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几人就各自坐上了车。
他们一共十人，坐了两辆车，陆冬暖与帅帅气气、赵浩彬、李鑫坐一辆，其余人则和林默坐一辆。
他们选的是吉普，之前一直放在别墅自带的地下车库里，林默眼馋了许久，虽然每栋都有，但这种吉普却不是常见。
李鑫开车，陆冬暖坐在副驾驶，车里空间很大，坐下五人绰绰有余。
赵浩彬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外面的情况，见路上没几个丧尸，也不免生出了轻蔑，看陆冬暖的眼神也不复之前的畏惧。
陆冬暖过去展示过自己对丧尸的控制，只是那天赵浩彬等人偷懒，没有见识到那种场景，后来也只是听人说说，现在他更是将其归咎为了江湖骗术。
“陆冬暖。”他开口。“你和那个林默是什么关系。”
陆冬暖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在乎他的称呼和语气。
“合作关系。”
“啊，这样啊。”
他丝毫不顾及一左一右的帅帅气气，直接将手搭在了气气的肩膀上。
气气转头，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看着他。
“啊，这样啊。”气气重复了一遍，声音也和陆冬暖有点像。
赵浩彬见她很有意思，于是也开口问。
“姑娘是哪栋的呀，之前怎么没见过。”
陆冬暖见他作死，也没提醒。
“没见过。”气气重复着。
赵浩彬又觉得奇怪。
他转头又看向帅帅。
帅帅人如其名，又高又帅，长相也和陆冬暖很像，感受到目光，他也转头，微笑看着赵浩彬。
这下赵浩彬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俩人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笑啊？
陆冬暖咳嗽了一下，两个人立即收回目光，分别看向窗外。
车窗外的风裹着尘土刮过，卷起路边荒草的碎屑，李鑫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他从后视镜里瞥见赵浩彬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
赵浩彬想把搭在气气肩上的手收回来，却发现手腕被轻轻攥住了。那力道不大，却像被铁钳夹住似的，纹丝不动。
他抬头对上气气的眼睛，那双和陆冬暖有几分相似的眸子里，没了方才的恬静，只剩一片沉沉的黑，像是藏着数不清的寒意。
“你……”赵浩彬的声音有点发颤，他能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温度低得吓人。
气气没说话，只是歪了歪头，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来，指尖擦过他的手腕。
赵浩彬瞬间打了个寒颤，那触感不像人的皮肤，倒像是冰冷的金属。
旁边的帅帅突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赵浩彬的耳朵里。
他猛地抽回手，手背红了一圈，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敢缩在座位角落，偷偷瞄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断壁残垣。
陆冬暖全程看着这出闹剧，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见赵浩彬终于安分了，才懒洋洋地开口：“别吓坏了我们的探路先锋，待会儿还得靠他找路呢。”
帅帅气气闻言，齐齐收回了目光，又变回那两尊没什么存在感的影子。
前车里，林默闭目养神，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车行渐深，道路两旁的景象愈发荒败。
整齐的街道绿化带被肆意生长的灌木和倾倒的树木取代，偶尔能看到锈蚀的汽车残骸歪斜在路边，有些里面还有可疑的、早已风干的黑褐色痕迹。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无人修剪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坑洼的路面上投下晃动的、鬼魅般的光斑。
“快到了。”对讲机里传来林默平静的声音，“前面路口右转，就进老区范围，注意减速，路面可能有杂物。”
李鑫依言右转，吉普车碾过一堆破碎的砖石，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
就在这一颠的瞬间，赵浩彬似乎看到，旁边那个叫气气的女孩，头颈以一个绝对超越常人柔韧度的角度转向了他。
他猛地一激灵，再定睛看去，气气已经恢复了望着窗外的姿势，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冷汗，悄无声息地浸湿了赵浩彬的后背。
车队驶入了老居民区。
这里的破败更加彻底。低矮的、大多是两三层的老式楼房外墙剥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块。
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狭窄的巷道纵横交错，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废家具和不知名的垃圾，野草从每一道缝隙里钻出来，有些已经高过膝盖。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霉菌和某种若有若无的腐败气味。
两辆车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原本可能是小广场的空地停下。
众人下车，踩在松软的、积满落叶和尘土的地面上，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带着回音。
林默抬眼，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赵浩彬微微发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
“记住，保持安静，注意脚下和头顶。这种地方，任何声音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赵浩彬，你打头。”
赵浩彬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瞥见陆冬暖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硬着头皮，端起手里的砍刀，走向那条幽深的巷口。
巷子很窄，只能容两人并行。阳光几乎被两侧紧挨的楼房完全挡住，光线昏暗。
脚下的碎石和杂物更多，腐烂的木头一踩就碎，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墙壁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像一张张巨大的、枯死的网。
“我……呃……我想……我想吃呃……了他。”
气气趴在陆冬暖肩头，磕磕绊绊的说。
陆冬暖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是给孩子饿的都会说话了？”
陆冬暖挑起气气下巴。
“小乖，不着急，回家的时候再吃大餐。”
帅帅也靠近了陆冬暖。
“我想吃了他。”帅帅说话比气气伶俐的多。
只是他的脑子好像不太好，选的对手可不一般。
“小畜生，你是想坑死你妈吗？”
她恶狠狠的盯着帅帅，果断选择保大，比起后面这东西悄咪咪作死，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知道战力差距。
“哎林默，”陆冬暖直接喊住林默，“帅帅想和你练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