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腿并拢时,严丝合缝,从大腿根部到脚踝,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光滑得仿佛涂了油。
灯光下,肌肤泛着健康润泽的光,像刚剥壳的熟鸡蛋,又像被细心打磨过的大理石,白里透红,能看见青色血管,让人指尖发痒,只想顺着那流畅的弧线一路滑下去。
李小姐用手戳了戳右腿上黑色的腿环,眼神怪异的撇了她一眼。
陆冬暖现在已经几乎脱光,如果她还要再多要求的话,那她可要小小的发飙了。
这位李小姐丝毫不委屈自己,伸手就摸了上去。
“哈,女色狼。”她吐槽了一句。
转过去。”李小姐的声音没有温度。
陆冬暖依言,缓慢地转过身,将线条优美的背部、后腰、乃至更私密的曲线也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
李小姐的目光在她后背停留了足有半分钟,然后,她忽然伸手,用手指粗鲁地拨开陆冬暖后颈的头发,仔细查看她的发根、颈后皮肤,甚至耳朵后方。
没有伪装面具的接缝,没有易容的痕迹,没有隐藏的通讯器或任何不该有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下陆冬暖压抑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风雪扑打木板的呜咽。
她又猛地拽了一下陆冬暖脑后束发的皮筋。
长发如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披散在光裸的肩背,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良久,李小姐终于退开,走回桌边,从药包里随手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对着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看了看。
“穿上吧。”她背对着陆冬暖,声音听不出情绪,“医生……就算你真的是医生,在这里,也得按我的规矩来,你的药我收了,你的同伴在证明清白之前,别想靠近你。”
陆冬暖沉默地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缓慢地穿回。
布料摩擦过冰冷肌肤的感觉,带来些许迟来的暖意和遮蔽的安全感。
她很得体的微笑着,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看起来没有任何不满。
当陆冬暖终于穿戴整齐,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待时,李小姐才转过身。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
陆冬暖的眼神清澈平静,像一汪深潭,不起波澜,却又让人看不清底下究竟藏着什么。
李小姐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未达眼底。
她将药瓶随手丢回背包,拉上拉链,动作干脆利落。
“很能忍。”她点评道,声音依旧沙哑,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不像你外表看起来那么娇气。”
陆冬暖只是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走吧。”李小姐拎起沉重的药包,率先走向门口,那把磨得锃亮的砍刀随着她的步伐,在腰间轻轻晃动,“带你去住的地方,医生嘛,总该有点特殊待遇。”
她拉开那扇粗糙的木门,寒冷的空气夹杂着外面广场隐约的嘈杂声涌了进来。
陆冬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简陋、冰冷、充满压迫感的房间,然后迈步,跟上了李小姐的背影。
走廊昏暗,只有远处窗户缝隙透进些惨白的天光。
她们没有去往拥挤的广场方向,也没有走向教学楼主楼那些可能住满人的教室,而是拐向旁边一栋更矮的、似乎是实验楼的建筑。
这里的门窗破损更严重,寒风毫无阻碍地穿梭,走廊里堆着更多杂物,灰尘味混合着一种陈旧的化学试剂气味。
李小姐停在一扇看起来相对完好的铁门前,门上用红色油漆潦草地写着“器械室”三个字。她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了门锁。
“吱呀——”
门被推开,里面比之前的“审讯室”更显狭小。
靠墙是几个空荡荡的、落满灰尘的铁架子,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损的玻璃器皿和不明用途的废弃设备。房间中央,居然摆着一张简陋的行军床,床上铺着半新不旧的被褥,旁边还有一张摇摇欲坠的小木桌和一把椅子。最令人意外的是,墙角有一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铁皮炉子,旁边整齐地码着几块木炭。
在末世,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豪华单间”了。
“这里以前是放些破瓶烂罐的,”李小姐走进房间,将药包随手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清净,也安全,炉子可以用,炭省着点,每天会有人给你送一次水和食物。”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陆冬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栋楼。需要你看病治伤的时候,会有人来叫你,至于你的同伴……”
她顿了顿,观察着陆冬暖的表情。
陆冬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专注地听着,仿佛在接收一项普通的工作安排。
“他得住隔离棚,得干活,接受监视,在你证明自己的价值、并且他彻底干净之前,你们不能见面,也不能传递任何消息。”李小姐的语气斩钉截铁,“明白吗?”
陆冬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会遵守规矩,也会尽我所能,治疗需要帮助的人。”
李小姐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想从她完美的平静面具上找到一丝裂痕,但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
“最好如此。”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记住,在这里,价值是唯一能保命的东西,你那些药的价值,和你作为医生的价值,是两回事,别让我觉得……留下你是个错误。”
说完,她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咔哒。”
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陆冬暖站在原地,听着李小姐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最终完全被风声吞没。
她脸上那得体的、无懈可击的微笑,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消失。
“只要进去,计划就成功了。” 林默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他打算把这里的人全部收服,连同那个半感染者。
他告诉陆冬暖,只要那个唐姐是半感染者,那么对于陆冬暖来说,她就是天克,降维打击。
她是不懂这人什么逻辑了,不过为了安全,林默将项圈拆了下来,换成了一个皮质腿环。
“没有距离限制,” 林默调试时相当小俏皮地说,“但需要遥控触发,放心,遥控器我拿着,必要时候给你提个醒。” 他的手指拂过她腿侧,触感冰凉,“当然,最好用不上。
陆冬暖当时没问他到底哪来这些稀奇古怪又危险的东西,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他们之间有一种基于危险共谋的信任,但远非坦诚。
她走到墙角,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个小铁皮炉子和旁边的木炭。
炉子很旧,烟囱似乎有些堵塞,但能用,炭不多,大概只够每天烧两三个小时,维持最低限度的取暖。
她站起身,走到被封住的窗户边,透过木板的缝隙向外看。
外面是实验楼后方一片荒废的小空地,更远处是覆盖着白雪、枝桠光秃的树林。
她回到行军床边,坐下,却没有躺下,手指再次抚过腿环,感受着皮质面料的细微纹理。
“这东西……”
就在她想着到底什么功能的时候,一股电流猛的传了过来。
电流来得极其突然、猛烈,毫无预兆。
它不是细密的刺痛,而是瞬间爆发的、沿着腿部神经直窜脊椎的尖锐麻痹与剧痛!
陆冬暖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从坐姿直接弹起,又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牙齿猛地咬紧下唇,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弥漫,才将那声几乎冲出口的短促痛呼死死压住。
眼前发黑,耳中嗡鸣。
剧烈的肌肉痉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冷汗几乎是立刻就从额角、后背渗了出来,浸湿了内层的衣衫。
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两三秒,但对于承受者而言,仿佛被拉长到一个世纪。
电流消失,剧痛退潮般迅速转为残留的、遍布右腿的酸麻和灼热感。
她艰难地动了动右腿,酸麻感还在,但控制力在慢慢恢复。
她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右腿却不听使唤地一软,险些再次摔倒。
狼狈的靠在行军床边缘,待急促的心跳慢慢平复,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我去你*****坑货我直接******!”
“真是提醒我了呀畜生林默。”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