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心慢条斯理地擦干身体，裹上睡袍，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回卧室。
卧室里不见顾橙的身影，头发擦干个七七八八后，来到客厅，只见顾橙抱着个枕头看电视。
看到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小可爱，着急蛮荒的跑什么？”
江可心坐到顾橙身边，身上的淡香闯入顾橙鼻腔中。
“我都洗好了，不跑干嘛。”顾橙嘟囔道。
江可心掰下顾橙抱着枕头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顾橙的手指微微蜷缩一下，却没有抽回，头也没有看江可心。
电视屏幕的光明明灭灭，映在她有些惊到的侧脸上。
“电视有我好看？”江可心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声音里带着特有的温软。
“当然比你好看…”顾橙低语，耳根却在光影里泛着淡淡的红。
江可心笑了，伸手揽过她的肩，将枕头从顾橙怀里抽走，随手丢到沙发另一侧。
顾橙想往后靠，却被江可心握着手，轻轻一带，跌入她的怀中。
距离消失了。
微凉的脚碰在一起，睡袍柔软的布料相贴，还有那缕始终萦绕的淡香。
“躲什么。”
江可心的声音低了些，目光落在顾橙轻轻颤动的睫毛上。
顾橙呼吸一滞，终于抬眼瞪她，那眼神却没什么威力，漾着动人的水光。
“能不能让我好好看电视，消停一下吧姐姐。”
“不要。”
江可心笑意更深，揽住她的柳腰，不让她逃。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笼罩。
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空气忽然变得粘稠而安静，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
江可心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像羽毛，扫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停留在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那眼神太专注，顾橙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快要藏不住。
她垂下眼，视线无处安放，最终落在江可心睡袍交领处露出的一小片白皙肌肤上，还有未完全擦干、微湿的发梢。
一滴水珠悄然滑落，没入睡袍的阴影里。
“头发，还没干透。”
“嗯。”
江可心应着却不动，反而又靠近了些，额头几乎要与她的相抵。
沐浴后的暖意混杂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香，将顾橙密密包裹，一丝丝沁入肺腑。
顾橙感到轻微的晕眩。
她忘了躲，也忘了再找借口，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清澈的瞳孔里映着自己小小的、不知所措的倒影。
江可心一只手松开她的腰，指尖却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抚过肩头，轻轻托住她的后颈。
微凉的指尖触到后颈温热的雪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顾橙。”
轻唤着她的名字，语气里尽是温柔。
“干、干什么…”
顾橙结结巴巴地问话，掩盖不了已经乱掉的心跳与思绪。
江可心不由分说地压下她的头，拉近唇瓣的距离。
接着，柔软的触感从自己的唇上传入心底。
那吻轻得像试探，和江可心身上的味道混合。
顾橙浑身一僵，呼吸停了半拍。
下一秒，江可心稍稍退开一丝距离，目光锁着她，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等待。
暖黄的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眼神里有种不加掩饰的期待。
顾橙的视线模糊了。
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到托着她后颈的手指，温度在缓慢而坚定地升高。
只闻到那令人心悸、又能加速心跳的香气。
脑子里乱糟糟的声音忽然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嗡嗡的噪音。
她没有躲。
江可心眼底最后一丝不确定化开了，漾开浅浅的涟漪。
她再次靠近，这一次，实实在在地覆在顾橙的唇上。
很软，比想象中更软，带着一点点不自知的微颤。
起初只是轻柔的贴合，浅尝辄止。
但顾橙无意识的一声轻哼，像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江可心托着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吻骤然加深。
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清晰的渴望，温柔却不容退却地侵入她的唇齿。
“唔…”
顾橙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江可心睡袍的衣襟，布料在她掌心攥紧。
她被动地承受着温柔的吻，感官被无限放大。
唇上辗转的温热触感，鼻尖萦绕着独属于江可心的气息，还有自己胸腔里失控的心跳，震耳欲聋。
两人的位置发生变化，靠在沙发上的变成顾橙，江可心坐在她身上。
顾橙红着脸，缺氧与眩晕并存，像踩在云端，又像沉入温暖的海底。
不知过了多久，江可心才缓缓松开她，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乱。
她看着顾橙泛着水光的眼眸和嫣红的脸颊，拇指轻轻蹭过她湿润的下唇，那里还有她留下的残香。
顾橙恢复了呼吸，温热的气息拍在江可心的脸上，让她的笑意更加明朗。
“为什么…”
她抓着江可心的衣襟，眼睫湿漉漉地垂着，不敢看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被吻透了的糯：“为什么要这样。”
江可心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传来。
“因为我喜欢，你的味道。”
江可心大方承认，又缓缓凑近。
顾橙眼波流转间却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像蒙着一层潋滟的水色。
“不行。”
顾橙抬手挡在自己的唇瓣前。
“为什么不行？”江可心平心静气地问，但眼底深处的欲念浮了上来。
“我…”顾橙找不到答案，这不是做习题可以胡编，“我不想…”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顾橙。”
江可心抓住她挡在唇瓣前的手，掰向另一边，让她的红唇完全展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顾橙稍显惊讶的眸子凝视着江可心那红瞳中绽放的光彩，感觉到陌生。
“挑起这一切的是你，所以要负责的也是你。”
“我…我承认我那时候玩过头了…”顾橙沉闷而歉意地说着，“但那时候的我们，只是租借关系，在租借的时候，是可以那样的…”
江可心抿了抿唇，沉声又问：“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只是因为交易关系，所以你才那样做对吗？”
顾橙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虽然心里很清楚，但因为瞅见江可心眸中的怒意，她明白了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
江可心沉闷地回答，让顾橙陷入僵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