张脸,少年才能得到许许多多的想不到的利益。
没有这张脸,少年就惹不上这么些女人。
这事太过复杂了,所以就连少年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这张脸。
但有一件事是确信的,除师尊外,其他女子对南溪来说最多也就是好友。
所以对于黄暮芷对自己的感情,少年是会委婉的表示拒绝的。
除不喜欢外,还有现实的一点,那就是与少年之前所说的一般,他是不可能留在这个小渔村里的。
南溪明白眼前女子对自己的渴望,这不是好事,两人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人并不相配。
说一句很难听的话,黄暮芷也许到死都不可能出这个渔村,可少年不同。
少年自来到这世上以来,就没有安稳这东西可言,少年的身世就逼着他去追查秘密,哪怕这并非是心中所愿、所想。
更何况,少年有自己爱的女人,那就不可能去爱另一个人。
所以南溪得把实情说出来,这样才能让眼前之人死了这心。
哪怕这人对自己是有恩的,南溪也会说出来。
在南溪看来,哪怕是没有黄暮芷,自己也不可能死在那片沙滩上。
后天境界,是没那么容易死的,黄暮芷对南溪来说就只有收留之恩,而且这恩是金银就能去解决的事。
现实不像话本,救美人是大概率不可能有以身相许这事的。
更别说黄暮芷一穷二白,只能靠打鱼为生,在这世道,她连平民百姓都算不上,只能算是贱民。
在伤好后,南溪就会离开这里。
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
自少年说出妻主那话之后,黄暮芷这个本就自卑无话的人,陷入了更深的寂静之中。
一连几日,她都再未与南溪说过话,哪怕是少年叫她吃饭,黄暮芷只会用哼声和扭头来回应,随后待烤鱼凉到腥味四溢的程度,她才会露出一副极其不情愿的表情吃下去。
现在的女子就是幼童般的心态,指望着耍脾气以获取父母的温柔。
当然,黄暮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毕竟她没娘,爹是慈父形象,家庭环境没让他经历过这种事。
但南溪意识到了,因为两年前他就这么干过。
也算他少有的经验之谈了。
很可惜,南溪不是黄暮芷的爹,他没有去安慰她的责任,更没有那个想法。
在他看来,再过个两三天,这小孩就该拉下脸了。
只是今天这时间,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眼瞅着天快黑透了,黄暮芷依旧没见身影,以往她可都是黄昏时就带着渔获回来了。
『真是冷面热肠呢,我。』
“这会儿你倒是活了,能帮我把腿弄好吗?”
『否,惩罚就是让我记住的,不疼就没有效果了。』
“呸,真贱。”
南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现在满脸不爽,可惜,他就拿着内里的存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呢,就是因为我嘴贱,才会断腿的。抓紧看看吧,那个小姑娘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呢。』
那存在于心中的声音便贱的没边,语气里总是露出一股大到不能再大的笑味。
“你怎么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
“啧……”
又是这套谜语人说辞。
『想知道怎么知道的吗?只要我听我说完我是……』
话还未完,南溪便直接用自己那没好气的话打断了内里的那个贱人。
“闭嘴,没兴趣。”
『别再抗拒了,我,总有那一天的,到那时不管愿意与否,你就会知道的。』
“今天不是就行,滚吧,我没有跟你聊的兴趣。”
这之后,那贱人便再没动静了。
而南溪也拿着床边的拐杖,太闲的时候他自己做的,一瘸一拐的蹦哒出了这破烂的茅屋。
顺应着直觉,少年便向沙滩边走去,黄暮芷没船,最近也没人愿意让她搭船,她只可能在海岸边,而附近最近的海岸就是她捡到自己的那片沙滩。
少年就用尽全力朝着那里赶,明明是个瘸子,但这会儿的他,跑的就比一个成年女子要快几倍。
『真是的,想扮恶人也扮不到底。』
“闭嘴吧!”
到了,沙滩边,四五个女性身影正围着少年熟悉的那个健壮女子。
黄暮芷就像条狗一样被羞辱着,一旁的女人说着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一边用沙滩上的石子丢着她。
而那被羞辱的正主就抱着头,浑身颤抖着,隐隐地还付出一些细小的呜咽声。
她在哭,却又不敢哭。
明明以她的身形,打倒这几个还没南溪壮的女人就轻而易举。
“有力无勇嘛。”
『好麻烦的懦妇诶,我们干脆不要管她就在一边看戏吧。』
南溪已经懒得搭理这心中的贱人了,他正湾着腰捡着他身旁的石子。
忽然,就在这时刻,女子的呜咽声停止了。
因为她看见了那个少年,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
那些欺负她的女人因为黄暮芷哭声的停止而感到疑惑,她们就看向了让女子停止哭声的源头。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了这个瘸子少年身上。
“老大,是男人!”
一旁的垃圾大喊道。
“哎呦!”
那带头的垃圾就狠敲了这大喊垃圾的头。
“老娘不瞎!嘿,我说这没娘生的,怎么最近都不出这个破屋子了,原来是找到公狗了!我倒要……嗯?”
黄暮芷抓住了那带头垃圾的腿,朝她吼道。
“别靠近他……”
“狗杂种,你还敢反抗!”
说着,那带头垃圾便要朝黄暮芷的头狠踹一脚。
这一脚并没有踹出去。
因为比脚更快的,是少年掷出的石子。
那带头垃圾的头,就如同掉下地的太过老熟的桃子一般,成了一坨带汁水的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