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许叶被这个事实惊得有点说不出话，那些浑身长满眼珠，皮肤看起来活像是超市里卖的生鸡翅，肢体扭曲到让人犯恶心的人形居然之前都是人类？
“是的，它们都是人类，或者说，曾经是人类。”
李科长点点头，她继续讲解道：
“只要是人类，那就必然会有文明，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些曾经的古代人类，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被整个关进了里世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历史产生了断代，直到那场实验后，人们才发现了真相。”
“在大战后，随着现代社会的高速发展，战后约30年，我们国家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里世界部门，那就是我们，里世界机动防卫科。”
她操作了下投影仪，屏幕上显示出几张附带着资料的照片，泛黄的老照片上，几位早已作古的著名领导人站在画面正中，周围围绕数名穿着奇装异服的魔法少女一齐看向镜头，显得整个画面非常没有实感。
“科长也在上面哦。”
趴在许叶身后座位上的张泉懒洋洋地开口，她的小手放在许叶的肩膀上，指向了照片中的其中一处。
老旧的照片上，穿着道袍的长发科长依靠在一个穿着修女服的魔法少女身旁，两人笑得很是开心。
等等。
许叶脑海里突然开始疯狂计算起来，里世界机动防卫科在战后30年左右建立，那时候科长就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大战结束至今已经有70年，那也就是说……
魔法老奶奶.jpg
李科长被少女震惊的眼神看的很是不自在，她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
“各个国家创立魔法少女组织的理由有二，其中第一，就是为了红区中失落科技。”
李科长切到之前放映过的红区航拍照片，在无人机模糊的镜头下，明显能看到许多建筑物半掩在土地中。
“大约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世界上目前最老的魔法少女组织，英国的【魔女议会】就组织了世界上第一次红区探索，你所知晓的大量现代科技，实际上都是在红区挖掘后的产物。”
“我们里世界机动防卫科的魔法少女虽然约占世界的五分之一，但我们毕竟是领土与人口都在世界前列的大国，全国上下划分出来的扇区足有156个，每个扇区最起码安排一位魔法少女进行巡逻，这让我们目前面临着人手不足的现状。”
李科长用教鞭指着讲台下的许叶，少女从她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她连忙岔开话题：
“那另一个理由是什么呢？”
见到少女并不愿意接上自己的话茬，李科长也并不恼怒，她顺着许叶的话说了下去。
“另一个理由就是对害兽的清剿，你或许会好奇，里世界与我们现实世界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虽然其中有大量失落的科技，但并不需要投入如此多的人手在非红区的地区进行巡逻，说的残酷一点，新生的魔法少女在里世界中死亡虽然遗憾，但对于国家政府而言，为了寥寥数个人，划分扇区出整整156个扇区，并对每个扇区的魔法少女提供最高的援助与保障，是非常没有必要的一件事。”
“但为什么，国家要去安排如此多的魔法少女在里世界里巡逻，清剿害兽呢？”
少女看着屏幕上有关于扇区的介绍幻灯片，全国上下足足有156个扇区，均匀地分布在各个省份和城市，少女还没从幻灯片上看出什么来，坐在她边上的徐淼就发话了。
“是人口啊，仔细看，是人口。”
人口？
许叶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张图，每个扇区都有大有小，但其中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每一个扇区，最多只包含了一个大型都市，少女瞬间反应了过来。
“意思是，人口会对里世界有影响？”
李科长点了点头，她切换了一张幻灯片，屏幕上，明显是现实世界的夜空中裂开了一道裂隙，无数大大小小的苍白怪物顺着裂隙像是倒豆子般往下跳。
她连续播了好几张照片，甚至还有一段视频。
画面上，看起来略显老旧的街头四处燃烧着火光，宛如噩梦般的生物在大街上奔跑着，他们跃入恐慌的人群，将逃跑的人们撕碎，痛苦的人们在地面上哀嚎，他们的身体逐渐异化，化为新生的害兽站了起来。
“这，这是现实世界？”
“没错”
幻灯片连续播放，很快就到了头。
“这是12年前发生的一场惨剧，一夜之间数百人惨死，许多魔法少女在那一夜中牺牲，才将裂开的缝隙关闭，中央花了好大劲才压了下来，掩盖成一场大型火灾，从那以后，才有了扇区的概念。”
李科长关上了投影仪，站在一边的林云苓配合地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照亮会议室。
