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番近乎掠夺的、带着惩罚与宣誓主权意味的缠绵过后,寝殿内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着冷香、暖甜与情欲的气息。
梅认雪背对着谈时殊,将自己深深蜷缩进锦被中,只露出一段光滑细腻、布满了新鲜暧昧红痕的肩头和散乱如海藻般的墨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拒绝交流、生人勿近”的强烈信号。
任凭谈时殊带着薄茧的指尖如何暧昧地、一遍遍划过她微微汗湿的脊线中心,或是在她敏感的耳廓边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吐出带着热气的、意有所指的低语,她都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不满的闷哼,更紧地裹住被子,甚至当真烦躁地扭头,在那只再次不依不饶伸过来、试图拨弄她发丝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却清晰无比的牙印。
谈时殊看着手腕上那圈新鲜的、带着湿意的齿痕,又看看那个连后颈都泛着羞恼粉红、浑身炸毛的小徒弟,心中那点恶劣的、喜欢看她羞愤模样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唇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
但旋即,一丝无奈的宠溺又涌上心头。她知道,这小狐狸的耐心已到极限,再逗弄下去,怕是真的要挠人了。更何况,昨夜加上今晨接连的放纵索求,梅认雪这初经人事的身子确实已濒临极限,需得好好调养,不能再任性妄为。
“好了,不闹你了。”
谈时殊终是收了戏谑,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质感,却分明浸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与温和。
她坐起身,月光锦被自她曲线优美的身躯滑落,也毫不在意。
掌心凝聚起精纯柔和、远超之前的灵力,这次是真正开始为梅认雪疏导淤塞的经脉,修复过度劳累带来的酸软胀痛。
那灵力如同最温润的泉水,缓缓流淌过每一寸疲惫的肌理,所过之处,暖意融融,沉重的酸痛感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梅认雪感受到那份切实的、不带任何挑逗意味的舒解,紧绷如弓弦的身体才一点点松懈下来,但依旧固执地不肯转身,只用后背对着那个让她又怕又……依赖的师尊。
待周身不适尽数消弭,谈时殊细致地替她将散乱的衣襟拢好,指尖不经意拂过她依旧微微发烫、染着绯色的脸颊,语气渐渐转为严肃:“好了,说正事。你元阴已失,体内灵力性质随之转变,至阴之中已蕴一丝纯阳,与原先那处纯粹依赖混沌之气的秘境,属性已有偏差。若强行冲击,阴阳失衡,轻则结丹品阶大跌,重则……道基受损。”
梅认雪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缓缓转过身,湿漉漉的眼眸中带着询问与一丝不安。
谈时殊迎上她的目光,凤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挣扎,似有怜惜,有不甘,更有一种冰冷的决断,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冷静地陈述着残酷的事实:“若你还想铸就无上金丹道基,乃至追求那传说中的至高品阶……眼下,唯有一条捷径可走。”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又冰冷的意味,“夺取荷初见的元阴,借玄清玉体初次交融时爆发的、至纯至净的本源阴气,洗涤、中和、并彻底激发你体内蜕变中的灵力,使其达到一种阴阳相济、混沌初开的完美状态。唯有如此,方能契合那秘境深处的混沌核心,甚至……有望凝结出超越‘无上’的……大道金丹!”
梅认雪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急剧下沉。
她死死盯着谈时殊,试图从那双深邃的风眸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玩笑、试探,或是……不忍。
但没有,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冷静,以及被她极力压抑在冰层之下的、晦暗汹涌的复杂情绪。
“师尊……你明知我……”
梅认雪声音干涩发紧,胸口闷得发慌。
她确实对荷初见有占有欲,但那更多是出于对“稀有资源”的掌控本能,以及对那双纯净眼眸下意识想要玷污的阴暗念头,而非情欲。
更何况,经过昨夜与师尊那般深入骨髓的肌肤之亲,一种更复杂、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情感正在心底疯狂滋生,让她对这种纯粹利用、掠夺的方式产生了强烈的排斥与……罪恶感。
“本座知道。”
谈时殊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却也泄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与……醋意,“所以这是‘捷径’,亦是不得不为的‘交易’,无关风月,只为道途。
你是本座的弟子,更是……本座认定的人。你的道途,不容有失,必须完美!这是目前唯一可行之法,没有第二种选择!”
她突然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用力捏住梅认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如淬冰的寒刃,带着强烈的警告与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记住,去可以,但只为准你结丹!若让本座发现,你对那丫头生了半分超出利用之外的心思……梅认雪,你知道后果。本座能给你的,也能亲手收回!”
这霸道到近乎残忍的安排,和那毫不掩饰、几乎要溢出来的浓烈醋意,像一团乱麻,将梅认雪的心紧紧缠绕,让她几乎窒息。
她垂下眼帘,长睫剧烈颤抖,避开那灼热刺人的视线,喉咙哽咽,最终只能低不可闻地应道:“弟子……明白了。”
带着满腹复杂难言、沉甸甸的心事,梅认雪步履略显迟缓地来到了听竹苑外。晨曦透过稀疏的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荷初见似乎早已心有所感,正安静地伫立在竹林边缘,晨风拂动她素雅的裙摆,为她清丽绝俗、不染尘埃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见到梅认雪的身影,她眼中瞬间迸发出纯粹的欣喜与全然的依赖,如同乳燕投林般快步迎了上来,声音清脆带着孺慕:“师尊!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