“里世界之于我们就像一个袋子，当过量的害兽聚集在一起时，害兽身上辐射出的红玛娜就会将现实撕裂，里世界这个承载所有恶的袋子就会裂开，我们称之为【破界】现象，这也是我们划分扇区清理害兽的理由，也是我们作为魔法少女的责任。”
她注视着少女，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她浑身不自在，许叶左右转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她。
“如我们之前所说，里世界机动防卫科人手不足，探索红区的计划在早些年的那场实验中流产，至今我们都没有组建过什么像样的探索队伍，虽然近年已经有了不少新人，但也仅仅是让扇区巡逻变得稳定而已，但有了新人，还是像你这样特殊的，拥有死而复生能力的新人，也许事情会变得不一样。”
李科长走到少女面前，将双手重重拍在她的肩上，黑色的瞳孔中闪着希望的光。
“许叶，我们希望你能加入156扇区小队，成为里世界机动防卫科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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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许叶趴在走廊上叹气，夕阳西下，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将她的脸染成一片金黄。
她并没有回绝李科长的要求，也没有同意，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声“我再想想。”
她看着楼下穿着警服进进出出的人们，又叹了口气。
李科长对她的态度表示了认可，许多的魔法少女在经历了【试炼】后就不再愿意前往里世界，对于一般人而言，呆在安全的地方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如果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李科长在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后就离开了，她似乎很忙，林云苓还试图凑过来对许叶搂搂抱抱，还没碰到许叶，就被科长施以钻脑袋之刑后拉走了。
许叶并不质疑自己的选择，毕竟，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社畜，只不过……
她望着楼下警员依次上了大卡车，在黄昏中开出了院子逐渐远离，深深地叹了口气。
“哟！”
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许叶转头望去。
是徐淼。
红发女郎用完好的手夹着个文件袋，她拿着一张证件在少女面前晃了晃，白色的身份证上，穿着OL装的许叶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你的新身份证，收好了。”
她随手将证件丢在许叶手中，又展开手上的文件袋给她看，里面装着许叶所有的官方证件，从驾照到房产证，所有的文件都更新完毕，贴着她新的身份证明，文件袋里还附送了一部崭新的手机。
“谢谢徐淼姐，没想到居然这么快，我还以为还需要再过几个工作日呢。”
“没事，都是顺手而已，我们改这个改的多了去了。”
少女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袋，将身份证一同放了进去，她的神色有点低落。
“徐淼姐，你有没有觉得，我应该加入你们啊？”
“嗯？为什么？”
红发女郎挑了挑眉毛，面前的少女似乎像是犯了什么错误的小狗，显得很是可爱。
“你们好像很辛苦的样子，在我们完全不了解的地方保护着世界，我明明获得了力量，但却因为心生畏惧，害怕加入防卫科……”
还没等少女说完，徐淼单手抓住她的小脸，开始揉搓起来。
“呜呜呜！”
徐淼一边揉捏着她的脸颊，一边说道：
“不愿意加入才是正常的，我们科长一时间热血上头了才会把这么大的压力放在你身上，倒不如说，大部分人都一口回绝了她的邀请，像你这样模棱两可的情况都是少数了。”
她抓着许叶的脸颊凑近，鲜红的瞳孔中映照着许叶有些迷茫的脸。
“你听好，你要是愿意加入队里我是绝对欢迎的啦，但是只是单纯的因为科长邀请你你就加入那可不好，真正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魔法少女的道路是充满坎坷的，如果只是顺着气氛就答应下来，那你注定坚持不了多久，你要仔细聆听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样才不会后悔。”
她用力捏了一把少女手感极好的脸颊，便松了开来，红发女郎从兜里摸出一个鲜红的车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里距离市里有一段距离，科长让我送你回去的来着，怎么说，想不想飙飙车？”
